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有什么事情直接在这说就可以了,我和其他的中医医师都是一条心的,若是薪资加减没必要瞒着他们。”
柳寒霜也清楚,费伯鹤作为空降上任的副院长,还不一定靠什么手段空降而来,一定对她这个二十多岁的中医主任非常不服。她已经应做好应付一个心机深沉的领导的准备了。“你确定?”
费伯鹤面色微沉,“我要说的事情非常关键,关乎着你的职位,以及你接下来的安排。”
“我还是那句话,要说的话就当着大家的面说。”
柳寒霜丝毫不怕。费伯鹤有些恼了,柳寒霜分明不给他面子,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呵斥一个,没犯什么大错的中医科主任。以后这些中医科的医师肯定不会跟他!可柳寒霜现在不愿意出去,那就没办法了!“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柳寒霜,我就直说了吧,你年纪太轻,德不配位明白了吗?”
费伯鹤面色一冷。其他的中医科医师脸色也有些难看,费伯鹤当着他们的面诋毁他们科室的主任,这明摆着打他们的脸。“副院长,这话我就不认同了,济世堂在苏城扎根这么多年,柳寒霜作为柳家两代人培养出来的结晶,她有什么德不配位的地方?”
“而且在柳寒霜上任以前,济世堂也在苏城人民医院做过义诊,大大缓解了医患压力,这叫德不配位?”
“说起这个,我倒想问问副院长,你是什么学历啊?”
都说医学,五年本科,三年硕士,可他费伯鹤,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四年本科出来的医师罢了。这无疑戳到了费伯鹤的痛点,可他又拿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没办法。这些老中医出走一个都是苏城人民医院巨大的损失。“几位,我和柳寒霜说话,和你们应该没有关系吧?”
“柳寒霜,我今天就给你点名了,想要在这个主任医师的位置上坐着,就先去基层实习三年再说。”
“三年之后,老老实实进行执业医师的考核,之后再来个五六年,你才能安安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明白了?”
柳寒霜不服气:“济世堂是圣医会的冠军,你在违抗圣医会?”
“不,我只是在叙述我们医院的规章制度而已,一个主任医师,他就应该干到这么多年线才能上位。”
“你不合标准,我可以暂时将中医科主任医师的位置给你挂名,当然仅仅只是挂名而已。”
言外之意,若是柳寒霜不按照他的意思来,那柳寒霜一辈子也别想真真正正掌握中医课的权利以及给患者治病的机会。柳寒霜冷笑一声。她的确没有想到,一直以为的苏城人民医院就是这么一个夹杂着小人之心与不纯粹医者的地方。“那好,我不干了。”
“让我练?也不知道你这个副院长靠着什么真才实干才上来的,该不会是陪你背后的那个富婆玩钢丝球才上来的吧?”
柳寒霜戏谑的笑了一声,随后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直接砸在了费伯鹤脸上。费伯鹤恼怒万分:“你记住,只要老子还是一天副院长,你想回来?那他妈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我想回来,是哪一天你因为职务失误被赶走了,那个时候我才有可能回来,明白吗?”
柳寒霜虽然这么说,但她眼里头的泪水都快溢出来了。出了门,趴在方向盘上,便放声痛哭起来。以前中医不被认可,柳寒霜便认为让济世堂加入苏城人民医院成为正规军之后,就能得到更多患者的首肯。可她现在当上了中医科的主任,却被一个没什么本事的草包,一句话就压的出不了头,甚至喘不过来气!这她怎么能忍?想着想,柳寒霜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凯伦斯酒吧。……下午七点左右。秦龙依旧在编写着百草集,顺便接待了几个患者,只是这时,柳寒霜突然发来了一条短信让他去接。看见了熟悉的地点,秦龙也没犹豫,直接开车过去。柳寒霜满脸醉意,秦龙一下子抱住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上班的时候还一个人跑去买醉?上车我带你回家。”
“回家?不回!我现在这副样子,回去之后肯定要挨骂,比起我离职的事情,还是挨骂更让我头疼。”
柳寒霜晕晕乎乎的说道。“离职了?”
“可你才上几天班啊?”
秦龙淡淡的笑道。柳寒霜突然盯着他,问道:“秦龙,我知道这份工作是你委曲求全给我换来的,我辜负了你的好意,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
秦龙停下车问道:“你不愿意干了,那自然有你的原因,无非就是被人欺负了,受了侮辱,或者人家不在乎你呗,一个原因而已,没必要这么在乎。”
“还是你好。”
柳寒霜呵呵笑道,“回家之后,我爸一定会问我,甚至是骂我一顿,我妈肯定也不理解我,我爷爷嘛,他对于这种事也不会说什么,可只有一个人理解也没有用啊……去回春堂吧。”
秦龙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在这都能闻到柳寒霜身上的酒味儿,想必喝了不少。这个时候,凯伦斯酒吧的酒保发了一条信息,那天他也记下了来消费的那群人的脸,也顺便发来了柳寒霜的消费信息。“两瓶威士忌,平常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喝啊?”
“一半喝了,一半倒了。”
柳寒霜迷迷糊糊的说道。秦龙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踩油门的频率。不一会儿。看见济世堂关门之后,秦龙才抱着柳寒霜到了回春堂,将柳寒霜放在床榻上后,开始配置醒酒的药物。为柳寒霜服下药丸之后。没一会儿,柳寒霜脸上的绯红便消退了不少,她犹豫的看向两边,随后脸刷一下又红了:“刚刚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说了些奇怪的话,不过倒也没事,你跟我说这件事儿,我当然不会怪你辞职,这对于我来说很正常。”
秦龙淡淡笑道。柳寒霜一下子抱住头,像是疼得不得了:“冲动,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辞就辞了,在乎这些干什么?”
秦龙丢过来一个苹果,“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把事情一说。秦龙眼角微冷:“看来这圣医会说话真是屁用没有,就这点本事,也敢作为条件拿出来与我交换?”
“也不怪人家圣医会,要是我能忍住的话,恐怕也就不会这样了。”
柳寒霜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