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七年,秋。
荆州,新野。
萧瑟的北风卷起阵阵的凉意,让新野城内的人们都是感受到了秋凉。
不过,和凉凉的秋风想比,人们内心的恐惧才是寒彻骨髓的。
“北军杀来了!”
“汉军来了,来了!”
新野城中,不时响起几声恐惧的喊叫声。
要不是四个城门都被紧紧关闭,只怕城中早就跑得没有人影了。
新野城头,一群表情慌乱的晋室官吏将佐们伸长着脖子望向北方。
过了许久,一队匆匆的轻骑在远处冒出了头。
等到看清了这些骑兵的后,新野城门立刻打开了一条进出的缝隙。
这一伙骑兵刚刚进城,就被带到了城头上。
新野太守王应立刻着急的问道。
“前方的情况怎么样?战况如何?北贼到哪里了?”
面对新野太守王应的连珠发问,斥候头目顾不得歇口气,气喘吁吁的答道。
“府君,南阳已经失守了!”
“北军骑兵正在往这里赶来,说不定明天就能到新野城外!”
此话一出,周围的一众人等都是惊恐万分。
新野太守王应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说道。
“怎,怎么,怎么可能!”
“南阳坚城,怎么连十天都坚守不到?”
自从一个月前,北方汉军将要大规模南侵的消息传来之后,作为大将军王敦的侄子,王应被委任为新野太守,算是前线镀金历练,为将来接班叔父王敦做准备。
没办法,谁让大将军王敦到现在都没有生出来个儿子呢。
只能让自己的侄子继承家业了。
按照王敦、王应他们的设想,汉军这一次南下,必然要先进攻南阳。
只要南阳守军不是太废物,守上个两个月,就可以拖入寒冬。
到了那个时候,冰天雪地的情况下,汉军只能等到明年开春再进攻了。
可是,王应这个新野太守刚刚到任,就听到了北面南阳被攻破的传闻。
面对流言四起的情况,王应这才派人去查看。
如今消息确凿,整个新野城内的众人都是失了方寸。
“北军竟然如此强悍,实在,实在是恐怖啊。”
一名晋室官员脸色发白的说道。
另外一名年轻一点的官员,则是眼睛一转,看向新野太守王应。
然后说道。
“府君,南阳坚城,尚且守不住,新野这里可是远远不如啊。”
“南阳城破,北贼一旦兵至,新野城就是死地啊!”
“还请府君早做定夺,率军民南下保全。”
听到这个幕僚的话后,其余的众人都是纷纷反映过来。
也都是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劝新野太守王应弃城南逃。
新野太守王应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之所以能做到新野太守的职位,除了是大将军王敦的侄子兼未来嗣子之外,并无其他原因。
哪里想过什么与城池共存亡,立刻就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错,不错,北军凶猛如此,南阳尚且不可守,更何况新野!”
“当年刘玄德都守不住新野,我有何德何能呢。”
“不能守,不能守!”
周围的将官幕僚们见状,立刻就是全都松了一口气。
“来人,传我命令,下令全城士民收拾行囊,明日一早随我南下襄阳!”
襄阳城防坚固,又是兼具水路枢纽的作用,到了那里之后,要是守不住,还可以乘坐舟船继续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