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尹韶墨醒来,已经错过了早膳时间,楚云江何时起的,何时离开的,她一概不知。初一,红莲,红玉见床榻上之人有了动静,赶紧过来伺候。“小姐,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初一想起昨晚,楚云江伺候尹韶墨沐浴的画面,俏脸微微羞红。尹韶墨听出她在暗指什么,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皮子紧了,讨打是不?”
“小姐,奴婢错了。”
初一赶紧认错,知道尹韶墨只是嘴上说要罚她,俏皮地撇了撇嘴。红莲,红玉抿唇笑而不语,主仆四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尹韶墨在三个丫鬟的拾掇之下,换上了锦衣华服,一头瀑布般的乌发也绾得规规整整的。尹韶墨对镜照了照,甚是满意自己的妆容,端庄大方,简单利落。不得不说,楚云江给她安排的一切,都很趁她的心意,就连红玉,红莲两个丫头,她用着都甚是衬手,不算前世,她与他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他对她的了解,确比傅南非多得多。“将军在何处?”
尹韶墨心里一热,忽地惦记起了楚云江,“他可有用过早膳了?”
楚云江有早起晨练的习惯,醒来的时候,见尹韶墨还熟睡着,没忍心将她叫醒。红莲道:“少夫人,将军早起去后花园晨练了,见您还睡着,就说等您醒了,再一起用早膳,这会子,将军估计已经晨练完了,在书房处理事情。”
楚云江的书房离婚房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尹韶墨琢磨了一下,亲自领着三个丫鬟出门,朝楚云江的书房而去。书房里,将军府的一名小厮,正在向楚云江禀报昨日那花匠的事情,尹韶墨走到门外,刚好听见。“禀报将军,昨日那花匠,死了。”
“死了?”
楚云江脸色顷刻间怒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道视线直直射在那小厮的身上,“怎么死的?本将军让你们将人看好了,你们是如何办事的?”
那小厮吓得脸色一白,双腿哆嗦,跪在了楚云江的面前,“禀……禀将军,奴才几个是将那花匠好生看管着的,昨儿晚上,那花匠都还好好的,今儿早上,开门一看,他就吊死在了梁上,还……还留下了一封血书。”
楚云江脸色阴沉得难看,“将血书拿上来。”
“是。”
那小厮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将手里的血书呈送到楚云江的手中。楚云江将那血书打开,大致看了几眼,血书上的内容大致是:花匠酒后迷了眼,差点亵渎了主子,自觉罪孽深重,对不起将军府的栽培,故而以死谢罪。尹韶墨在外面听了片刻,得知花匠已死,唇角泛起一抹冷笑。楚怜玉果真好手段,竟然在楚云江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那花匠的口,看来,她要搬动楚怜玉,秦雪吟这对母女,将这二人撵出将军府去,还得费一番功夫。“小姐,那花匠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初一心里气愤,嘟囔了一句,“像这种肮脏货,就该被丢进大牢,狠狠地折磨。”
昨日,好在小姐事先有所察觉,如若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尹韶墨看了初一一眼,没说什么,敲了敲门,得到答应后,走进楚云江的书房。“小墨,你怎么来了?”
楚云江看见尹韶墨进来,立即收敛了脸上的怒容,换上淡淡的笑意。尹韶墨走近他,道:“来叫你吃早饭呀,刚到门口,就听说那花匠死了。”
“自杀了。”
楚云江将手里的血书,递给尹韶墨看。尹韶墨接过来,随意扫了几眼,末了,挑眉再看向楚云江,“将军,这花匠死了便死了吧,我饿了,咱们去吃早饭吧。”
“小墨,对不起。”
楚云江牵过尹韶墨的手,垂眸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歉意,“我让你受委屈了。”
从这句话里,尹韶墨听出,楚云江定是不相信,那花匠是自杀的。“夫君,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尹韶墨咧嘴笑了笑,“我饿了,你陪我用早膳吧。”
只要楚云江至始至终地站在她这边,对付楚怜玉,秦雪吟母女俩,来日方长。“好。”
楚云江温声点头,修长的手臂揽过她的腰,往饭厅去。锦香苑那边,那花匠已死,楚怜玉,秦雪吟母女俩终于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楚怜玉,心里一阵庆幸。好在,决定用那花匠后,她就控制了那花匠的家人,昨日事情败露,才令那花匠宁死也不敢供出她们母女俩。“吟儿,你表哥已经对我们母女俩动怒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再去招惹尹韶墨那贱人。”
楚云江虽不喜楚怜玉,秦雪吟母女俩,但是,碍于两人是自己的亲姑姑,亲表妹,对两人一向是客客气气的,像昨日那般发火,甚至要拘禁她们母女俩,还是头一次。“母亲,咱们什么都不做,万一,万一表哥被尹韶墨那贱人迷了魂怎么办?”
秦雪吟立即不干,“表哥现在就已经偏帮尹韶墨那贱人了,再让那贱人与表哥独处一段时间,我还有机会吗?”
“你懂什么,新婚燕尔,你表哥一时好那新鲜,偏帮尹韶墨那贱人没什么稀奇。”
楚怜玉一脸镇定,“等过段时间,这股子新鲜劲儿一过,你表哥的心不在那贱人的身上了,咱们再想办法对付那贱人,岂不是更容易。”
听了楚怜玉的话,秦雪吟这才收敛了不满的情绪,走到她的身边,笑着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撒娇道:“母亲,原来你早就想好对策了,害得女儿干着急。”
“吟儿,你要记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