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王怎么说?”
长史又一次凑上了问道。
司马无忌看完信之后,脸上的两条眉毛几乎都皱到了一起。
“长史,你自己看吧。”
他说罢,就把手中的信递给了长史。
长史接到手中,飞速的看了起来。
“。。。北朝天子行辕已至淮北,城外北军气势如虹,南面水道已经断绝,舟船不得通行,为父已经召集诸军,誓与寿春共存亡,我儿应效仿先辈忠义之魂,收拢诸军力保合肥...”
总之,在这一封信中,谯王司马承对于敌人的称呼,已经从‘北虏’变成了中性的‘北军’。
对于刘预的称谓,也从原来常用的‘贼首’,变成了‘北朝天子’。
反正是越看,越会让人觉得,司马承这是在临死之前展示自己了风度。
面对要攻杀自己的敌人,司马承反而收起了蔑视,实在是有‘古君子’之风。
司马无忌是越想越难受。
好在这个时候,长史在旁边提醒道。
“公子,不可如此啊!”
“大王不是在信中说了吗,他要公子尽快收拢城外的诸军,全部退入合肥听从号令,敢违抗命令者,一概军法从事。”
年轻的司马无忌,这个时候才是勉强收敛了一下心神。
然后,一个个的军令就发布了出去。
与此同时,还有一封送往建康的呈报也是一通发出了。
“我父子二人在阵前舍生忘死,而那些建康的诸多公卿,却是在等着排挤暗算我们父子,实在可恶!”
“若是不把这消息传将回去,怎么也对不起父亲的一片忠义赤诚心!”
司马无忌心中不住的想到。
随后的几天,各种关于寿春的谣言都是传播了开来。
先是寿春城的一切消息都是彻底断绝,然后就有人传言,说是寿春城破,三万多晋军丧命。
很快,就另有了一个说法。
说是寿春城并没有被攻破,而是主将谯王司马承率军投降了北军。
不管真实的结果如何。
总之寿春城是凶多吉少了。
司马无忌凭借手中的‘节杖’,把所有的精锐都是调入了合肥城中。
然后又是派人接二连三的去往建康求援。
因为,汉军攻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如此迅猛的势头下,他们的野心未必仅仅是淮南啊。
万一要是大军压境,直接东渡偷袭建康,那岂不是要塌了天了。
司马无忌一面派人求援,一面继续派人去探查寿春方面的消息。
终于,在过了好几天后。
当建康的皇帝司马睿派来了使者,表示正在调集援军的时候。
消失匿迹多日的谯王司马承,又一次派人送来了亲笔信。
不过。
当司马无忌心怀激动的打开信件,一看之后,整个人都是傻掉了。
“。。。圣朝赦罪责功,以乃父为寿春侯、寿州刺史、都督淮西诸军事,尔见信之后,立刻改旗易帜,不仅成全司马氏累世汉臣的名节,也能保全合肥数万军民免遭涂炭。。。。。”
总之,在这封信中,谯王司马承一口一个‘圣朝’、“王师”、“汉臣”。
几乎都是把司马无忌给看愣了。
“公子,大王的消息如何?”
旁边的长史一脸关心。
司马无忌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长史顿时大为焦急。
“哎呀,公子,你倒是说话啊,陛下派来劳军的上使可还等着呢!”
“劳军?”
司马无忌忽然反应过来。
“还劳个甚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