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张琦的脸色阴沉无比,一想到皇帝竟然让他主持训练,他就恨得牙痒痒。到底是个一毛不拔的昏君!张琦心中暗骂一句,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另一种法子。既然不给钱,那就想办法自己搞吧,回头看了看身后胡泽的马车。“钱来了,武磊,停车。”
前方的马车突停,胡泽的车夫也立刻勒紧缰绳停了下来。下了车,张琦绕到胡泽马车旁敲了敲窗户。“胡大人可否愿意借银子?”
听见张琦的询问,胡泽眼睛瞬间睁圆了,他没听错吧,这厮居然开始问自己借银子了?张琦见他半天不吭声,心里一急,抬起腿就是一踹。车厢剧烈晃动了一下,胡泽大惊失色,他到底是个文官哪里见过这种宛若打劫一般的场面。见胡泽还没反映,张琦不耐烦的再次提醒道。“借点银子花花,胡大人,我很缺银子啊~你也不想我同兵部尚书合作吧?”
见胡泽终于回过神,张琦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伸手就拉开了车门,作势就要钻进去。胡泽吓坏了,连忙推开车门冲出马车,躲得老远。他显然是被吓得够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而后却传来武磊嘲讽的大笑声。心底暗骂一句,你个老东西。胡泽连忙站好,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多,清了清嗓子看着自己的马车。只见张琦探出头来,撑着脸靠在窗边。“胡大人当真是小气的很,不过借点钱而已,就对下官退避三舍,真让下官寒心。”
露出一副很可惜甚至有点瞧不起的样子,张琦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看热闹的武磊。“武大人定然没那么小气,对吧?”
说完朝着武磊眨了眨眼睛,武磊愣怔,当下嘴角一抽。【好你个张琦,竟然敢算计本官!罢了不过就是些银子本官有的是!】“呵呵,张大人说笑了,区区几十两银子,何足挂齿!”
话音刚落,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吩咐下人递给张琦,有了刚才被掐脖子的教训,他自是不敢再靠近张琦。当然,武磊也不是傻子,还让下人拿了纸笔过去,自然是为了让张琦书写字据。张琦哪里是那种会老老实实写凭证的人,当即又把目光看向了胡泽,随后假意抬笔书写。“武大人果然气魄,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黄金,果真是比某人强啊……”【你敢将我同那老匹夫相提并论?】胡泽脸上亦是难看的不行,他和武磊斗了这么多年不相上下怎可因为区区借钱被比了下去。当即大手一挥,拿出几张银票交予张琦手上。“本官出门并未携带过多钱财,你凭借这文书自可到胡氏会馆取钱。”
潇洒将支票递到张琦手上,胡泽还不忘看武磊一眼。上边写着六百万,自是比张琦刚才说的数多了不少。“哎呀,胡大人真是气魄,感谢您慷慨解囊支援我六百两黄金!”
说着张琦还拜上一拜,随即就欲将武磊的还回去。见状武磊亦是急了,又加大了筹码,一来二去他们竟然各抬到一千两黄金。张琦可没有见好就收的习惯,自然是能捞多少便是多少。这个时候武磊和胡泽也反应过来,但他们已经掉入了张琦的陷阱。“借据?两位大人方才明明是说支援下官,怎可言而无信?”
此刻张琦手中握着两千两黄金的支票,整个人都处于亢奋之中。而他身侧的武磊则是一脸愤恨,胡泽虽说也极为肉疼,但他总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但又不好当着武磊的面发作,只能打碎牙咽下去。“张琦,你这分明就是欺骗,人不可言而无信!”
“唉,彼时胡大人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若说言而无信张某还是跟您学的呢。”
武磊闻言气恼不止,这张琦简直欺人太甚!当即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张琦训练军队一事少不了他的调度,到时候找回这千两黄金还不是轻松。幸灾乐祸地看了胡泽一眼,武磊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挥挥袖子转身离开。胡泽虽然吃了大亏,但事情该办还是得办。“张大人,想必前些日子我送的礼你已经收到了吧?”
听到这话,张琦原本洋溢着喜色瞬间收敛,随即换上一副惊讶的神情。这老匹夫果然知道了,看来今晚又是一个鸿门宴啊,只是他可没时间赴约。前些天让朱氏兄弟打探了一下王浩的行踪,这几天也是时候好好‘拜谒’此人了。“大人何曾送过我东西?倒是张某在门口捡到不少失窃之物,都用来充盈国库了。”
冷冷丢下这句话,张琦拂袖转身,丝毫不理会胡泽黑如锅底的脸色。胡泽自是明白,张琦这么说就是要完全撇清关系,官场上收礼稍有不慎便可任人拿捏,张琦这厮倒是谨慎的很。“走!回府!”
胡泽阴沉着脸低吼一声,随即领着众家丁扬长而去。待他们走远之后,一辆马车从巷子里驶出,张琦坐上马车缓缓而去。与此同时,京城郊外的庄园内,一名男子负手背立,目光凝望着前方,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大佐,咱们真的不需要动手吗?听说将军已经定好,我们只要暗中刺杀他,届时……”站在男子身旁,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所说语言都是倭语。“动什么手?那人既然是皇上亲任,又岂是你能动得了的。”
听到手下人的话,男子转过头来,冷声喝斥一句。“愚蠢,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几日后和亲公主就会被送到大周,希望能多拖延些时间。”
被男子怒骂一顿后,手下人连忙低垂着脑袋退后两步,生怕再遭受男子的怒火。“自打倭使馆暴露,我们传出去的消息便只有白板一人接应,听说前几日也被砍了头……我之前传了些情报过去,也不知道还能否有人接应。”
“大佐英明,薛家那边说会为我们打好掩护,这件事可以推到已死之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