“中什么邪?他这就是被我们给宠坏了,故意胡言乱语!”
顾国林闻言摁灭手中的烟头,暴躁地站起身道。
他这个儿子,从小要什么就给什么,在外面闯了祸也有他们追在后面帮忙擦屁股!
这次在顾国兴那边吃了亏,又挨了自己一巴掌,估计心里不平衡,故意在这吵闹撒泼想要他们安慰补偿他呢!
“你轻一点!乐乐刚被我哄睡,要是被吵醒等会儿又要哭了!”
陈文秀见丈夫说话这么大声,赶紧上前将他往房门外拉。
“他想哭就让他哭,眼睛哭瞎了我也不管!”
顾国林被妻子提醒,却丝毫不控制自己的音量,反而更大声地骂道。
“呜哇!”
果不其然,顾国林的话音刚落,刚哭累睡过去的顾宇乐就被他的骂声给吓醒,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先张嘴哭了起来。
“哭哭哭!再哭老子打死你!”
顾国林已经被儿子的哭闹声吵了一下午,此时一听到哭声就反射性地头疼,于是转身走回去一把揪起顾宇乐的衣领就要揍他。
“你疯了?那是我们亲儿子!!”
陈文秀见状赶紧冲上前拦住他道。
“亲儿子怎么了?老子揍儿子天经地义!这小子就是平时被揍少了,才敢在我们面前这样放肆!”
顾国林的力气哪里是陈文秀能比的,更别说他正在气头上,伸手一挥就轻松将她挥开,继续伸手往儿子身上打去。
“啊!”
顾宇乐看着顾国林朝自己打来,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抵挡,结果忘记自己右手受了伤,直接被打到了伤口,顿时惨叫出声。
“顾国林!!”
伤口生生挨了一下,顾宇乐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连叫都叫不出声了,只张着嘴急促呼吸。
陈文秀见状上前将丈夫推到一遍,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儿子的手,就要去拆他伤处的纱布查看情况。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把手伸过来的!”
顾国林只是生气,倒不是真的想要打死顾宇乐,见他被自己打到伤口,也是有些心虚。
“乐乐的伤口上怎么会有虫子?!”
陈文秀没有理会他,低头专心拆纱布,结果一拆开就看到底下密密麻麻的黑色,吓得她将纱布扔到一边,尖叫着跳了起来。
“这不是虫子,但乐乐的伤口好像变成黑色的了!”
顾国林闻言同样被吓了一跳,立刻俯身去看儿子的手,就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缠绕在顾宇乐的皮肤上。
“呜呜呜,一定是那个怪兽的爪子有毒,我的手才会变成黑色的!”
顾宇乐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在床上打起滚来。
“你去门口叫司机,我们马上带乐乐去医院!”
顾国林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担心儿子出事,直接将人背起,快速地往门口跑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医院只有急诊开着,顾国林两夫妻便开车带顾宇乐去最近的医院急诊,谁知急诊的好几个医生看了之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乐乐,你坚持一下,下一家医院马上就到了!”
看到儿子疼得直哭,陈文秀也跟着掉眼泪,一边着急看路,一边轻拍着顾宇乐的背安抚道。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里,三人几乎将京市的全部大医院都跑遍了,连几家私人诊所都去过了,但愣是没有一个医生看出是什么问题。
“国林,要不带乐乐去我老家吧!我表妹婆婆的姐姐是神婆,专门在他们那边处理一些中邪的事!”
将京市转了一圈后,顾国林一家三口皆是筋疲力尽。
顾宇乐又累又疼,抱着受伤的手臂在车后座睡了过去,陈文秀则是坐在一旁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开车的丈夫道。
“神婆?这年头还有人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顾国林闻言下意识嫌弃道。
陈文秀所在的陈家也是豪门,但是丈母娘的娘家却是京市边上小县城里出来的暴发户。
顾国林对门户地位一向很讲究,知道自己丈母娘娘家都是乡下人,便勒令妻子不要和她那些亲戚来往。
此时听到陈文秀说她表妹婆婆的姐姐是神婆,眉头更是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嫌弃地摆了摆手就要跳过这个话题。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乎面子?我小时候去外婆家玩的时候看过村里的神婆作法,当时有个小孩和乐乐现在的情况很像,神婆一碗符水下去就好起来了!”
陈文秀闻言气愤地开口道。
她小时候经常去外婆家玩,看过神婆驱邪作法,原本也不会想起这一茬,但如今乐乐疼成这样,不得不让她往中邪方面想。
“那小孩什么情况?”
顾国林闻言也认真了起来。
“我记不清了,反正也是莫名其妙病了,带去城里的医院也看不好,最后神婆看过后才发现是中邪了!”
陈文秀道。
“那你打电话给你表妹问问,把乐乐的情况和她说一下,要是能治,我们就直接开车过去。”
顾国林转头看了儿子一眼,最后咬了咬牙,豁出去道。
*
在顾国林一家焦头烂额带着儿子去找神婆看病的时候,另一边的顾国兴一家,气氛却前所未有的好。
顾纪南已经一年半没有回家了,家里变化很大,比他早一天回家的圆圆便自告奋勇当“导游”。
“四哥哥你看!那边就是小白的家乡!~”
晚上的庄园到处亮着灯,即使天全黑也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一家人坐着观光车进来,在路过早上抓兔子的那片草地时,圆圆便兴奋地站起身来,直接将小白从外套口袋里掏了出来,举到车窗外让它也闻闻家乡的气味。
“原来你的小白是这里抓的?这里草长得茂盛,怪不得它长得这么好。”
顾纪南担心妹妹把兔子不小心掉下去,赶紧伸手将她的小手拉进来道。
“当然啦!小白是所有小白兔里长得最圆最白最软最好看的一个!”
圆圆闻言捧着手里的小小团子,骄傲地扬起小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