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云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士虽然长着的是亚洲人的脸,却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地道英语,这一下子吸引了凌天云,他想询问一下这位优雅的女士的身份。
“额,女士,我多有冒昧地想请问一下,您是哪里人呢?”凌天云微微鞠躬,俨然一副绅士的样子,果然学识与礼貌聚一身的男士就是有魅力,张语茉也饶有兴致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是中国人,你好。”张语茉这句话说的是中文,她还伸出手,示意要与凌天云握手。
凌天云有些吃惊,她是怎么一眼认出自己也是中国人的? 随即,凌天云也握了张语茉的手,他的眼神掩盖不住疑惑,张语茉知道他为什么惊讶。 然后在他惊讶之时说道:“其实,在宴会开始时,我观察过您,您不习惯使用刀叉,还特地让服务员换成了筷子,穿的外套是国内最先时兴的中山装。”张语茉停顿了话语。
因为凌天云好奇地问道:“您就是靠这些猜测我不是本地人的吗?”张语茉轻声笑了笑,幽默地说:“当然不是,还有您那不太标准地道英语。”
凌天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额......" 张语茉这时才想起拿红酒的事,于是对凌天云说道:”对了,那,这瓶酒您还需要吗?实在不够的话我再叫服务员?“ 凌天云当然知道维护自身的形象,便一口气否决道:”啊不不不,不需要了,我待会直接跟我的朋友们说一声就好,他们,应该也用不着喝......吧......没事的,您先拿过去吧,别让朋友等急了。待会我们再……再继续聊......“ 凌天云的语气逐渐委婉,他不好意思约人家就自个嘀咕道。 张语茉似乎是看懂了他的想法,于是打趣地说:”那好,我先过去,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 凌天云再次惊讶,为何她又能知道自己的想法。 惊讶之余,张语茉用餐桌上的手帕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电话,住址。她递给了凌天云,凌天云接过手帕,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字,张语茉便匆匆离开了。 凌天云再抬头时,她已然走远,这时他看着手帕,墨水在手帕上有些晕染开,她的名字隐约浮现眼前。 ”张语茉“原来她叫这个名字,真好听,凌天云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说出她的名字,他看着手帕,笑意已经布满整张脸,只是他似乎还没有察觉。 张语茉回到朋友这边,一位朋友好奇她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但她字句不提刚才的经历,摇了摇头,只是说遇到了位老朋友,其他人也没说什么,拿起了酒开瓶。 而凌天云这边,他没空着手回去,他随便拿了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酒来应付他的朋友们,刚才的事,他也没打算告诉他的朋友们,他认为这算是属于自己的私事,不便一一诉说了。 往后,张语茉一有时间,凌天云就第一时间约上她去咖啡厅,聊一聊彼此去往国外的经过,凌天云每次都讲得绘声绘色的。有时也会用幽默的语气诉说难堪的经历,还调侃自己是没情感的工作机器人,每天两点一线的研究地点让他对生活索然无味。不过,幸好遇见张语茉,他几乎把所有的热情都用在了她的身上,用凌天云的话说就是:与她一天说的话比一周里和别人交流的话还多了5倍。 凌天云在与张语茉聊天的情况中,才了解到她的家境优越,虽然偷偷跑出国,她的父母依旧给她寄存大量费用,衣食住行根本不需担心。相比之下的自己,孑然一身,自己努力考到国外的学校,最想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以前志向鸿鹄,现在却只能向眼前的生活苟且所低头。 凌天云的家境不如张语茉那般优越,家里也只是个买米的,每次与张语茉聊得越多,他越是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他与张语茉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是担心自己能否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自己当前还在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他绝不能带她过上这样的日子。 在他即将毕业时,他萌生出了要创业的想法,因为他学的正好是经济学,所以决定与朋友毕业后一起在本地创业。 他把创业的想法告诉了张语茉,她很支持他的做法,因为这样,她也能继续自己的研究项目。 张语茉的专业是临床医学,主攻心脏这一方面疾病,目前研究的是心血管的搭桥技术,临近毕业,她准备进入一家医院实习。 于是毕业后,他们俩在本地的市中心租下了一套公寓,开始了各自的忙碌生活。 正值张语茉工作顺利之期,凌天云创业成功之时,远在故乡的李叔(她父亲的助手)却寄来一封性命攸关的信封。信上写了几天前家里发生的事件,爷爷被人惨遭毒手,幸好父亲母亲无大碍,家里的旧账单不翼而飞,家族企业也被小人陷害,谣言一时被肆意散布,经济下滑了不少,照这样发展下去,离企业关门的日子也不远了。 张语茉看到这些消息后,后悔不已,开始后悔自己抛下他们而自己逍遥的决定了,她那天夜晚泪流满面,连身体都在发抖,当她想拿起笔写回信时,手也在不停地抖动,她哽咽着,不停敲打自己的手,想让它停止抖动,可不论她怎么打,手都已经打红了,还是控制不住抖动。一瞬间,张语茉觉得很是绝望,泪水打湿了桌面上的信封,晕染开了信上的字迹。 这时,凌天云正好从公司赶回来,他好像有些着急地往楼上跑去,手里拿着当前流行的移动电话,还在拨号,却无人接听。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渐渐的清晰地听见了张语茉的哭声,凌天云便开始跑向房间,开门一瞬,他看见她正在用手不断敲打着自己,他看到后立马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没问什么,只是一把将她抱住,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刻,张语茉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 他紧紧拥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好了,乖,没事了,放松,放松……“就这样,张语茉哭了十来分钟,凌天云也抱了她十来分钟。 z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