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我们是夫妻,跟我不用客气。”
晋王顿了顿,“称呼我永昼,下次再听到你叫我王爷,我……” 晋王凑到她耳边,“我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姜长宁被这句虎狼之词,吓得打了个嗝,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我没想到要以女儿的身份去大长公主府。”
晋王笑,“我昨晚跟你说过的,你没反对。”
姜长宁诧异地问道:“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记得了? “就是昨天晚上,你在我怀里时。”
晋王笑得促狭。 姜长宁意识到是什么时候了,脸一下红了。 那时她已迷迷糊糊,他说什么,她根本就没听清,自然就没有“反对”。 同为王族,公主府离晋王府没有多远,没多久,就到了。 嘉善大长公主的长子少郡公领着弟弟们在门口迎接,马车一进坊牌,就有候在那儿的下人,点燃了鞭炮。 马车在鞭炮声中,停下在了府门口。 晋王撩起车帘,下了马车,转身,扶姜长宁下了马车。 公主府的大门上,挂着大红彩绸,贴着大大的红色双喜,这完全以出嫁女回门的礼仪来接待夫妻二人。 “淳安县主携晋王爷回门了!”
下人扬声道。 公主府如此相待,姜长宁知道全都是晋王的面子。 这样的排场,她其实并不需要,但她也知这是晋王的好意,她生受了。 进了公主府大门,绕过仪门,走到垂花门前,少郡公夫人她们已久等多时。 “淳安县主携晋王爷回门了!”
在下人的呼喊声叫,鞭炮声再起。 一行人前后拥着他们夫妻,去见嘉善大长公主和新建郡公。 到了院门口,在门口张望的下人忙道:“淳安县主携晋王爷回门了!”
厅堂上,嘉善大长公主和新建郡公端坐在正座上,满脸笑意。 夫妻俩先给二人行礼,又给少郡公他们行礼。 一套礼仪下来,姜长宁头有点晕,符家人真多。 因少郡公已添了孙儿,她是表叔祖母,大手笔的将晋王为她准备的见面礼送给小辈们。 小辈们接过见面礼,客气的说一声,“谢谢婶婶(谢谢叔祖母)。”
虽然彼此不熟,但符家的家教好,少奶奶和姑娘都不是难相处的人。 泛泛而谈,话题转换飞快,先是聊首饰,“璀璨一生最新推出的雪花头面,好看极了,可惜只有六套,我没买到。”
姜长宁微微浅笑,璀璨一生是她的店。 再来是聊胭脂,“臻记的玉容膏,真的好,你们瞧,我眼角的细纹都没了。”
姜长宁笑得更开心了,臻记也是她的店哟。 然后聊布料、聊美食,等姑娘们离开后,妇人八卦了一下主母整治妾室的手段。 姜长宁若有所思,晋王是有妾的,估计明天她就得见人了。 对了,还有陈怡。 她得跟晋王商量一下,看啥时候把人给接进府。 做妻子的,还得给这些妾排伺候晋王的日子。 姜长宁觉得这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正午,公主府摆了回门宴。 “长宁喜欢喝果酒,还是鲜花酒?”
符方氏笑问道。 “我喝茶吧,我酒量不好。”
姜长宁怕喝醉失态,虽然她的酒品不错。 只是这个不错的酒品是指前世,来到古代,她还没喝醉过,酒品如何,不得而知。 “喝茶吧。”
嘉善大长公主笑道。 到底不是真的娘家,姜长宁拘谨着,就依着她吧。 不喝酒,女眷这边很快就先散了。 府里搭了戏台子。姜长宁坐在大长公主身旁,陪她听戏。 戏台上唱的是《姻缘天定》,是了出喜庆戏,“……花烛高烧暖心头,喜气阵阵难抑止,这姻缘百折千磨方成就……” 大长公主略微坐了坐,就说乏得很,要回屋歇会儿。 符方氏刚要起身服侍,大长公主笑道:“用不着你,长宁,你陪着我吧。”
姜长宁知大长公主这是有话要跟她说,笑应道:“是。”
上前扶着大长公主,去了大长公主的院子。 进了暖阁,婢女上前伺候大长公主换上常服,取下发髻上一大半的金簪玉钗。 大长公主拉着姜长宁的手,坐在了临窗大炕上,“长宁,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以后和永昼好好过日子,将来定会儿孙满堂的,至于你那个婆母,是个讲礼数爱面子的人,大面上敬着她、顺着她就是了,但也不必愚孝。”
“太妃待长宁很好。”
姜长宁浅笑道。 大长公主笑,“她若是提出不合理的事情,要你做,你就当面应承她,然后把事情推给永昼,做娘的再怎样也不会为难儿子。”
这是在教导她呢,和太妃硬对硬,吃亏的绝对是她。 身份不对等,她是小辈。 大长公主这话,的的确确是为了她好。 姜长宁眉眼弯弯,笑道:“大长公主说的是。”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前面的戏散场了,已是申正二刻,姜长宁该回晋王府了。 上了马车,浓郁的酒味,醺得姜长宁微蹙了下眉,“郡公他们灌你酒了?”
“过来。”
晋王展开双臂。 姜长宁知道醉鬼掰扯不清,老实的过去,让他抱着。 晋王的下巴,搁在她的脖颈处,还蹭了蹭,“宁宁,公主府好热闹。”
“是很热闹。”
姜长宁淡然道。 “宁宁,以后我们也多生些孩子吧。”
晋王又道。 姜长宁不接这话,孩子肯定是要生的,但多生…… 生孩子很痛,而且晋王有那么多女人,不需要她一个人生。 姜长宁此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晋王只想跟她一个人生孩子。 回到王府,门口的大红灯笼已点亮,管家在门口迎接。 下了马车,过仪边,进了垂花门,坐上青帏小轿,去太妃的榴萱院。 太妃见晋王满身酒气,就心疼了,指责起姜长宁来,“你是怎么照顾永昼的?”
姜长宁刚要认错,晋王就道:“母妃,不关她的事,我要喝酒,她敢拦吗?也只有母妃您的话,我才听。”
太妃听这话,高兴了,她一高兴,就轻易的放过了姜长宁,“永昼喝了这么多酒,好好歇着,别来回跑,不必去荣烩堂用晚膳,你们就在院子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