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熊熊的火势,管月眼泪直往外涌。这是想烧死林昊啊!谁这么狠心?管月双手颤抖,艰难的给楚沐宸打去电话:“查到是谁放的火吗?”
楚沐宸沉声回答:“一个姓陈的女人,她追林昊不成,怀恨在心,这会儿已经被抓进派出所了。”
“是陈茵……”管月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全身无力。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那么单纯的女孩子,却能干出这种事。林昊不接受她,她就要毁了林昊。三个小时之后,林昊被护士推出了手术室。他的胸口和脖子有大面积的烧伤,现在被纱布包裹得紧紧的。林昊的脸上,也有烧伤。从左边鼻翼下方到耳根处,巴掌大的一块。林昊还在昏迷中,管月趴在病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昊的头发都烧焦了不少。那么干净清澈的孩子,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林昊一直昏睡到中午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管月,眼底划过一丝喜悦,张了张嘴,只能艰难的发出嘶哑的声音:“干妈……”喉咙吸入了浓烟,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声带受损严重。林昊想坐起来,管月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躺着别动,好好休息,你年轻,很快就能好起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管月喉咙哽得厉害,差点儿又哭出来。她连忙别开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林昊伸出手,抓住管月的手腕儿,勾了勾唇角:“干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手和手臂也有烧伤,缠着绷带。林昊身上的烧伤面积高达百分之二十,后续还要做植皮手术。管月咨询过医生,决定带林昊转院,去京城最好的烧伤科治疗,就算不能完全治愈,也能尽可能的修复皮肤。林昊还年轻,不能被烧伤毁了一生。下午,警察来给林昊做了笔录。林昊一开始以为是意外,画室里面画材很多,也许一个烟头就会引发大火。当警察询问林昊,他是否认识陈茵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画室失火,和陈茵有关。他悲愤的把自己和陈茵的纠葛告诉了警察。警察做完笔录离开。林昊说话很吃力,管月一直用勺子给他喂水。“干妈……是陈茵……”林昊清澈的双眸,被眼泪染红。管月忍着泪,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好好养身体,法律会惩罚坏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恶,就跑不掉。”
林昊点了点头:“嗯……”他把头埋在膝头,肩膀一阵抽搐。管月哪里都不去,就陪在林昊的身边。管月问:“要不要通知你父母来京城一趟?”
林昊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用嘶哑到近乎失声的声音说:“不……我妈妈……身体不好……我不想她……担心……”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管月摸了摸他烧焦的头发。遇到陈茵这么癫狂的人,他太惨了。爱而不得,就要毁掉对方。晚上,陈茵的父母派律师过来,想花钱私了。管月冷冷的问律师:“陈家准备出多少钱私了?”
律师回答:“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管月轻蔑的笑了:“蓄意谋杀致人重伤,竟然才出十万,打发叫花子呢,麻烦你回去告诉陈家人,要谈就拿出诚意来,六位数就免谈了,至少七位数。”
律师撇撇嘴:“这么点儿伤就要七位数,真是狮子大开口。”
管月冷睨律师一眼:“不但要七位数的赔偿,后续的治疗费用,陈家也必须承担,否则……陈茵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蓄意谋杀,至少十年起步!”
律师道:“你说十年就十年,当我是吃素的?”
管月吹了吹自己精致的美甲,漫不经心的说:“我当然说了不算,但是王衡王律师出马,不知你有几分胜算?”
一听金牌律师“王衡”的名号,陈家请的律师脸色瞬间变了。律师说:“我知道了,我回去再商量商量。”
送走律师,管月就给王衡打去电话。王衡年轻的时候是管月的追求者。但是管月选择了楚宏波,王衡一生未婚,用心打拼事业,现在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金牌大律师。管月找他,他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拍胸脯保证,一定能帮林昊打赢官司。管月挂断电话,就对林昊说:“你放心,只要干妈在,绝对不会让陈家人欺负你。”
林昊点点头,感激的看着管月。如果不是管月在,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律师打交道,也许对方几句话,就把他唬着写下谅解书了。林昊要住一段时间的院,管月在网上买了生活用品。她拿着沾湿的毛巾,温柔的擦拭林昊的脸。心无旁骛,就像照顾自己的亲儿子,林昊看着近在咫尺的管月,心脏“砰砰直跳”。她的皮肤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白的,也是最细腻的,白瓷般的质感,一点瑕疵都没有。她的睫毛纤长,如蝴蝶羽翼般扇动。小巧挺直的鼻子,不薄不厚恰到好处的嘴唇。管月也是林昊见过最美的女人。真的好美!林昊的脸蓦地红了。管月看到他的脸变红。心尖也是一颤。为了缓解尴尬,管月温柔的说:“我问过医生了,他说现在植皮的技术很先进,做几次植皮手术,你的脸就能完全恢复,再用祛疤膏,社交距离,看不到脸上的伤痕,只是身上的伤面积比较大,植皮手术需要好几年才能完全完成,这几年,你可能会吃些苦。”
林昊牢牢盯着管月一张一合的嘴唇,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直到她说完,他才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干妈,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丑,不丑,还是很帅的。”
管月连忙安慰他。到底还是小孩子。伤得这么重,还关心自己的美丑。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管月听楚沐宸说。他派人开货车撞开了画室的门,才把林昊救出去。如果再晚几分钟,林昊就已经烧死在画室里了。真正的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