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村村西有一个土地庙,斑驳掉漆的红柱子,破门漏风的瓦房子。土地庙内,有一土地爷爷雕像,周身的漆色全脱,这一看真像是一个穷的没有衣服穿的穷酸鬼。村长和他的夫人赵大丫恭恭敬敬的跪在土地爷爷雕像面前,双手合十,不停的磕头祷告着。什么土地爷爷你一定要保佑我们啊,我给你们送钱来了,你不要再让老虎伤害我们了……话说了一堆,只是他们二位丝毫没有放钱的意思。萧夜早早的躲在土地爷爷的身后,没曾想这两个铁公鸡,好话说了一堆,就是不放钱。这可怎么办?萧夜现在有些着急,万一他们不放钱,那今天不是放了村花张芳云鸽子了。这可是人家村花第一次求咱啊,居然好声答应没有办成。这以后在村花面前如何抬的起头来,以后还怎么泡她啊?“舅舅、妗妗,你们怎么在这里?”
二彪走进了土地庙,一眼便看到村长和村长的夫人,面上很是惊愕。他立在门口,庞大的身躯眼看要将门框挤崩了。村长扭过了头,面上带着狐疑之色,“二彪,你来这里干什么?”
二彪挤进了门口,来到村长身前,将昨夜梦虎,欲被猛虎所伤,仙人指点土地爷爷缺钱花,捐钱便可消灾之事说了出来。村长和赵大丫听了,浑身一震,眼珠子差点瞪掉了。“你也梦中遇虎,被仙人指点!”
两位惊了片刻,齐声问道。二彪闻言,更是惊讶,“难道舅舅和妗妗也是?”
村长和赵大丫齐齐点了点头,却见他们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这可怎么办,难道那老虎盯上我们一家了?”
赵大丫问向村长。村长感觉事有蹊跷,但是又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低头不语。“怎么办妗妗,难道我们真的要放钱吗?”
二彪压低身子,小声的问道。“还能怎么办,看来老虎是铁定与我们一家过不去了,只能破财消灾了!”
赵大丫一咬牙,手伸进口袋内,吃力的掏出一沓红票,然后在手指吐了口唾沫,数了起来。她的动作看起来很僵,手也有些颤抖,看起来一副很肉痛的感觉。萧夜在土地爷爷雕像身后看到,长出了口气,看来看到二彪来到土地庙,说出梦中遇虎的事,赵大丫是铁定认为老虎会害她,她怕了。赵大丫数完了钱,将钱恭恭敬敬向土地爷爷雕像身前台上放去。然而,就在钱要放在台上,村长拉住了赵大丫的手。“先别放!”
“怎么了?”
赵大丫满面不解,眉头皱起。“我们先请教请教神婆,看看神婆怎么说。”
村长沉声道。“请教她?”
二彪和赵大丫同时吃了一惊。村长缓缓点点头,“这种事,最好请教下神婆,我总感觉向土地爷爷上现金有些不妥。”
二彪和赵大丫相视一眼,村长说的话,也正中他们心意,毕竟哪有直接给神明上现金的事,有上香烧纸钱的,还从没有上现金的。他们二位点了点头。“二彪,去村中把神婆请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村长向二彪吩咐道。二彪点了点头向土地庙外跑去,当跑到门口时,差点将门框挤飞出去。这真是一位狡猾的老狐狸!萧夜双拳紧握,心里暗自发狠。早知道村长这么难对付,说什么昨夜该让老虎拍死他!半个小时后,二彪将村内神婆请了来。神婆头发乱糟糟的,似是一个鸡窝。衣服也有些邋遢,神情很怪异。她四十多岁,一只眼睛眼瞳泛白,一只眼睛正常。她肩上背着一把桃木剑,还背着一个黄布包。她往土地庙内一站,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萧夜看到她,浑身的汗毛都不自觉的竖了起来。“李神婆,你来了,你听我讲……”看到神婆来了,村长热情的迎了上去。 他准备将他的遭遇讲给神婆,奈何神婆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并开口道:“这事二彪都讲给我了,你们三个先立在一起,我看看你们有没有中邪!”
村长一愣,看向二彪。二彪道:“我都说了。”
“那好吧!”
村长招呼赵大丫和二彪站在了一起。这是搞哪一出?萧夜有些好奇,瞪大眼睛看着。神婆看三位站好,立刻忙碌了起来。只见她从背包内拿出一个碗放在地上,又拿出三条红绳,将红绳各系在村长、赵大丫、二彪的手腕上。做完这些,神婆又将三条红绳拉紧,一端放在碗里。然后,他从黄包内取出一瓶水,倒进了碗里。这一幕,本应该是清水将红线飘起。然而,红线却被清水压在了碗底,看的萧夜都有些吃惊。按说还没浸水的红线应该立刻被水浮起,但奇怪在就是被水压在碗底,似是水成了一块透明的冰。于此惊讶的不止是萧夜,村长、赵大丫、二彪怎么能看不到,心里照样吃惊。但是,他们心里却有了底,似乎看到神婆真的能解除他们的噩梦。神婆继续操作,从黄包内取出一纸包,将纸包打开。萧夜看到那纸包内包着是一红色粉末,似乎是朱砂。他现在好奇,神婆拿朱砂干什么。正寻思着,突见神婆将朱砂撒进了碗里。碗里的水霎时间蹦跳起来,似是煮沸了。萧夜目瞪口呆,难不成这个神婆果真有法力不成。他瞪大了眼,继续看着。此时的村长、赵大丫、二彪已经面色大喜,这一幕何曾不让他们开心,心道神婆去除他们噩梦是早晚的事。碗里的水在沸腾,神婆在继续操作。她突然怪叫一声,闭上了她的真眼,露出她的瞳白眼。这一刻,其他几位皆吓了一跳。那瞳白眼更白了,白的没有瞳孔。并且,瞳白眼似乎有光在闪动。那光不偏不倚,恰映射在村长、赵大丫、二彪的眼中,与他们双目相对。他们的心“咚咚”直跳,紧张的不行。神婆嘴角勾了下,露出邪邪的笑容。“唰”一声,她拔出了背上背的桃木剑,对着空中一划。又是“唰”一声,感觉空气似乎被切开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