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眼睛都瞪大了：“这么别扭？”
蝴蝶掩唇笑出声：“也不算别扭……这是人家艺高人胆大。太后身边的人，又是宁世子的人，自然是有几分心气儿的，之前咱们过去寻她，属实是冒失了一些。”
青雀有点不高兴，噘着嘴坐在边上。在她看来，她和蝴蝶才是凤安悦身边最亲近的人。那夏嬷嬷算什么，不就是资历老一点嘛。等她和蝴蝶那么大年纪的时候，一样资历老。就她会变老吗？她俩也会啊。凤安悦是知道青雀的小性子的，嗔怪道：“咱们还是应该庆幸的。起码夏嬷嬷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有留在我身边，并且得到我信任的本事，若夏嬷嬷有二心……那咱们反而还束手束脚。”
蝴蝶伸手勾着青雀的手指头，笑道：“好啦，你放心好了，不管郡主身边来来往往有多少人，你这独一无二的地位，还有人有机会动摇吗？”
被蝴蝶戳穿了心事，青雀瞪了蝴蝶一眼，强行挽尊：“哎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吗？我会在意一个老嬷嬷能不能取代我在郡主心目中的位置吗？我可是和郡主同吃同住同睡，一起摸爬滚打过来的，我会怕她？”
蝴蝶拖长了声音的笑道：“是是是，都知道你是郡主身边的红人了，谁也不怕。”
正说着，外面驾车的仆妇就把车停了下来，恭敬道：“郡主，已经到市场了。奴婢瞧见牙门的张大人已经在那边候着了。”
在大晟朝，买卖奴隶因为牵扯到卖身契和奴籍的问题，朝廷专门设置了一个所谓的人牙子市场，由户部统筹安排，设置牙门，由专人监管。大部分的人牙子，都必须在牙门这边取得许可之后，才可以进行奴隶买卖，称为官牙子。若没有在牙门这边取得许可的，就称为是黑牙子。大晟朝眼下历经两代，正是励精图治的时候，还没有达到国富民强的地步，黑牙子因为不会给牙门缴纳高额契税，在民间十分盛行。一些小门小户，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暗娼，或者需要一些特殊身份的人的时候，就会选择黑牙子。像凤安悦这种，从乡下刚回来，名正言顺的为自己选择身边人的，会带着出门抛头露面的，自然是会通过官牙子这边。一般情况下来说，除非是外地官员举家进京，或者大户人家添丁进口，会像凤安悦这样一次买十几二十个人。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所以在官牙子这边看来，抛开凤安悦的身份不说，就这体量，也是个大客户了。所以那张大人，才眼巴巴的来等着。在张大人身后，好几个官牙子翘首以待，很显然是，早就得到了凤安悦会过来的消息，都想着能将自己手里的人给卖出去，做好这笔大生意。青雀帮凤安悦戴好帷帽，蝴蝶率先出去了，弯腰伸手，等凤安悦的手些微捏着衣袖，拢着手，再轻轻的搭在蝴蝶的手上，蝴蝶才道：“郡主注意脚下，奴婢扶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