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只得跺跺脚折回桂巷。一路上,孟夏不甘心回了数次头,都没看见贺中珏,又怀疑自己刚才是做贼心虚,看花了眼。回到家收拾妥当,孟夏躺到床上,想着那个年青男子把自己当救世主的眼光,她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辗了好久,天亮才打了个盹,然后难得勤快地早早爬起来,梳洗完就往外跑。出了桂巷,孟夏赶紧往那个男子所讲的永昌街地址寻去,孟夏长这么大总共给二小姐偷偷传递过两次东西,虽然那也是冒着挨板子的风险,但眼下这明显比挨板子要危险得多,孟夏甚至用鼻子都能闻到一股危险气味。永昌街和桂巷不过隔了两条街,并不远,也不难找,孟夏很快就找到了那人说的地方,想到只要自己把那人的话递过去,那人就可以获救了,人就兴奋起来。只是孟夏还没走到,就看到自己要找那户人家门前围了一圈的人,好些个人踮着脚,拉长了脖子往里看,孟夏赶紧走过去,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事,就看到栓子带着人往里走,见着孟夏好奇地问:“夏文书,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正往捕房走,看到这围了一圈人,好奇就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这户人家通了叛匪,窝藏了几个漏网的叛匪头头,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昨夜,全让人杀了。”
孟夏听了吓了一大跳,跟着栓子吆喝开的一条道走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然后她就看到地上好几具血淋淋的尸体,孟夏哇地一声就吐了,再也不敢往里走,栓子见了便道:“夏文书,这种地方不是你来的,赶紧走吧!”
孟夏转过身就跑,到了捕房,心还平静不下来,在捕房左等右等,终于听到徐书同、石头和栓子的声音,石头正道:“三哥,门前两人,是由背后刺的刀,两人的表情很平静,证明至少他们认识进来的人,所以是没有任何防备的。”
栓子便道:“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而应该是一伙人干的,这伙人的功夫应该相当高,以灭口为目的,极其利落,基本都是一刀毙命,杀了这么多人,这些被杀的人没有一个人出了声,以这样的功力,根本不用走门。”
“处在闹市,估计是不想惊扰周围的人。”
石头分析道。徐书同等这栓子石头把这样那样的缘故都讲完了才道:“这里有李北的军师,在李北这支残余里,是仅次于李北的重要的人物,只是死的人中还是不见李北。”
“难不成这个李北遁到天上去了?”
“李北不在很奇怪,最奇怪的是这些人已是惊弓之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在长州城永昌街置这样大一处宅子?难道是他们早料到自己有那么一天,所以提早置下的?”
徐书同十分不解地自言自语,“不太可能,栓子你赶紧安排人去查查这处宅子是何许人的?”
栓子应声安排了,那石头又道:“除了咱们奉朝廷之命要揖拿他们,谁还与李北他们这样大的仇恨。”
栓子便道:“李北他们占了京州,没少杀人,惹上一两个凶残的仇家,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徐书同便道:“可据我所知,京州被杀的那些王公贵族的子裔亲戚没有这等本事的人。”
“三哥,这话可不能绝对了,那些王公贵族有的就是银子,万一不小心结识了这样一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如今大约是替主子报仇了。”
“不管怎样,这样的案子发生了,虽这伙人死有余辜,但死这么多人,在长州怎么也是一桩大案子,还有可能根本就是桩破不了的案,只是被那处处想整治三哥的世子爷拿着了,三哥,怕又有得我们折腾的了。”
徐书同沉吟一声才道:“那由他折腾去好了,只是从这些人的模样看,他们躲在这里非一两日了,完全有机会逃走的,为什么却迟迟未逃?”
徐书同大约在思考,好一会又道:“他们不走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等人,而他们要等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李北,石头!”
“在,三哥!”
“把案发现场先恢复原样,派人守着,这次不能让李北再逃了。”
“是,三哥!”
石头应声走了,徐书同又吩咐栓子了别的事,才走进捕房,看到孟夏便问,“听栓子说,你到了永昌街,还去了那里?”
孟夏自然知道徐书同所讲的“那里”是哪里,听了刚才徐书同与栓子、石头的一席话,觉得是相当有道理的,而孟夏很怀疑那个告诉自己地址的人就是漏网之鱼李北,徐书同在案发现场布下天罗地网抓李北,而李北实际上应该在章飞鹰的手里,自己应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徐书同,孟夏犹豫、纠结,却听徐书同又问:“你怎么会去哪儿?”
“我……我来捕房的时候,路过那里,看见有人围着,就……就好奇,走了过去,没想到……”孟夏说着都要哭了,她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想哭,这和一路上逃亡看到的死人还不太一样,孟夏总觉得这伙人死跟自己有关,李北极有可能是被章飞鹰一伙人严刑拷打,都不肯说出同伴的下落,而看到自己,以为……,然后章飞鹰他们……孟夏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徐书同淡淡地道:“你从桂巷到捕房根本不用经过永昌街的。”
孟夏才知道贺中珏为什么夸徐书同,徐书同只听了这么两句话,就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是在说谎。孟夏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自己在“蕊香楼”看到的那一幕告诉徐书同,正在犹豫的时候,刘明派人来请徐书同,徐书同知道肯定是那桩杀人案,赶紧随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