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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未有之梦(1 / 1)

“折也……”有人在黑暗中轻声呼喊。“是谁?是谁在叫我?”

他觉得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里听过。“折也……”那声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呼喊着他的名字。“你是谁啊,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折也又问。但这一次,声音并没有给予他反馈。浩荡的黑暗里只剩下了长时间的沉寂,折也觉得心里突然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空空落落的,令他不安。随后一种强烈的念头在他心里冒出——我,要找到她!想到此他便立刻行动,折也从来都是一个行动派,下了决定的事情从不拖延。他侧身坐起,但让他感到奇怪,自己并不是在房间,身边空无一物。周围被深邃的黑暗占据着,什么也看不见。但此刻折也并没有感到恐慌,也没有感到不合理。他很自然地从地上站起,着魔似得朝着前方走去。前方?在这个没有方向和时间可言的空间里,他漫无目的走着。为何如此?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某处有个人正在等待他的来到。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一瞬或许无比漫长。周遭的景色渐渐起了变化,深邃如墨的黑暗空间里,突然闪烁起点点的光亮。这点光明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只因着迷途的旅人。如同飞蛾一般奋不顾身。折也寻着光明走到了黑夜的尽头,他停住脚步,他踌躇不前。在哪里是一片崭新的空间。虽然天空依旧是漆黑如墨,而天穹之下长满着洁白如雪的小花。折也认得那花的名字,据说那是长在彼岸隔绝生与死的之物,名为曼珠沙华。曼珠沙华在那片空间里盛开,延绵不绝。花与黑暗簇拥,如同一条分割明暗的交界线。折也站在那光与暗的交界线处,遥望着那边的花海。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将花吹得摇曳,将成片的花瓣扬起。空气中没有花香,却能让人感觉到,淡淡思念与死亡的气味。这是错觉吗?这不是寻常的花朵,飞舞的花瓣在风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只是在这片漆黑的空间中,就算是在微弱的光,也足矣散发出无限的光亮。花在空中飞散旋转,如同一只只在夜空里的萤火。在漆黑的夜空下,倒也如同星光一般璀璨。风吹乱了折也额前有些长的头发,他不由得闭上酸涩的双眼。随风飘散白色花朵如有生命一般,蔓延至折也所在的黑暗空间。他再次睁眼,已然身处白色的花丛之中,在不远处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她,被风扬起的花瓣包裹,一袭素白长裙同她的黑发一样,随风摇曳。这样看着她的背影,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双脚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折也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折也的存在,她缓缓回头。两人四目相对。可折也却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勉强感觉着她,正对着自己微笑。为什么感觉她在微笑呢?折也自己也不清楚。……风突然变得猛烈,弱小的花儿可禁不住这种摧残,一大片一大片的凋零,周遭明亮的空间,随着飓风重新堕入漆黑的深渊。花越来越少,周围的光明也被黑暗蚕食。身仅剩下的点点亮光还在强撑,仿若破碎的世界。大风呼啸。将少女的身影化作一大片花瓣,在折也眼前破碎开来。不知道为什么,折也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在绞,他明白自己将会失去她,就因为自己的错误。心里真疼啊……“等等!别走!”

折也极力喊出心中所想,他发疯了似的奋力朝着少女跑去。伸手将要触碰到少女之际。地面伸出无数双漆黑的手,紧紧将他抓住。随着眼前的身影散成一片花的粉团,消失。画面如同镜面一般,以少女消失点为中心,慢慢伸出无数条裂纹,画面无声破碎。这一刻折也眼中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只剩下冗长灰白色,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一瞬间?或许无比漫长?漆黑的触手将折也的身体拖住而下,融入黑暗之中。如同坠入深海一般无望,他张口呐喊,却只有吐出几个小小的泡沫,声音被无尽的潮水吞没。潮水涌入折也的肺部,挤出其中所有的氧气。无论折也在怎么挣扎,黑色触手依旧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之中。折也猛地坐起,在清晨明媚的眼光下睁开眼,他呼吸急促,浑身都是冷汗,仿佛重获新生一般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依旧是熟悉房间和摆设,就连书架上那只打盹的肥猫也如同他记忆中的无差。周围的一切无时无刻都不在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梦境罢了,只是那异常真实的感觉,和心中总有着一种莫名的疼痛。让他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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