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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还完债才能会情郎。”(1 / 1)

顾长云这边是睡熟了,云奕还捱着未睡。

  她胸口疼的厉害,方才一路药效压着没什么感觉,现在药效一退紧接而来的是翻江倒海的不快,当年晏家两代家主的师父常阿公将她捡回晏家庄,悉心教导传授毕生功法,免不了招人眼红不待见,常阿公的亲侄子看不惯她,找时机将年龄尚小的云奕绑来点燃偷来的引梦香,逼问她的身世来历以及秘传功法,云奕咬牙闻了一夜的引梦香,口中鲜血淋漓硬是一字未吭。

  次日晏子初发觉不对,带人将晏家庄搜了个遍,一进院子就被浓郁的香味呛了一下,黑着脸一脚踹开房门,定睛一看角落里云奕紧闭双眼半脸血污,神智尽失。

  常阿公心疼万分,亲自将侄儿押至前堂行家法,然后赶出晏家。

  虽费尽千辛万苦耗了无数的珍宝药材将云奕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是落了不少毛病,此后再不能闻引梦香,可惜引梦香乃是常阿公绝学,却只能给云奕短短一截,嘱咐她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这一截引梦香在她包里揣的要发霉了。

  左右也睡不着,云奕随便找了个屋顶坐,吹着夜风压下一阵阵翻涌的恶心,又摸出一个药丸吞了,意料之中鼻中流出两行温热,淡定的拿帕子擦了,默默咽下喉中腥甜。

  只可惜忘了问狼牙的事儿。

  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总是忘东忘西,云奕自嘲一笑,夜风带走仅剩的那么一点热意,脑子昏沉,费力的一点点将思路捋直。

  于涛对伊素燕挺上心,但依云说于涛该死,依云明明就是于涛的女儿,却记着江汝行是她爹,伊素燕的意思是她与江汝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侯爷说江将军没有子嗣与姑娘接触甚少……

  云奕晕了一会儿,隐隐觉得窥见了三分真相。

  依云带着江家玉牌,七王爷指使她接近侯爷将狼牙交给侯爷,依云的胭脂有毒,不知道是想让侯爷死,还是七王爷想让依云死。

  反应慢半拍的想起依云只是个送东西的,十有八九不知道狼牙的事。

  头疼的更厉害了,云奕飞身跃下屋顶,去井边石缸里舀了瓢冰凉的井水洗了把脸。

  有脚步接近,停住。

  云十三抿唇上前用刀鞘拨开树枝,面色苍白的云奕撑着缸沿转头看向他。

  云十三古怪的瞥她一眼,回身比了个手势示意没事,上半身一晃就溜了。

  云奕没工夫管他,洗净鼻下的残血就继续找个屋顶坐着。

  没一盏茶时间,云十三抱着什么东西一溜小跑回来找她了。

  见他将要跑过头,云奕出声喊了他一下。

  云十三闻声回头,脚下一转踩着路边的石灯跃上房檐,一撩衣摆大刀阔斧的坐到云奕身边。

  云奕撑着头瞧他,“来干什么?”

又踢了踢他的靴子,“坐好。”

  云十三连忙将长腿收回来并好,打开怀里的纸包献宝的往她那边送送,“枣泥酥,厨房里红姨给我留的,快尝尝。”

  云奕喉间还泛着血气,捻了块糕点顺势压一下,“又装乖嘴甜了?”

  云十三嘿嘿一笑,见她吃完一块才说话,问,“老大,你大半夜不睡觉闲的没事在这看星星呢?不冷啊?”

  “冷,”云奕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斜睨他一眼,“没眼色,斗篷解下来给我穿穿,你这样怎么能讨得姑娘喜欢。”

  云十三一刻不敢耽误的解下斗篷抖在她肩上,讪讪一笑,“哪有啊。”

  云奕继续吃枣泥酥,“你怎么过来了,不轮值了?”

  “刚换班,我给云三他们打过招呼了。”

云十三被风一吹抖了个激灵,才发觉初夏的夜风还那么凉,犹豫了好几回才底气不足的小声道,“老大,你是不是睡不着啊?”

  云奕差点被噎着,瞪他一眼,“你想干啥?我可不想给你唠这些年长大历程的心里话啊。”

  云十三嘴角一抽,“我看起来有那么多心里话和你唠吗?”

  云奕点了点头。

  云十三泄气,咂巴咂巴嘴,“好吧我确实有挺多话想唠的……”

  云奕一把把手里半块枣泥酥塞嘴里,拍拍手就要站起身。

  云十三连忙拉她坐下,“行行行我不唠,”见她复又坐下,才问,“我就想问一句,老大,你跟咱们侯爷……啥关系啊?”

  “看不出来?”

云奕远望了一眼顾长云的屋子,轻笑,“侯爷可是我的债主。”

  云十三恍然大悟,“老大你是来找侯爷还债的啊。”

  云奕白他一眼,“不然还能是来找你的?”

  云十三飞速换上痛苦表情捂住心口,“你这话说的伤人了啊。”

  剩下的三块还回去,云奕打了个哈欠,拍拍他的肩,“行了回去歇着罢,今个星星不好看,改天来晒月亮。”

  “哦。”

云十三咬了口枣泥酥,看着云奕悠哉游哉往回走的背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次日清晨,云奕没再餐桌上露面。

  阿驿愣愣的看着她的空位,回头问顾长云,“少爷,云奕还没有回来吗?”

  顾长云沉着脸,让碧云去喊云七过来,问,“云奕呢?”

  云七道,“一大早随月姑娘一同去三合楼了。”

  顾长云摔了筷子,“明平侯府的饭不好吃?跑去三合楼做什么!”

连面都不露了,真是架子大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厅中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替今日做饭的厨子暗暗捏了把汗。

  白清实率先打破沉默,气定神闲的给陆沉盛粥,又盛一碗放在阿驿面前,道,“云姑娘干什么自有她的道理,说不定只是回去帮月姑娘的忙,是吧阿驿?”

  阿驿干巴巴道,“是……啊,少爷,你别生云奕的气……”

  被一时气愤冲上头的顾长云脸色缓了缓,冷道,“她有什么道理?整日见不着人影,就知道瞎跑。”

  白清实对一旁僵着的连翘使了个眼色,连翘反应过来连忙送上一双新竹筷。

  众人皆暗道有惊无险,松了口气。

  自从先侯爷及夫人离世,侯爷的脾气就差了许多,性子也变得乖僻,外人说侯爷是骄奢淫逸败了品性,只有侯府里的人对此是又心疼又怜惜。

  饭后,白清实跟着顾长云去了书房,细细揣摩昨夜云奕带回来那本书,似是不经意问起,“依云她那……就只这一本书吗?”

  顾长云呷了口茶,“试试不就知道了。”

  陆沉拎来鸟笼,将肥麻雀放出来。

  许是在这种类似的房间里待的时间长些,肥麻雀自然而然的飞上桌案,左看右看。

  白清实将集子摊在它面前,掀到第一页。

  肥麻雀张了张嘴,蹲在一旁不动如山。

  白清实与陆沉对视一眼,继续往后翻。

  又翻了几页,肥麻雀突然有了反应,激动的扑打着翅膀摇摇晃晃上前,站上书页低头一阵猛啄。

  是一段小序。

  大业三年榴月十五之夜,月色如水,漱玉飞花宴千万明灯。满耳笙歌,满楼珠翠满眼花。翩然飞下仙影。

  “这是首写漱玉馆之前飞花宴的诗,无名小卒之作,”白清实目光缓缓下移,“……留得王孙不归家。”

皱眉,“什么意思?”

  顾长云捞过书扫了一眼,轻笑,“意思是,三日后飞花宴上,使出浑身解数留住本侯爷。”

  白清实垂眸不言。

  顾长云饶有兴致,“清实,你说七王爷是不是怕我忘了狼牙这茬儿,想法儿给我提醒提醒呢?”

  白清实想了想,“七王爷不是个能沉住气的,说不定是偶然得了这狼牙,想你与离北外族有怨,不声不响的给你埋颗钉子,时日一长差不多淡忘了,又折腾出来个白头,去七王爷府里转了一圈把人给惊着了。”

  顾长云朝白清实举了举茶杯,朗声笑道,“所见略同。”

  白清实无奈,“人想着给你埋钉子呢怎么还那么高兴。”

  顾长云止了笑,从抽屉里摸出之前那个泥人,意有所指缓声道,“侯爷倒要看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招。”

  白清实陆沉二人的目光都落在泥人上。

  静默片刻,云四从院门处走来,见书房门开着,规规矩矩垂眼站在台阶下,喊了声侯爷。

  顾长云道,“进来。”

  云四进来行了一礼,“侯爷,陈门找着了,之前一直在长乐坊的后院关着,刚被放出来,腿被人打折一条,看样子是拿一条腿抵了债。”

  顾长云想了一下才记起陈门是谁,淡淡道,“陈门全靠这一双腿,不管他便是,翻不出什么水花。”

  云四应了声,退下。

  白清实微微蹙眉,倒是没说什么。

  顾长云出神片刻,问他,“我是不是忘了问云奕,周孝锡背后的人是谁?”

  白清实展开扇子遮住下颚,语气不凉不热,“侯爷心大,这种事都能忘了。”

  云奕没主动给他提及自己就忘了,顾长云握着茶杯的手骨节发白,他没想到自己那么不防备,不耐烦,“云奕呢?怎么还没回来?”

  陆沉道,“我去三合楼将她喊回来?”

  “不用,”顾长云也不知道是气云奕还是气自己,脾气上来了,“她自己不知道回来不成?”

  白清实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拉了下陆沉的袖子,对他轻轻摇了下头。

  明平侯府山雨欲来,三合楼倒是热闹。

  知道晏箜要留在京都的月杏儿傻了半天,气呼呼的跑一边生闷气,晏箜跟着她逗,柳正揣着袖子去给晏箜准备房间,柳才平撸起袖子亲自下厨说要给家主露一手。

  云奕慢条斯理的坐在柜台后磕着瓜子喝清茶,然后瞥身边同样慢条斯理嗑瓜子喝茶的某人,面无表情问,“你在这干啥?碍手碍脚的。”

  晏子初优雅的将瓜子壳放在一白瓷茶碗里,“又没碍着你,咋呼什么。”

  云奕没理他,将瓜子碟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晏子初不甘示弱,一指压着碟子两人暗暗较劲。

  柳正从楼上下来,在楼梯上就看见这边一片腥风血雨,夹着账本和算盘远离柜台,在离的近的桌子前坐下算账。

  云奕朝他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余光瞥晏子初,“看见没,你碍着柳正的事儿了。”

  柳正身子一僵,一动不敢动,只装作听不见。

  晏子初看了眼柳正,敲了敲桌子,“柳正,再拿碟瓜子过来。”

  柳正心里后悔着方才怎么不离的更远些,听见这话忙不迭的去了。

  云奕翻个白眼,“净会使唤人。”

将那碟瓜子抢到自己面前,再去拿瓜子时指尖碰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枚蜡丸。

  晏子初面不改色目视前方。

  云奕笑了一下,将蜡丸捏开拣出里面一枚小小的药丸吞了,罕见的没再开口呛他。

  凌肖掐着点出现,可巧晏子初回了楼上。

  云奕噙着浅笑与他说了几句话,将他送出门。

  一扭头对上二楼栏杆处面色沉沉的晏子初。

  直接从二楼飞身下来,晏子初语气不善,“你留在京都就是为了会情郎的?”

会情郎就罢了,什么时候还换了一个?是换一个还是多了一个?

  后面的他没问出口。

  云奕一愣,猜到他后面想问什么,忍笑道,“不然是为了什么?”

  晏子初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云奕戏谑的眨眨眼,“只不过不是他。”

  晏子初憋的脸都红了。

  “顺顺气顺顺气,”云奕好心给他拍了拍背,“别一口气没上来憋死了。”

  晏子初咬牙斥道,“晏!子!宁!”

  “在呢,”云奕笑的前后仰合,“顺顺气顺顺气。”

  等他好些,云奕又来了一句,一本正经。

  “我是来还债的,还完债才能会情郎。”

  “你,你……”晏子初指着她你了半天,愤然甩袖转身离开。

  云奕笑的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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