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我当然信你(1 / 1)

那抹高大的身形像是等了他许久,斜斜的侧立在门框旁,俊朗的面孔低垂着。  埃里克额前的碎发垂下,微长的发丝搭在高挺的鼻梁上。  埃里克一脸阴郁,当他抬眸看见菲可后,眼底的阴郁倒是淡淡的消散了,埃里克的眼里是克制不住的欣喜。  不过碍于面子的问题,埃里克的唇角微微下拉,又故作愠意:“呵,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低低的嘲弄声莫名有了几分哀怨,埃里克深邃的双眸直勾勾的盯在菲可的身上,眸光贪婪的在菲可娇俏的小脸上寸寸掠过。  埃里克仿佛像是怕再次失去他,想要把菲可的模样,深深的刻在他的记忆里。  埃里克第一次觉得思念一个人有多么可怕,任凭他流浪了这么多年,埃里克也不会想他的父皇和母后,想到如此的夜不能寐。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感觉。  埃里克的大手覆在自己的左胸膛,微微攥紧,那里在炽热的怦怦直跳。  埃里克的话语落入了菲可的耳中,莫名多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菲可好笑的走到了埃里克的身前,小手揉了揉埃里克灿然的碎发,纤细的指尖穿梭在发丝间。  菲可笑得温柔:“想我了吗?”

菲可难得如此温柔的对埃里克启唇,似乎不久前,这个炸毛的小家伙儿,还总是喜欢和埃里克对着干,一言不合就会气的跺脚。  埃里克愣愣的垂眸注视着菲可带笑的眉眼,他一直都很好看,好看到刚好长在了埃里克的审美点上。  听到菲可温柔的话语,埃里克微微一愣,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更吵闹了。  埃里克别别扭扭的瞥移视线,殊不知,他的耳尖早已经微微泛红:“谁想你了!有胆子敢逃出去,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埃里克还在嘴硬。  天知道他多么想把菲可拴在自己的身旁。  菲可也不恼,反倒是顺着埃里克的话语,笑道:“好好好……”  是菲可有错在先,一言不发的就逃离了这个王宫,完全没有事先和埃里克打招呼,埃里克动怒也是应该的。  毕竟……  他可是真心把菲可当做是朋友的。  不过,菲可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将身边的阿尔维斯引荐给埃里克:“这位是我请来的老医师,我想请他给王妃看病……”  菲可试探似的打量着埃里克的脸色,见埃里克瞬间收起刚才孩子气一般的脸色,眸光凛然的看向了阿尔维斯,菲可的心尖都忍不住隐隐发颤。  埃里克不愧是老国王的孩子。  眉眼之间完全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眉心微凝,不怒而威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半跪在地上,为他俯首称臣。  埃里克定定的注视了阿尔维斯许久,最后还是稍稍放松警惕,向身边侧了侧身子,示意阿尔维斯走进他母后的寝宫。  毕竟是菲可请来的老医师,应该不会是江湖骗子。  埃里克之所以信任阿尔维斯,也是因为埃里克足够信任菲可。  阿尔维斯拽紧了医疗箱的背包带,连忙走进了王妃的寝宫,阿尔维斯可不敢再与埃里克对视,之前一个老国王就够要他的命了,现在和埃里克对视,阿尔维斯更是双腿发软。  王妃的寝宫偌大,同样也是富丽堂皇,陈列在柜子上的装饰品,均是用黄金打造的上好器物。  阿尔维斯的眸光忍不住四处打量,心底默默地估算着这些器物的总价值,可能把他卖了都比不上这些装饰物贵吧?  有钱人还真的是……  阿尔维斯无奈的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泄愤,这才淡淡的收回了眸光,看向了正半躺在床上的美妇人。  岁月似乎在这位美人的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王妃唇角微勾,依旧是浅浅的笑着,或许是天生的气质显得王妃温婉而又大气。  王妃对着阿尔维斯友好的点了点头,她自从病倒在床后,已经看过不少医生了,每一位医师都是信誓旦旦的为王妃编排了许多药方,又制定了许多治疗方案。  可是最后,那些医师无一例外。  都是对着老国王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妃的这种病,他们看不懂。  阿尔维斯也是坐在了王妃的身侧,示意她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王妃愣愣的看着阿尔维斯的手势,不解的伸出了纤手。  因为病痛的折磨,王妃的纤手已经不见血色,白皙的仿佛能看清皮下的毛细血管,那脆弱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  一看就是长时间被药物摧残的后果,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身体健硕的成年男性,也无法抵抗每天被灌药,吃各种药剂调理生息的折磨。  更何况本来就是个患了重病的女人。  阿尔维斯蹙了蹙眉头,他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女人都经历了什么折磨。  “把手给我。”

阿尔维斯说着就要伸手去为王妃把脉。  埃里克见状,警惕的挡在自己母后的身前,隔断了母后和阿尔维斯之间,埃里克的声音沉沉,眉眼微冷:“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看病还要动手动脚?  还要碰手腕?  他埃里克以前可没有听说过这种诊断病症的方法。  阿尔维斯蹙了蹙眉头,他知道像埃里克这样偏封建的贵族,自然是不懂把脉,毕竟阿尔维斯也是向那个神秘的老头子偷学来的。  那个老头子为别人看病,常常都是先把脉,看看病人的病症,然后再对症下药。  阿尔维斯起初问那个老头子,为什么要这样做,能感受到什么吗?  那个老头子则是故作玄虚的捻了捻自己的胡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阿尔维斯:“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先把脉,怎么能找出病症,对症下药?”

老头子说得很是有理有据,理直气壮。  倒是把阿尔维斯说得一愣一愣的。  阿尔维斯突然一拍脑门,他畅然的感叹,原来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还有这么多看病的法子。  阿尔维斯央求那个老头子教给他这个所谓的“把脉”的方法,那老头子只是简单的和阿尔维斯说了一点皮毛,随后便一扇折扇,轻叹着摇了摇头:“这种诊脉的法子很高深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更多的是需要实践。”

于是,阿尔维斯记到了心里。  他经常拿山里顽皮的孩童做实验,听他们的脉搏。  渐渐地,阿尔维斯也学得有模有样。  埃里克依旧很不放心,警惕的拦在自己的母后身前。  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要碰王妃的手腕?  这成何体统?!  菲可知道埃里克的心里在顾虑什么,可是如果不让阿尔维斯用自己的方法诊脉,阿尔维斯也不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  阿尔维斯求助似的看向了菲可。  菲可立刻了然的点了点头,讨好似的看向了埃里克,菲可娇俏的小脸上立刻染上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唇红齿白,衬得菲可的小脸越发娇嫩。  菲可仅仅是抿唇浅笑,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心湖悄然的泛上一层涟漪。  埃里克同样是心弦微动。  埃里克不动声色的微抬大手虚掩在唇前,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自己悄然泛红的耳尖:“又想为了这个老人家向我求情?”

埃里克的声音轻轻,低哑的声音里仿佛有着磁性,很是性感。  菲可抿了抿唇瓣,乖巧的眨了眨眸子。  用美色求情的这件事,菲可屡试不爽。  他就知道,埃里克最吃他撒娇这一套。  埃里克见菲可闷声不吭,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动声色的冲着他撒娇,埃里克的腿弯在隐隐发软,差一点就要一屁股坐在王妃的床沿上了。  还好埃里克的定力够强,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出糗。  等着。  埃里克悄悄地磨了磨后槽牙。  等着他之后再好好折磨他!  连带着菲可敢私自逃跑的事情,一起从他身上讨回来!  菲可见埃里克已经有了隐隐的动摇,索性趁热打铁,红唇微启道:“阿尔维斯先生是我特意请来的,你还不信任我嘛?”

最后的这句撒娇的话语,彻底崩坏了埃里克的最后一丝理智。  埃里克闭了闭眸子,缓了缓气,才缓缓地启唇道:“我当然信你。”

他永远都是无条件的相信菲可。  菲可闻声,笑意粲然。  阿尔维斯终于可以被允许给王妃把脉,他布满沟壑苍老的指尖,像模像样的轻点在王妃的手腕上。  因为阿尔维斯怕埃里克还是很介意,阿尔维斯特意从自己的医疗箱里翻找出一小块手帕,轻盖在王妃的手腕上,然后阿尔维斯的指尖隔着手帕,轻点在王妃的手腕上。  王妃的手腕纤细,纤细到阿尔维斯都不敢太用力。  仿佛微微用力,王妃的手腕就会被他拧断。  埃里克和菲可静静地立在了一旁,屏息聚神的凝视着正在为王妃把脉的阿尔维斯,紧张的等待着阿尔维斯说着病情。  阿尔维斯终于松开了手,只是眉心里是化不开的愁容。  这种病症,阿尔维斯几乎从未见过,是极其罕见的疑难杂病。  怪不得之前的医师,无论有多么资深,都是以失败告终。  阿尔维斯自认为自己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至少什么样的病症,他都有见过,可是他没有料想到王妃卧病在床居然是因为这种病症。  那病症,阿尔维斯说不好。  更像是绝症。  像是永远都无法治好的病症。  毒素早已经潜入了王妃的四肢百骸,一点一点的侵蚀着王妃所有的精力,然后剥削了王妃为数不多的寿命,最后让她伴着痛苦离开人世……  这种毒,真是一种残忍的毒素。  阿尔维斯无法料想是谁这么痛恨王妃,居然敢狠心下了这种毒!  埃里克见阿尔维斯的脸色凝重,心底隐隐的咯噔一声,埃里克知道自己母后的这种病症,能够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他没有料想到阿尔维斯居然会是这种凝重的表情。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母后……  埃里克闭了闭眸子,不等阿尔维斯开口,他就已经是满脸痛苦。  埃里克好担心阿尔维斯接下来说的话语,是他最不想听的话语……  “这个病症确实有点复杂……”阿尔维斯犹犹豫豫的启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埃里克解释,小心翼翼的组织了语言,又畅然一笑,“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案,我一会儿就会写一个药方,记得要根据药方抓药,不可以有一丝的偏差,每天要煎三副药,记得早中晚都要服用……”  埃里克的眸光随着阿尔维斯的话语,渐渐地明朗了起来,深邃的眼底像是燃起了明亮的希冀,埃里克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眸,他似乎是没有料想到阿尔维斯会这么笃定的下了结论。  就好像是埃里克已经一步走向了悬崖边,向后退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可是前方却有人拼命地向他扔来了绳索枝条,又给埃里克带来了新的希望。  埃里克的薄唇隐隐发颤:“真的可以吗?”

他的母亲真的有救了吗?  埃里克不是不信任阿尔维斯,他只是失落了太久,看见突如其来的期待,埃里克有些难以置信。  阿尔维斯捻了捻胡须:“我保证有九成的希望。”

阿尔维斯苍老的脸上不见丝毫玩笑的意味。  他看向了菲可,见菲可的唇角也是抿了一抹笑意,阿尔维斯这个老顽童忍不住俏皮的冲着菲可眨了眨眼。  似乎像是在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  菲可看懂了阿尔维斯眼底的意思,垂在身侧的小手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给阿尔维斯竖了一个拇指。  还是埃里克最为激动,他绕过了阿尔维斯,走到了母后的床边,大手捧着母后纤细的手腕,卷翘的眉睫微颤。  埃里克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只是几串晶莹的泪珠却顺着埃里克硬朗的面孔滚落,埃里克摊开了手掌,那泪珠就停滞在他的掌心里。  他明明是在笑着,可是却泪流不止。  王妃看见埃里克哭泣的模样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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