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看到陈风挥手,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上前就要捉拿地上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急忙从地上跳了起来,五铢钱也不要了,赶紧跪到地上:“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小的无碍了,小的无碍了,这钱不要了。”
众人错愕的看着从地上弹射而起的年轻人,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自己被骗了,刚刚声援此人有多热情,现在就有多尴尬。恼怒之下纷纷谴责唾骂起来。“哼,我雁门地界岂容汝等小人毁了名声。并州皆为悍勇义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泼皮无赖”陈风以彼之道还制彼身,刚刚他拿并州之人被外乡人欺辱来调动民愤,现在就用同样的手段来修理他。看着群情激愤下,众人都要上前围殴了。这时城门口与的驻军看不下去了,吵吵就还好,这要动起手来性质就变了,急忙上前分开人群。为首的门卫一眼看到陈风,急忙上前行礼:“见过太守大人。”
众人一愣,原来这个一身便服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新晋的雁门太守呀。这陈雄三代人茂守雁门,也是颇受雁门人爱戴的。再加上近期陈风推行的一些助农助商,减税减役的政策,让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欣喜,来了个好太守。百姓们也急忙拱手:“见过太守大人”声音整齐划一。这倒是让旁边的田丰黄忠一愣,相视之下都看到彼此眼下的错愕。因为他们看到的是陈风在雁门的人望,百姓们眼中闪烁的激动光芒是无法掩饰的。陈风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地上之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地上之人瑟瑟发抖的道“小人唐周,拜。。拜见太守大人。”
唐周?怎么这么耳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了。看着被吓得口齿都不清的唐周,陈风瞬间就失去了兴趣,原以为能做这事儿的怎么也都有点脑子,特别是调动民愤这个事情看得陈风也是赞赏有加,有一说一,这绝对是个煽动型的好手!但是敢做这事却无胆识就又是另外一说了,这种欺软怕硬的主留之无用。“汝有手有脚,不思报国却在这里行此苟且之事。坏我雁门民风。本太守就让你手脚都能派上用场!”
说完陈风一摆手道:“左右,将此人压去雁门关服役,且以三年为期。”
说罢不待唐周求饶便挥手让人压了下去。“好,好!太守此举甚妙!”
“太守英明啊”身边的民众拍手吹喷起来。陈风把手在空中压了压道:“我雁门多义勇之士,近来雁门外来商户越来越多,切不可行此苟且之事败坏了我雁门名声。再有此等事件发生,一律发配从军!有劳诸位父老乡亲多多代为监督了”说完陈风朝着众人作揖。众人连道不敢,然后在陈风的示意下有序的散去。看着跟着人流入城散去的车架,陈风暗道了一声可惜。那壮士的气势,他只在战场上看到吕布的时候才有感受过,甚至连年轻的张辽也相差不少。这绝对是员猛士。但是这时候追上去打交道未免唐突,还是令人访查一番在做计较。跟着人流进城的黄忠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陈风处,却已经被人流淹没了身影。田丰看着笑道:“怎么,汉升可是觉得这个太守值得投效?”
黄忠闻言一愣,道:“也谈不上投效,就是觉得此人与众不同,行事上也与某家颇为对口”田丰闻言笑道:“此子不凡,明日我欲拜访一番,汉升可愿与吾同往?”
黄忠没有犹豫,直接回到:“敢不从命!”
翌日,陈风一大早便起身锻炼了一下,这是现在每天陈风必做之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再宏图的志向也需要一个好的身体支撑。炼罢,陈风换了一身干净的便装,便前往中堂处准备批阅雁门各地文书。但是一进中堂映入眼帘的是摆放整齐的文书,好奇的打开后都有着批阅和指导方针。一桩桩一件件都很好的直击要害解决问题,无法决断的都有提及方针和利弊见解等。一下子让陈风眼前一亮。这才想起昨日雁门新进的郡丞,这黄公衡果然是名不虚传。陈风抚掌大笑,这可算是捡到了一个大宝贝,为自己省了不少事情。陈风只是简单的批阅了一下,便唤来侍从:“将文书都送与郡丞处,以后文书都一并给到他那边,无法决断之事在由黄郡丞上陈上来。”
侍从领命退去。陈风直接伸了个懒腰,本来预想着这一早上都要扎在公文堆里了,不成想直接无事了。左右无事之下便想着回书房去翻阅一下,前几日看到的那本春秋真的是晦涩难懂,整卷竹简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真的是……但是看明白的几章却是让陈风受益匪浅,毕竟行军打战上,后世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更别说后世那和平的年代,远离战场烽烟的陈风也完全没经验呀。就在陈风看得津津有味之时,有门房来报,门口有位先生来访,说是昨日与太守于城门口有一面之缘,特来道谢。陈风一听,哎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才令人去寻,这就自己上门了!陈风赶紧问道:“那位先生身边可有其他人?”
门房一听,如实禀报道:“有一位汉子,身长八尺由余,看着不像一般人。”
陈风立刻起来:“好好好,快去备茶,迎贵客往前堂一叙。”
陈风来到前堂,就看田丰携黄忠一并跨入前堂。“哈哈哈,可是陈太守,老夫仰慕已久特来拜会,昨日人多嘈杂,今日特来感谢”“先生哪里话,作为一方太守这是陈风应尽之责。”
陈风也连忙作揖迎上,示意两人入座。看这二人一同前来,且是并排入门。而这老者自称老夫却不是小人。看来不是一般之人,但至少这个壮士不是老者的部下,陈风心中一下就有了计较。“敢问先生称谓”陈风命人上茶,待两人坐定后问道。还不待田丰回答,从门外又进来一人,人未至声先到了:“将军,张硕校尉着人传信,太原新募五百军士已经出发往雁门而来了”言语中尽显喜悦之色。待得入门,才看到陈风堂上已有客人,连忙收敛了下神情,整理了衣服:“不知将军有客,末将唐突了”随即朝着田丰黄忠二人作揖。陈风哈哈起身正欲给二人做介绍,不想韩庸一愣,问道:“可是田大人当面?”
田丰也一眼认出了韩庸,毕竟韩庸是韩馥之子,自己这个侍御史的顶头上司可不就是御史中丞韩馥么。多少也和韩庸有过几次照面。前些年韩庸还未前往雁门之时,韩馥也请过自己教导几次。“老夫田丰田元皓是也,现已辞官,不过一介白身,当不得大人二字。”
韩庸虽然不知道田丰为何辞官又为何会在这里,但还是面容一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子有幸学于田老,自是要尊之”说罢韩庸作揖到底,直待田丰上前将其扶起。此时的陈风已经有点傻眼了,本来目标是老者身边的壮士,没想到大鱼是这位老者呀。不过陈风是真的不清楚这田丰原来在朝中为官。侍御史秩六百石,是御史中丞的属吏,负责监察弹劾百官朝仪的,也算是能够和天子见面的朝臣了。陈风赶紧起身道:“竟不知田老当面,风失礼了”田丰一听,顿时起了兴趣:“哦!~将军也识得我田丰耶?”
陈风一愣,这怎么回答…说不识肯定是不成的,说识得又从何说起,连人家最起码啥时候弃官又为何弃官都不知道。不过这个田丰也太直接了吧,难怪历史上评价刚而犯上。哦对了,刚而犯上!思及此,陈风便道:“久闻田老乃冀州名士,当世之大才,可惜冀并两州虽近,但风军务缠身一直未能前去拜会。田老忠智无双,如今朝堂昏暗,良臣名相皆不受重用,屡遭十常侍打压!风想,田老定是为此弃的官吧!”
田丰眼前一亮,呦,还是个知己呀。“昨日看将军处事,便觉将军观察入微,不曾想将军远在并州却能知晓天下之事,果然不凡”。陈风被夸的老脸一红,连忙茬开话题,对着黄忠一揖道:“敢问这位壮士是?”
黄忠赶忙起身回礼道:“某家黄忠表字汉升,一介白身当不得将军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