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
龙一摇头，无奈笑了笑。“先礼后兵是这种人的惯用伎俩。”
“他让我去自首，让我觉得他说了个笑话。”
“然后再亮出这些照片来威胁我。”
先抑后扬就能让人的心理得到一个巨大的落差。良好的局面出现之后。马上又给出一个糟糕的局面。人出于本能会趋向于原先良好的局面。自首对于龙一来说就变成了很好的选择。刚才陈卓威就是在跟他打心理战。只不过这种手段对龙一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想到你们这三言两语之中。”
“还夹杂着这么多的言语交锋。”
“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的没有意识到。”
回想起来，陈悦发现陈卓威说话的时候。表情一直都很自然轻松。根本就不像是面对会作奸犯科的嫌疑犯。他知道龙一是清白的。所以已经准备好了要用先抑后扬的手段。“这几天你的工作室就不要开了。”
“你跟我一起走进了他的公司大楼。”
“如果陈卓威想要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很有可能会找你的麻烦。”
龙一回头看了一眼。那在阳光之下反射着金光的高楼大厦。能够坐在这里面的人。绝对不会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来对应对这一桩事。“那你真的不怕他把那些照片。”
“交给相关部门？”
不管怎么说，陈卓威手里都是捏有把柄的。“这龙照片你拿回去给你的爸爸。”
“他看了之后就明白了。”
刚才拿出来的那龙照片，龙一给了陈悦。他替陈悦拦了一辆出租车。跟那出租车司机说送她到公交车站。“不要直接回家。”
龙一说完之后就退到了路边。做私家侦探的陈悦。她的反侦查能力也很强。听见龙一这么说。也是明白为什么他不让自己先回家。这栋公司里肯定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如果这时候直接回家的话。那就把家庭住址给暴露了。会遇到什么危险。不言而喻。成林面包厂的生意也在稳固地进行。新配方跟新口味的面包。都以路边摊的形式再贩售着。每天都是售窑为止。有的时候工厂还得加班加点。赶至出一批货来满足消费者。不到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高利贷的债务就已经连本带利付还清了。“龙一，我们用路边做生意也不是办法。”
“总得把一个铺面给拿下来吧。”
“占用公共土地，总归是会有影响的。”
在生意红火之后。杨树林收到了一封相关部门的警告信。他们在早晨这种时段摆摊贩卖面包。有群众打电话投诉。说他们妨碍交通。影响市容。勒令他们不许在摆摊。龙一已经料到了会有人眼红。然后打电话举报。但是他们已经利用路边摊。把口碑给赚足了。也已经还清了一部分的债务。剩下银行那边可以不用着急，慢慢攒钱。“早不举报，晚不举报。”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举报。”
“这些王八蛋，还真是不打算给我活路了。”
不用多想，龙一都知道。这所谓举报的群众是谁，其实根本就没有人会举报摆路边摊。因为群众都知道，大家都是混饭吃的。而且龙一也跟杨树林他们说过。一定要把路边摊摆在内道。不允许影响交通。杨树林也非常注意。不妨碍到车辆的通行。每次卖完面包之后。他还会让工人带着扫把簸箕。把面包掉下来的那些碎屑给清扫干净。不留下任何一片垃圾。才准收摊回工厂。这半个多月来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是那路边维护治安的交警。也都会掏钱跟他妈买面包。一句警告的话都没有多说。“前段时间我去看过铺子了。”
“没有找到合意的路段。”
“好的路段又被恶意地抬高了价钱。”
那次龙一出去看商品街的时候。还差点被个莫名其妙的人给骗进小巷子。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言行举止很奇怪。他所问的铺面都遭到了恶意抬价。这也很奇怪。一切好像都是有人在暗中安排好的。“现在就算是价格高一些也得拿铺子了。”
“不然我们只有代理商这赚钱的渠道。”
“这样下去，工厂的资金链还是会断。”
杨树林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食堂里正在吃饭的工人。因为龙一接收了另一个厂子的工人。他们现在要多养活一些人。如果按照代理商给出来的那些分成。维护机械都不够。更别说要把这些工人给喂饱了。“杨叔，你别着急，我再慢慢想办法。”
“他这信里警告我们三天内不许摆摊。”
“那就意味着我们还能再多摆两天。”
现在龙一的新口味面包是红红火火。以至于到龙一要用物以稀为贵的方式。来控制消费群体。这段日子，他们面包的产量是降低的。只要这两天在加大产量。多回收一笔资金就有时间空出来。可以寻找合适的铺面。“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了？”
杨树林毫不怀疑，龙一的决策。虽然这小子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天马行空。但是按照他说的去做，就没有走过弯路。能多赚两天钱，那就多赚两天钱。相信他会在这两天内。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办法。“对了，杨叔，你最近有没有打听到卢德彪的消息？”
这个老东西，龙一怀疑他一直从中作梗。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
杨树林取出几份报纸。摊开了已经折叠好的一个版面。“卢德彪这老小子这一回是马失前蹄了。”
龙一见那报纸上印着卢德彪的脸。他虽然遮住了自己。但是那些记者还是能够拍到。他那一龙愁苦不已而又畏畏缩缩的表情。报纸上清楚写着卢德彪因为经营不当。导致刺激你的罐头厂跟面包肠双双倒闭。他把那厂子里的器械全部倒卖了。都还不上拖欠工人的工资。为了不被以相关部门找麻烦。他向高利贷借了一笔钱。把那些工人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