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藩国内史,其实就是封国的事迹掌权者,反正皇子们年纪太小,不管是名义也好实际也罢,只要是有一个藩国内史的名头那就是真正统治者。
“若是用普通的官僚,那是肯定不行的,这些人且不说会不会愿意任职多年不动,就算是被委派去任职,恐怕也多半会被认为是贬谪,根本就是不能好好出力干活的。”
刘预缓缓摇头说道。
苦寒的安东都护府地界上,真正愿意出力开拓的官吏将士们往往都是辽东人士。
他们早已经接受恶劣的气候,愿意为了土地和前程去拼杀。
而中原地区的人,却何难有热情去经营安东都护府的破烂地盘。
这些人也不惧怕边塞艰苦,杀敌立功从来都是艰苦的。
只不过,这些人想要的是边塞杀敌立功,然后回到中原京畿受赏,没有人愿意呆在边塞一辈子。
“咦!”
刘预忽然灵光一闪,立刻就是有了主意。
“这藩国内史,也就是不用朝廷选拔了,直接由皇后与各皇子自己斟酌决定吧。”
刘预说道。
这些皇子们都是嫔妃所生,法统上都是皇后的儿子。
所谓的由皇后决定,其实就是甩手给皇子及其生母们决定。
“这样岂不是有些败坏朝廷选官了?”
郗鉴有些迟疑道。
他的女儿也是刘预的妃嫔,并且也有一个几岁的小皇子获得了安东都护府地盘是的分封。
若是由他们自己选择藩国内史,那多半都会从自己的母舅娘家选人了。
只有这样的亲属关系,才能让他们相互信任。
而这种信任带来的结果,就是藩国内史们将会把藩国当成自己的财产来经营,肯定会百分百出力。
“边塞封疆一概都是不适用普通的选官制度的,安东都护府境内的藩国就是这样定下来吧。”
刘预说道。
郗鉴领命离开之后,心中的激动一直都是没有平复。
他对于皇帝十分的了解,自己是知道这种藩国内史背后的巨大利益。
如今这些分封的皇子们都是年幼,至少也都得十多年以后才能长大成人。
这就意味着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们背后的外戚都是那些藩国的实际统治者。
而且,就算是到了十多年以后,这些皇子们在洛阳这个花花世界长大以后,谁的本意都是不愿意去往苦寒的安东都护府的。
就算是被强制迁往封国,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也根本离不开那些经营多年的藩国内史。
这哪里是给皇子们裂土封疆,完全就是给外戚们裂土封疆啊!
郗鉴作为外戚之一,已经是屡屡向刘预试探其中的深意了。
但是刘预却仿佛根本就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儿。
“裂土封疆!”
“想不到我也是不能免俗啊,竟然根本没有动一丝秉公进谏的心思,反而是盘算着如何得到这个藩国内史的职位,实在是有愧啊。”
郗鉴回到家中,一面有些自责自己面对诱惑时候的刻意委婉,一面又是赶紧派人去把自己最亲近的弟弟还有两个子侄都召过来商议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