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叶璃嫁入傅府已有一段时间,日日受傅南非宠爱,肚子却不见丝毫动静,叶璃整日焦虑,南枝便将一切告知了庞氏,数日前,庞氏央求叶正林向苏子澈讨了一名御医,前来傅府为叶璃诊脉,御医诊断之后,说叶璃患有不育之症,终生不能生育孩子。“南枝,你去君景苑走一趟,看看相公是否回来了。”
傍晚时分,叶璃坐在八仙桌前望眼欲穿,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已经冰冷。“是,奴婢这就去。”
南枝叹了一口气,提了灯笼匆匆去往君景苑。自从知道叶璃无法生育后,这几日,傅南非接连去那烟花柳巷买醉。一刻钟后,南枝提着灯笼回来。叶璃听到脚步声,匆匆走去门口,“怎么样,姑爷可在君景苑?”
南枝微微摇头,“小姐,君景苑的下人说,姑爷尚未回府。”
“看来,他又去了明焉楼。”
叶璃心头一凉,无力地将身子靠在门上。南枝吹灭了灯笼,将她扶进屋去,“小姐,咱们不能让姑爷长此这般下去,咱们得想办法,挽回姑爷的心。”
“南枝,我也想挽回他的心,可是我没有办法啊,你一向主意多,你帮帮我。”
叶璃抓住南枝的手,一脸渴望地将她看着。以前,这种事,她都是去找尹韶墨帮忙出主意,如今尹韶墨死了,她只能找南枝了。南枝细细斟酌了一番,忽然眼睛一亮,对叶璃道:“小姐,奴婢听闻,这江湖上,有不少医术高明的郎中,不如咱们贴告示出去,召集名医为小姐您治病。”
“不行。”
南枝坚决要摇头,“如此一来,整个大邺城的人都知道我叶璃无法生育,这不止会丢我的脸,还会丢丞相府的脸。”
“小姐顾虑得是,是奴婢考虑不周。”
南枝道。叶璃心思一转,阴冷地开口,“不过,你说的这个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贴告示时,不能用我的名义。”
“小姐,不用您的名义,咱们可以用何絮然的名义。”
南枝如此通透,一眼就看穿了叶璃的心思。叶璃将头一点,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来,“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是,小姐。”
南枝含笑应下。不过一日功夫,傅府的告示贴满大邺城的大街小巷,令大邺城百姓都知道,何絮然没有生育能力。“难怪那何家小姐会被傅主簿撵去青云庵长住,竟然是没有生育能力。”
“不会下蛋的母鸡,留着有什么用,再说了,如今傅府的主母可是丞相府的千金。”
街头巷尾,人多嘴杂,有不少好事之人在议论。叶璃乘轿出门,这些议论声时不时传入轿中,她坐在轿里,嘴角明显上浮。借何絮然的名声发告示,不仅能为她治病,还能毁何絮然的名声,两全其美,将何絮然的名声彻底毁了,对她就没有任何威胁了。“小姐,明焉楼到了。”
轿辇停下,南枝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厮压轿,叶璃扶着南枝的手走出来,站在明焉楼门口,扬眉将明焉楼三个字看着。明焉楼是大邺城中数一数二的青楼,叶璃派人打探了,这段时间,傅南非隔山差五前来明焉楼,留宿在一名名唤茹眉的女子的房中。“姑娘,明焉楼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自古以来,女人上青楼,必是来搅生意的,叶璃往门口一站,便有明焉楼的龟奴前来撵人。南枝瞪了那龟奴一眼,冷喝道:“瞎了你的狗眼,眼前这位可是丞相府的千金,你若是敢阻拦,声张,小心要了你的贱命。”
一听叶璃是丞相府的千金,那龟奴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阻拦。“小姐,我们进去。”
南枝扶着叶璃的手,主仆二人进了明焉楼。明焉楼的老鸨得到消息,心不甘情不愿地迎了出来,“叶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叶璃不削与那老鸨说话,以眼神示意南枝,南枝冷道:“带我家小姐去见茹眉那贱人。”
老鸨一听,脸色微变。这段时间,傅南非经常留宿在茹眉房中,老鸨自然一清二楚,叶璃此番前来,定是来找茹眉晦气的,那茹眉可是明焉楼的招牌,若让叶璃带走,明焉楼岂不损失惨重。南枝用锐利的眼神将老鸨盯着,“这位妈妈,你若不交出茹眉,到时候,明焉楼损失的,可就不止茹眉了。”
老鸨吓得身子一抽,叶丞相在朝中有多大的势力,她略知一二,掂量之后,只得忍气吞声,将叶璃主仆领去茹眉的房中。此时响午,茹眉正在房中歇息,见老鸨推门进来,她身披一件半透明的薄纱,侧躺在床榻上,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茹眉,这位小姐要见你。”
老鸨见茹眉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有些不满,便刻意隐瞒了叶璃的身份。茹眉往老鸨身后瞟了一眼,娇声道:“哟,大姑娘逛青楼,茹眉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茹眉只接待公子,不接待姑娘,妈妈,将人领出去吧。”
“贱人就是贱人,一身的骚气。”
叶璃皱着眉,南枝走上前,啪啪打了茹眉两耳光。茹眉尚未搞清楚状况,脸上已经传来火辣辣的疼,“你是谁,竟然敢打我。”
“南枝,告诉她,我是谁。”
叶璃淡淡道。南枝居高临下将她盯着,冷声道:“我家小姐乃是丞相府千金,京兆府傅主簿的夫人。”
茹眉一听,这才知道害怕,连滚带爬下床来,跪在叶璃面前,“茹眉不识叶小姐,还请叶小姐恕罪。”
叶璃瞧她那张脸,赛过自己,眼中冷意浮出,“南枝,将人带走。”
“是,小姐。”
南枝回应一声,将茹眉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着往外走。“妈妈,救我,妈妈,你救救我。”
茹眉用祈求的眼神将老鸨看着,可惜老鸨也无能为力,干脆闭了眼。茹眉被带到傅府,叶璃直接吩咐用刑,直到她气消,这才罢手。“南枝,派人去京兆府衙门通知相公,就说,我今晚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叶璃坐在贵妃榻上,轻轻挑了一眼,被绑在刑家上的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