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高声拥护桑敏敏继位,“如今敏敏小姐已取得神木枝,便是我南彝族当之无愧的大土司。”
“拜见大土司。”
“拜见大土司。”
他呼声落下,在场所有南彝族族人跟着高声拥护,纷纷向桑敏敏行了大礼。“你们不要拜她,她不是大土司,我才是大土司。”
见此情形,桑吉海情绪无比激动,瞪圆了一对眸子将桑敏敏盯着。桑敏敏一扫身旁族人后,将视线移向了桑吉海,“二叔,大土司之位对你来说,就如此重要吗,重要到你不惜伤害亲人跟族人?”
桑吉海忽然冷静下来,冷笑了几声,“凭什么桑吉川能做大土司,我就不能,论能力,我不比桑吉川差分毫,这些年,南彝族在桑吉川的治理之下,年年向安平国进贡,他这个大土司做得如此无能,我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南彝部族年年向安平国进贡没错。”
楚云江冷挑了桑吉海一眼,“桑吉海,若无安平国的庇护,你以为这几年,南彝部族能够太平?小小一个部落,强国想取之,不费吹灰之力。”
“二叔,你错了,父亲并非无能。”
桑敏敏叹息道,“父亲选择依附于安平国,就是为族人考虑,楚将军说的没错,若无安平国的庇护,强国夺取我南彝族,犹如吹灰般简单。”
“那是你们父女无能。”
桑吉海依旧执迷不悟,“若我桑吉海能执掌南彝部族,绝对不会如此委屈求全。”
“二叔,事到如今,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
桑敏敏将眼眸一闭,对桑吉海彻底绝望,“你如此执迷不悟,就休要怪我不顾亲情。”
“少废话,要杀便杀。”
桑吉海拔剑指着桑敏敏,“成王败寇,我桑吉海不需要你同情。”
桑敏敏将眼眸睁开,凝视了桑吉川的棺椁一眼,顿时心中有恨意浮出。“来人,将大长老桑吉海拿下。”
她对着身后的铁甲护卫挥手。白锦琅将头一点,几名铁甲护卫一拥而上。桑吉海,桑吉文二人难抵众手,不消片刻,便被铁甲护卫拿下。“大土司,该如何处置桑吉海,桑吉文?”
族医见桑吉海,桑吉文被拿下,心头松了口气,转眸询问桑敏敏。桑敏敏凝视着桑吉川的棺椁,脸上悲伤之色蔓延,沉吟了片刻,才扬起眉来回答,“先将这两人关押起来吧,父亲大丧期间,我不想见血。”
桑吉海指使娜依瑶琴毒害大土司,按照南彝族族规,定是要处死的。“将人带下去吧。”
族医见她悲伤一时难以平复,挥手吩咐铁甲护卫将人带下去。“噗!”
他话音刚落,桑吉海忽然挣脱了铁甲护卫的挟制,从地上捡起一把兵刃,对准自己的胸口,穿胸一剑。“二哥……”桑吉成,桑吉文齐声大呼。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在场南彝族人都愣怔了。桑吉海倒在血泊里,拼了最后一口气,抬起眉头将桑敏敏看着,“我桑吉海生来尊贵,绝对不做阶下……囚。”
“二哥!”
桑吉文目睹桑吉海断气,回想自己曾经刺杀过桑吉川,桑敏敏父女,如今桑敏敏继任大土司之位,他必是没有活路的,于是狠狠一咬牙,奋力挣脱铁甲护卫的挟制,从桑吉海尸身上抽了兵刃,往自己脖子上一抹,寒冰利刃所过,顿时血溅三尺,“二……哥,我……我来陪……你。”
桑敏敏静静站着,凝视着倒在血泊里的两具尸体,皱着眉头,久久未说话。不过几日功夫,南彝族死了一位大土司,两位长老,如此大的变故,使得灵堂内的南彝族族人皆沉默了。“大土司,如今大长老,三长老已死,纵然他们生前罪孽深重,但是请大土司念在他们这些年为族人做了许多贡献的份上,赐他们一具全尸,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灵堂内静得风吹都能听见声响,如此静谧了许久,最终是桑吉成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人死如灯灭,纵然有过,也能了结了。”
在桑吉海自刎的一瞬间,桑敏敏心中的仇恨已经消散了,“既然是三叔求情,敏敏就赐他们全尸吧。”
“多谢大土司成全。”
桑吉成拜谢。桑敏敏一脸疲惫之色,淡淡对族人道:“我要为父亲守灵三日,至于下葬之事,三日后再议吧。”
“一切,大土司安排即可。”
南彝族众人皆无异议。桑敏敏守灵三日,第四日正好宜下葬之事,桑吉川入土为安后,她正式继任了南彝族大土司尊位。从大邺出发,直到今日,一路艰难,日日辛苦,楚云江担心尹韶墨身体吃不消,桑敏敏继任大土司之后,他决定在南彝部族小歇两日在行动身,正好,两日后是南彝部族一年一度的火把节。南彝族一年一度的火把节是庆祝丰收的,每年都举行得很隆重,今年恰逢新土司继位,举行得更是比往年隆重。火把节这天,南彝族所有人皆换上崭新的衣裳。桑敏敏特地吩咐婢女给楚云江,尹韶墨,白锦琅等人也送去了南彝族的服饰。“楚将军,夫人,这是大土司亲自为二位准备的。”
婢女恭恭敬敬将崭新的衣裳奉到楚云江,尹韶墨面前。尹韶墨接过衣裳,含笑对婢女道:“多谢大土司。”
等婢女退去,她拎起那套男装在楚云江面前比划,“夫君,我很想看看,你穿上南彝族的服饰是怎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