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敌主力战舰距离自己很遥远,而敌方僚舰又近在眼前,那最好的战术就是,尽速胖揍近在眼前的敌方僚舰,能揍到哪种程度就算哪种程度,等敌方主力舰完成转向掉头来追赶自己就立刻脱离站场。 文昌号,防城港号与清辉号的距离来到了1500米。这个距离,炮射的命中率将会非常高,加上邓世昌有操炮专精,文昌号与防城港号的炮击命中率大概能达到50%以上。 而且最要命的是,敌舰清辉号才回过神文昌号与防城港号在自己的后方。因为清辉号船尾并无任何还手的舰载武器,所以现在的位置对其极为不利。 已被命中了好几发炮弹的清辉号艰难的做着转向,试图将自己船体一侧朝向文昌号与防城港号,用侧舷火炮进行反击。 距离近,实力跟自己差不多,而且暂时还没法还手,文昌号与防城港号哪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两舰朝着清辉号不间断的倾泻炮弹。 “距离1500,航速8节,方向30,急速射!”
“距离1500,航速8节,方向40,急速射!”
邓世昌一边观察一边指挥两舰的炮击。 砰……砰……就在文昌号与防城港号蹂躏清辉号时,远处的蝮蛇国甲铁号转向调头进度完成了一半。在调头转身期间,甲铁号船侧火炮也进行了开炮。炮弹落在清辉号北侧稍远的位置,掀起几个巨大的浪花。 “甲铁号开炮了!”
趴在司令塔的胡莱指着远处的甲铁号提醒道。 “哼,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那个距离它还够不到咱们,各炮位保持镇定,保持射击!”
邓世昌只是瞥了一眼甲铁号便下了定论。 经由邓世昌这么一提醒胡莱立刻反应过来。对啊,甲铁号主炮射程也不过8000米,这会儿它离自己还有一万多米呢,火炮射程无论如何也够不着自己。这会儿甲铁号发炮,纯粹是想威慑文昌号和防城港号,使得两舰停止炮击,救下自己的僚舰清辉号。 这时候的场面像极了一对一年级的好兄弟,正骑在一个同为一年级恶霸学生的身上胖揍。这恶霸学生有个三年级的恶霸哥哥,恶霸哥哥站在教学楼三楼发现自己弟弟正被人蹂躏,但此时也只能沿着阳台,一边怒斥一边赶着下楼,短时间内根本救不下他弟弟。 轰的一声闷响,突然间清辉号船腰部位的烟囱被轰成了两截,中部桅杆被直接轰上了天。 “敌舰已失去了动力!敌舰已失去了动力!”
经过这次爆炸,清辉号停止了转向前进,船头只是靠着惯性超前缓慢航行。在高处的瞭望手很快发现了这一情况后兴奋的振臂高呼。 一艘舰船与敌舰炮战最忌讳的是被轰中弹药库,这弹药库如果被命中一发炮弹引起殉爆,那么整个船体内部会立刻引起连续性的爆炸,毫无疑问战舰会被立刻炸断成好几段,迅速沉没。 这第二忌讳的便是被直接命中锅炉房轰趴了动力系统。一艘舰船在海上一旦失去了动力系统,就等同于成了靶船,而且还是不会动的靶船,无法做任何规避调整,只能任对手宰割,被击沉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当桅杆上的瞭望手发现敌舰清辉号已明显失去了动力,瞬时大为兴奋,疾呼告知全舰。 邓世昌清楚这是一个赛点,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亲自来到观瞄处,双手紧握观瞄仪把手,瞪大眼镜亲自测距。 “全体换装穿甲弹!”
“全体换装穿甲弹!”
邓世昌先下达了一道命令。因为此时清辉号已失去了动力,那么此时应该尽可能的用穿甲弹洞穿其船体,使其快速进水,加速其沉船。 “距离1100,航速2节,方向35!开炮!”
“距离1100,航速2节,方向35!开炮!”
甲板上响彻着急促的命令。水兵们忙碌着开始装填穿甲弹。 一阵急促的炮声响起,瞬时,数枚穿甲弹扑向清辉号。清辉号的木质船壳立时被击穿数个窟窿。海水源源不断的涌入船体,终于,在几轮炮击后,清辉号因为大量进水,整个船体开始发生明显倾覆。且倾覆速度极快,已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邓世昌立刻转动观瞄仪,再望向远处的甲铁号。甲铁号烟柱直冲天际,正全力赶赴站场。邓世昌清楚久战不利,如果让甲铁号缠上自己,无论是炮射能力还是防御力都是双线吃亏。 加上吊罗山,黎母山,达江,明珠四船此时处于无保护状态,因此邓世昌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文昌号与防城港号全速撤离站场,赶上吊罗山,黎母山,达江,明珠四船行驶护航职责,驶向岛南港。 夕阳西下。船尾,邓世昌和胡莱用望远镜观测着远处正在沉没的清辉号以及才抵达站场的甲铁号。此时清辉号已彻底倾覆,船底朝上,船体发生了180度的翻转。沉船周边漂浮着大量船体残骸和救生艇。映衬着水天交际的血红夕阳,这副景象极其的落魄。 应该是要救助清辉号的大量船员和水兵,甲铁号熄火停船并放下小艇,不再追逐南海远征舰队,就此,双方舰队脱离接触。 傍晚,南海远征舰队出现在了岛南市附近海域,在闪烁发出正确的信号灯后,舰队缓缓驶入港湾。几艘拖轮引导六艘舰船靠入码头。 “总算靠港了!”
当缆绳被码头工人接住拴在缆绳柱上时,胡莱第一个从船上爬了下来。这次航行可谓是惊心动魄,而且是胡莱实打实的第一次接触海战,紧张激烈的海战使得他迫不及待的想登上陆地好好呼吸下陆地上的空气,缓解下刚才紧张的心情。 “兄弟,你们过来的时候没碰上蝮蛇国战舰吗,你们几条船怎么都毫发无伤啊。”
一旁的码头工人十分诧异道。 “何止碰上了,我们跟蝮蛇国战舰还干了一场呢,那战况激烈的,正是史无前例,惊心动魄啊。”
胡莱十分得意的回答道。 那名码头工人打量了下胡莱,又望了眼胡莱身后刚靠码头的六艘船,以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道:“兄弟,没碰上蝮蛇国战舰可喜可贺,但神吹和蝮蛇国战舰交过手,那就没必要了吧。”
“我没神吹,我们下午确实跟倭国战舰干了一场。”
“啧,兄弟,你看看现在停靠在港口的各式军舰,有几艘吨位是比你们的船小的?有几艘火炮数量比你们少的?可有哪一艘没挨炮受伤的?”
经由码头工人提醒,胡莱环视了下码头内北洋水师,东洋水师以及南洋水师的各式战舰,确实每艘船多少都受了些伤。而在不远处有一艘战舰胡莱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南洋水师的杨武号巡洋舰,它的侧舷被轰了两个大窟窿,此刻船员正忙碌的做着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