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罗!不要离开我!孩子已经安全了,她不能没有母亲啊!” 满脸胡茬的男人扑在病床前,双目通红地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紧巴着病床护杆的手满是鲜血。 女人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腹部的位置一片血色浸染,这是死亡的邀请函。 她张了张惨白的唇瓣,瞳孔中带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声音极小:“林太郎...照顾...好...她...名字...就叫...爱丽丝...吧...” 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儿啊...愿你的未来,不再有忧愁... “柚罗!” 男人紫红色的瞳孔猛的一缩,女人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弧度,但胸口却已经停止了起伏。 凭借着女人自身的特殊治愈体质,女人本来不用死的。 但在转移生产房的时候,他们受到了仇家的狙击,她的心脏被打穿了。 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治愈能力不足以治愈自己后,女人咬紧了牙关,自己动手,凭借着自己之前在入伍时学到的人体解剖学知识,让自己的丈夫打下手,亲自剖开了自己的肚子,取出了还有两个月才足月的孩子。 这便是伟大的母爱。 男人紫红色的眼眸蓦地暗沉,眼里沉淀的悲痛几乎要涌出,将他淹没。但病房里另一道微弱的奶泣音提醒了他,现在还不能被悲伤打倒。 外面的那些仇家,还不打算放过他...还有他刚出生的女儿。 男人垂着头,双腿使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婴儿,有些涣散无神的双眸之中,浮现着矛盾的冰冷与温情。 “爱丽丝要乖乖的哦...爸爸现在要打坏人了,等会儿不要闹哦...” 男人声音沙哑地开口,从双手抱改为了单手。 嘴上自顾自地说着,安抚着女儿,男人的视线则是落到了病房内的床头柜托盘中的那把锃亮的手术刀上。 接下来,是杀戮时间...... 锈铁味与焦味充斥着呼吸道,男人双目无神地甩下手术刀上沾到的鲜血,滚烫的火舌贪婪的吞噬着一切被火焰包裹的存在,犹如一只恶魔。 婴儿澄澈无暇的淡紫色眼瞳中映着熊熊燃烧的私立医院,既没有闹腾,眼底也没有一点害怕和不安的情绪。 居然一来就被“绑住”了。 真是个糟糕透了的开头呢。 刚出神地想着,她柔嫩的脸蛋就突然遭到了袭击。 “爱丽丝酱真乖!” 蓦地被胡茬刺脸,婴儿皱起脸,伸出软弱无力的小手推搡着那张刺着她娇嫩皮肤的脸。 “爱丽丝酱...从今往后,爸爸只有你了呢...” 滚烫的温度从手上传来,婴儿停下推搡的动作,盯着男人乱蓬蓬的黑发,“啊”了一声。 算了,不过几十年,反正一觉醒来后,只是过去了几天,还是几个月,或者几年来着? ...... 眨眼间,四年时间一晃而过。 原名森林太郎,现在改为森鸥外的这个男人,就是她这一次梦境的父亲。 还是亲生父亲。 与之前的梦境不同,爱丽丝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现在是有灵有肉,活着的实体存在。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次多了个母亲,还是因为踏进了那个不知名的诅咒画下的阵法的缘故。 总之,现在的她,是个真正的人类。 或者说,半人类? 抱着玩偶熊坐在沙发上的爱丽丝看着被她的梦魇之蝶杀死的西装男,陷入了沉思。 所以那个奇奇怪怪的阵法只是让她重生了一次,但并不代表她的力量和记忆也被一并“重生”了呀。 幽蓝色的梦魇之蝶盘旋在主人身边,双翅间抖落的磷粉犹如点点星光,美丽而梦幻。 然而,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毒。 等到森欧外气喘吁吁地赶回他开的私立诊所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倒在地上的西装男早已没了呼吸,房间内除了正在喘气的他,只有另一道平稳而微小的呼吸。 那是属于爱丽丝的呼吸。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呢。”
森鸥外紫红色的瞳眸映着停驻在爱丽丝发间的幽蓝色蝴蝶,“爱丽丝酱,等爸爸‘打扫’一下房间哦~” 说着,森欧外弯下腰,先将地上的尸体拖了出去。 地面没有一点血迹,尸体上也没有内伤,那么就是精神上受到的伤害了。 拖着尸体时顺便检测了一下尸体损伤程度的森欧外如此想着,看着沙发上娇娇小小的爱丽丝,忍不住伸手,将人举高高:“爱丽丝酱好厉害呢!这么小就会自己打坏人了!爸爸好开心~” 爱丽丝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想到森欧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林太郎,不怕吗?”
心里想着,她也问了出来。 林太郎是她与森欧外之间独有的父女称呼,不似其他父女一样“爸爸”“爸爸”的叫着,森鸠外更喜欢可爱的女儿这么称呼他。 森欧外举高高的动作一顿,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声音放轻:“爸爸不怕的哦~爱丽丝酱也不用怕的,这可是你自己的异能力哦~” “异能力?”
这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是哦,爱丽丝酱。这是独属于你的力量。”
本来他还担心因为妻子的特殊体质,宝贝女儿也会遗传到那样的特殊体质,所以他才开了个私立诊所,靠着游走在灰色地道边缘贩卖各种情报,带着宝贝女儿东躲XZ。 结果没想到,爱丽丝酱并没有继承柚罗的异能力,拥有的,反而是一种精神上面的异能力。 真好...既然爱丽丝酱都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了的话,那么他也可以稍微不那么束手束脚了呢。 森欧外紫红色的瞳色加深,眼底酝酿的黑暗,就连表面的笑意都遮掩不住。 ——题外话—— 好的,今天是最后一天加更阿巴阿巴。 补牙的墨鲤,差点去世【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