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走了……那狗皇帝什么时候才能死啊……”香妃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天还未亮,可因为各种原因自己的爱人却不能相拥到天明。这种日子她似乎有些厌烦了,从前自己孤身一人在冷宫的时候何曾因此而烦闷。察觉到香妃想法的张琦回身拍了拍香妃的头,露出一个放宽心的笑容。“你着急了?呵呵,放心很快。”
张琦说完,转过身去穿上衣裳,只听见香妃在后面问道。“如果你真要走到那一步,或许我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张琦停住脚步,回首看着香妃,沉默片刻才开口答道。“还不至于,在者,就算到了那个地步我也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放心,睡吧。”
这话说完张琦便转身离开,没有再给香妃说话的机会,他怕自己会舍不得。他不是故意对香妃有所保留有所保留,只是因为她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安全。风云诡谲的朝堂哪里不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香妃站在床边,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这世间有多少人像她一般命运悲惨呢,说是妃子但身不由己。她与皇上本就没有感情基础,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也只是为了和亲罢了。香妃擦干净脸上的泪珠,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朝外面喊道。“来人。”
楚儿闻声而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香妃似乎语气中有些颤抖。“楚儿,将父王赠我的那锦盒拿来。”
愣在原地,楚儿有些惊诧,她自然知道那里边代表了什么。“娘娘您……那东西可是……”香妃摆摆手打断楚儿的话,轻声道。“无碍,我已经决定好了,拿来吧。”
犹豫了一下,但见香妃有点了点头楚儿才取来那锦盒将之捧到香妃面前。伸手打开锦盒,香妃取出其内一枚只有半掌大小的短笛戴在脖颈间,那温润的触感令她心中五味陈杂。这短笛是当初他爹送给她的及冠礼物,也代表了她川蜀的身份,同时也是提醒宫里暗线的一块信物。父王当时的表情历历在目,那张苍老的脸满满都是不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虽然不愿意,但既然被皇帝看上了哪有拒绝的道理。若是敢说一个不字,那就是抗旨不遵,意图谋反。“若是寻得机会便用着哨子找来信鸟,它们自会替你联系宫中线人,但务必谨慎!”
香妃闭上双眼靠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示意楚儿可以离开,楚儿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屋子里重新恢复寂静,香妃看着窗户,嘴角带着苦涩笑意。从前自己没有什么依仗不敢调动宫中线人,如今有了依仗,便是可以按计划进行。拿着短笛在窗外晃了晃,短笛竟然发出了如同鸟鸣一般的声音,随后一只小鸟落了过来。这鸟看起来和寻常麻雀差不多,但却是特别训练出来的,闻笛而动。写了一封信系于鸟腿之上,香妃神色便是从未见过的坚定。“父亲,夫君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既然皇上不仁,那我们也不必留有信任。”
鸟儿飞走,掠过天空,花蝶见了便欲拦截。花蝶毕竟是暗盟出身,眼神好的如同鹰眼,自然是发现了鸟腿上的信件。只是她到从未见过用此种鸟传信的,刚欲伸手就被张琦拦了下来。“不必,这是从香妃那里飞出来的,看来我的小白兔也开始行动了啊。”
张琦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满意,但花蝶却有些担忧的欲言又止。“但说无妨。”
“是,奴婢知道您与娘娘伉俪情深,但谨慎起见,还是去看看那信上的内容吧!”
“不必,自是我的夫人,我自是信任的,你也一样。”
见花蝶还欲再劝,张琦不耐烦的摆摆手,花蝶见状不敢再说,低下了脑袋。花蝶有些犹豫,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阻拦才是,可是却又找不到理由。“我去一趟大理寺,你还是再此护香妃娘娘周全,对了还有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说完这些话,张琦快步离开了,只留下花蝶内心一阵动荡。张琦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在他眼里竟然和香妃是一个地位的么?还是说自己理解错了?摇了摇头将心理的烦扰抛之脑后,花蝶换上了侍女装扮混入香妃侍女的队伍中。见了花蝶香妃倒是不意外,毕竟张琦提到过,她是张琦的暗卫。随意拿起一部卷宗,许是未有人打扫的原因,上边堆集了厚厚的灰。轻运功力将上边的灰震下,张琦看了起来。这案件堆叠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人处理,看来这安宇果然没做什么好事。又随意地翻了几本,张琦发现没处理过的卷宗基本都是寻常人家,没什么势力的贫穷百姓。不过这样也好,他自然是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自然不懂百姓疾苦,但若是自己主动揽下一切必然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但这也是相互的,他亦有吏部尚书以及兵部尚书的帮忙。冲突越大,越容易一举成名。再说,他本来的用意也是在平民百姓身上,而非那些大臣。正思索间,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张琦吓了一跳。“咚——”顺着响声望去,张琦微微皱眉,这人似乎有些眼熟。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外,冷峻无情的脸上带了丝杀气。【狗贼,我来取你性命!】“能闯到这里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谁教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尽管已经猜到来人的目的,但张琦仍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见问话,对方却只是挑眉看了张琦两眼,压低声音冷冷地说道。“少废话,安老贼我今天不会让你从这里离开的。”
感受到对方视线中的敌意,张琦看了眼窗外,即便是天空未亮也不该看不清恩人的样子。也罢,就当再给他上一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