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不能说我奇怪的看着任诗雨,她把石头摆好之后我看了一下,这好像是摆出了一个人的形状。身体是用几块大石头堆起来的,四肢用小石块拼好,然后把一块最大的石头放在最上面,就像是一个人的脑袋一样。我挠了挠头,“你这……干吗呢,堆积木啊?”
任诗雨神秘的朝我眨了眨眼,从树下的花梨木盒子里拿起了两根金针,深吸了一口气。任诗雨右手执针,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的从针上划过,突然……“唰!”
一道耀眼的白光从两根针上闪耀起来,吓的我倒退了一步。我可是见过她拿针扎在山猫舌头上的那恐怖的一幕,虽然解煞的效果挺好的,但整个过程却让我胆战心惊,直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要是这两根闪着白光的金针扎在我身上……我硬生生的打了个激灵,又往后退了几步。“百邪为疾状癫狂,十三鬼穴须推详。”
任诗雨嘴里念了两句,脚下一错,斜斜的踏出一步。我愣了一下,十三鬼穴?难道是说……她现在要施展的针法,竟然是……鬼门十三针?!只见任诗雨脚下不停,连续踏出两步很诡异的方位,同时双手一分,两枚金针就一左一右举在了她的手上。“一针鬼宫人中穴,二针鬼信取少商!”
任诗雨又念出两句咒语,脚下鬼魅般的一转。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任诗雨的身体突然就出现在地上摆着的石头人跟前。我愣了一下,刚才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她脚下的步法是怎么运转的,好像就感觉她身形一动,人就莫名其妙的硬生生平移了一两米一样。任诗雨双手一举,紧接着两道白光闪过。“叮叮!”
两道轻响几乎是同时响起,白光一闪,两枚金针就深深的扎在了石头人上。小小的金针针尾在微微颤动,我仔细看了一眼,心里猛的一惊。两枚金针有三分之一都扎在了石头里,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两枚金针插的深度一模一样,就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似的!我惊讶的看着任诗雨,她却没理我,脚下又鬼魅般的一转到了树下,伸手又抄起了两枚金针。我和王玥对看了一眼,满脸都是惊愕的神色。想要把这么细的金针插在木头上,我可能运起金行法力还能勉强办的到,毕竟是五行相克。但想把金针插在石头上,而且还深至近半,双手的力度掌握到这么精确……我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这别说是我了,我甚至都在怀疑,就连这套阵法的创始人颜柳都未必能办的到。而且我还有一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任诗雨脚下的步法……这是跟谁学来的?!我敢肯定,在整个中州五魁之中就没有人会这么诡异的步法。或者是换句话说吧,整个中州五魁,也包括那五个法力深不可测的老怪物,就连他们的步法也远远没有这么精妙的境界。因为除了夏风之外,我和中州五魁的几乎所有人都正面交过手,或者是曾经见他们出手过。没有任何一个人展现过这么精妙的步法,甚至到现在任诗雨已经展示了十几步步法了,别说是摸着门道,就连是脚下怎么转换的步法……我都没看清楚。我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任诗雨拇指和食指抹过金针,又是两道耀眼的白光闪过。“鬼垒三针为隐白,鬼心四刺大陵岗!”
“叮叮!”
话音刚落,两枚金针就又扎进了石头人上,一针是隐白穴,一针在大陵穴上。我微微愣了一下,这两枚金针扎进了石头里我倒不觉得太稀奇了,毕竟刚才任诗雨把两枚金针很精确的扎在了水沟穴和少商穴上,手法和力度掌握的让我挑不出任何瑕疵。但这次扎下去的两枚金针却有点让我看不明白了。她右手下的一针扎在隐白穴上,针入石块大概只有五分之一左右,我还以为是任诗雨的法力有限,已经没法再把金针扎进石块那么深了呢。可她左手下的一针扎在了大陵穴上,却足足有金针的一半深度。“咦?”
我疑惑的摇着头,王玥也皱着眉头大惑不解。毕竟我们俩不懂医术,谁都没接触过崂山颜家这种精妙的针法,还真搞不明白这套阵法是不是真的有下针深浅的区别。任诗雨继续不停的踩着步法抄起金针,口中的咒语源源不断的念了出来。“申脉五针通鬼路,风府六针鬼枕旁,七针鬼床颊车穴,八针鬼市闹承浆,九刺劳宫捣鬼窟,十刺上星登鬼堂,十一鬼藏会阴取,玉门头上刺娇娘,十二曲池淹鬼腿,十三鬼封舌下藏,出血须令舌不动,更加间使后溪良!”
金针一枚接一枚的从她手上不停的飞向石块,“叮叮”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不绝,我一边看着地上的石头人变成了一只插满金针的刺猬,一边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掉到脚面上了。石头上扎着的金针在不停的颤动着,针尾还在发出“嗡嗡”的轻响,我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勉强看出一丝门道。每根金针插在石头上的深度都不太一样,有的两三分深,有的五分深,我朝王玥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虽然每根金针下针的深度不同,但都符合阴数的原理,呵,果然不愧叫……鬼门十三针!”
王玥也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合不拢嘴,任诗雨下完了十三枚金针,顺手抄起了放在地上的花梨木盒子,脚下一转,身形出现在石头人脑袋的方位前。“男先针左女先右,能令鬼魔立刻降!”
她嘴里吐出这句咒语,手掌在木盒上轻轻一拍。“咔!”
一阵密集的碎裂声传来,我和王玥的眼珠子嘴巴又同时大了一个规格。摆在地上的石块竟然同时……碎裂了!十三枚金针直直的插在泥土里,任诗雨吐了口气,慢慢走过去把地上的金针全部拔了出来。一道道耀眼的金光从她手里闪起,任诗雨把十三枚金针重新放回木盒里,回头朝我和王玥笑了笑。“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大机缘了,只是我刚学会,手法还不怎么熟练。”
“呃……”我和王玥呆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刚学会……还不怎么熟练……都特么这么厉害了?!我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诗雨,这……这是谁教给你的?是颜前辈吗?”
“嗯……还真不是。”
任诗雨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咬了咬嘴唇。“别问了,不能说。”
我顿了一下,其实我本身就是个风水师,我十分清楚风水行里的规矩。言多必泄天机,在外人眼里我们风水师有很多时候都吞吞吐吐的故作神秘,其实并不是我们不想把实情说出来,而是一旦泄露了过多的天机,必定会遭受严厉的天谴。我转了转眼珠子,突然一指指向了任诗雨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