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迎面甩来,划破长空发出一声啸音,石复林刚说完那句恶毒的诅咒,肩膀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棍。
他身材矮小,疏于锻炼,再加上年纪也不小了,跟卫瑜对上毫无还手之力,一棍子就打得他跪倒在地,因为惊吓和疼痛而蜷缩起来,像只受了惊的老鼠。 卫瑜支着棒球棍,脸色阴冷,刚刚那句话直接戳了他的逆鳞,把他的火气激了上来。 他拿棒球棍指着石复林,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再说一遍试试。”石复林跟他比起来哪儿都不够格,刚刚还嚷嚷着要用炸弹一炸成名,这会儿落水狗似的躺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他在卫瑜清澈干净的眸子里瞥见了肮脏卑劣的自己,心里一个激灵,说出的话完全不经过大脑,“我说错了吗?!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做就能装成正常人了?你高中时候差点拿硫酸泼自己!”
他说的是一件往事,高中那会儿卫瑜因为一点小事儿惹上了班里的几个男生,经常被找麻烦,老师看到了也只是口头上管教一下,因为都是些小事,想惩罚都找不到合理的措施。 在一节化学课上,大家做的实验中有需要用到硫酸的部分,那几个男生就拿了硫酸来吓唬卫瑜,企图让他主动求饶,但卫瑜夺过了那瓶硫酸,笑吟吟地要往自己胳膊上倒。 硫酸是那些男生拿来的,卫瑜一直被这些男生欺负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他被硫酸泼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是那些男生做的,这事儿自然也会被闹大。 如果不是当时石复林走进了教室,卫瑜真的会那么做。 对于那个时候的卫瑜来说,他没有靠山没有资本,连还手都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石复林战战兢兢地说,“我知道你想将那些硫酸泼到那几个男生头上,只是你不能这么做,你真的很聪明,但是也很可怕,你根本不是个正常人,你也永远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是吗?”
卫瑜随意挥舞着手里的棒球棍,对石复林的话几乎没有反应,“我确实不是正常人,但是——”
他蹲下来,棒球棍拍了两下石复林的脸,“但是正常生活我一定要过。”他要名要利,要死心塌地的爱情,他要和赵玉瑭在一起,要过最正常不过的生活。 石复林顶着巨大的压力顶嘴,想要戳破卫瑜的伪装,他不想到头来狼狈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做不了主,如果对方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一定会被抛弃的,谁都忍受不了和一个怪物在一起生活,有本事你把你现在的样子给那个人看啊!”
“你就是不敢!”
卫瑜情绪没有波动,淡淡地说,“她在国外,看不了。”
然而此刻的赵玉瑭已经出了机场。 最近的项目进度很不错,赵玉瑭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提前两天回国,她坐在劳斯莱斯后座用笔电处理工作,听着小聂汇报近况。 “……违约金又被退回来了,卫瑜那边说什么都不收,还需要再给他打一遍吗?”
小聂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赵玉瑭是不是真的和卫瑜闹掰了。 赵玉瑭略一斟酌,摇头,“不用。”
她本想让小聂给卫瑜打电话约时间见面,但一想这些事情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于是拿起了手机拨通号码。 卫瑜正拿着棒球棍在口出狂言的石复林头上敲敲打打,听到特设的手机铃声后整个人明显地停顿了下。 棒球棍抵着石复林的眼睛,卫瑜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在石复林战战兢兢的注视中接了电话。 他神情柔和,语气乖觉,“玉玉?”
石复林哪里见过这样的卫瑜,明明是个怪物却还要装成人模人样,他既恶心又恐惧,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从没见卫瑜在乎过什么,如果他现在这副模样不是硬装出来的,那就代表跟他通电话的这个人真的是他的软肋。 赵玉瑭“嗯”了一声,“你在剧组吗?”
卫瑜只有下午有戏,他摇头否认,自然地撒了个谎,“我在酒店休息呢,怎么了?”
“我回国了,有时间见一面吧,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卫瑜脸上出现怔愣的表情,“你回国了?”
“忙完就回来了。”
卫瑜不自觉地笑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我晚上就有空,可以直接去家里等你吗?”
问完,他又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那里应该还没有别人去过吧?”
他一直惦记着赵玉瑭嘴里那个“结婚对象”,生怕自己连反省都慢半拍。 赵玉瑭无声地笑了下,就知道他在意这个,“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晚上见吧。”
“嗯嗯,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卫瑜又变成了一副冷漠模样,眼神阴森地看着石复林,有点烦躁地“啧”了一声。 本想在玉玉回来之前把这个麻烦解决掉,结果好巧不巧撞到了一起,他可不想沾着一手血去见赵玉瑭。 卫瑜蹲下来,语气凶狠,意味深长地说,“石复林,你是挺谨慎的性格,在联系我之前是不是已经拿炸弹在别的地方试过水了?”
炸弹其实不难做,石复林之所以找上卫瑜是因为他现在是娱乐圈里的人,石复林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将炸弹带到他希望带到的地方。 石复林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卫瑜笑了下,“你这样的人,只要被抓到就会被判刑,你放心,我会让你在牢里多待几年的。”
他不再废话,利索地将石复林的嘴堵住,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将人五花大绑,顺便当了回热心市民报了警。 “你聪明点,最好不要把我扯进去,不然罪名里还要再多加两条,你知道的,我现在有靠山了,把我惹急了你得不到好处的。”
卫瑜微微一笑,“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被堵着嘴的石复林:“呜呜!唔!”
卫瑜点点头,“听到了,你祝我有个美好的夜晚。”
他微笑,“谢谢,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