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也不打算再去找顾主任。他知道下一次他再去的时候。会直接吃到一个闭门羹。再说了，他想知道的也都已经知道了。他如果还有什么想打听的。直接去找那个老员工也就足够了。“你打听到了什么关于他的过往。”
“你一定想不到，他在十八岁就已经有了过万的本金吧。”
“那些都是他从同学的身上赚来的。”
“用我们都想不到的方式。”
李素梅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讥诮。显然这赚钱的方式不是很正经。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不屑。“我对他的事业不感兴趣。”
“打听到的消息也跟他的发家致富无关。”
“我想知道的是，你当年受过他的陷害。”
“那就应该知道被人迫害的痛苦。”
“其实你跟我也是同病相怜。”
龙一也不打算再拐弯抹角了。可能他跟李素梅的交谈只有这一次机会。有些话还是说的直接一点的好。不然等到他突然间对自己又有了敌意。那再说什么话也不容易被对方相信了。作为一个女人，李素梅不会毫无察觉。那天晚上，她肯定是察觉到端倪了。既然在宿舍里跟两个男同学喝酒。那李素梅的酒量肯定很不错。不然就是再信任的人。也不可能在深夜还在痛饮狂欢。“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打听我的过往。”
“知道那些过去的丑事。”
“是想揭开我的伤疤。”
“报复我不跟你合作的仇吗？”
李素梅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几十年过去，那些过往早就已经在他的心里已经淡化了。再提起来也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龙一知道她跟卓威都周任都有着来往，彼此之间也早已将那些事情给看淡。那天晚上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事。她作为已经成家的女人。用不着揪着一辈子不放。但是被恶意抛弃的仇可不是随便能忘的。“揭开你的伤疤对我没有好处。”
“如果我想跟你合作。”
“这么做也只能是让你更加恨我。”
“那我就自己把合作这一条路给堵死。”
“傻子才会选择报复你。”
报复一个跟自己没有利益纠葛的女人。龙一才不会浪费这种时间。“我是跟一个老员工打听了过去的事情。”
“只有他最清楚那晚之前发生的一些事。”
“可能这些事你都还不知情。”
事情发生的经过还有之后。李素梅这个当事人当然一清二楚。但是之前为什么他们要在宿舍里喝酒明知道被抓到会被扣操行分。可能还会严厉批评而到退学的地步。但是他们还是选择这么做了。这当中肯定有一个人提议。有一个人在怂恿。不然这三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怎么会做出这种违反纪律的事情。不用多想，龙一都猜到那在背后提议怂恿的人都是陈卓威。因为他想赶快甩掉李素梅。去跟富家千金发展关系。“陈卓威那时候已经跟他的妻子好上了。”
“你跟他分手之后，应该也有所了解。”
“但是你绝对想不到，你跟周任共处一室。”
“其实是他有意安排好的。”
龙一用一种尽量平和的语气道出真相。他知道李素梅不会相信，也说得很随意。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等来冷笑。也没有等来反驳，反而等来了一阵沉默。李素梅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双眼暗淡失去了光彩。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没有任何感情的雕像。谁也看不出来她现在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一个人跟我说。”
“这一切事有所预谋。”
“但是每个人都告诉我，感情淡了就分手。”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想到我一直等的一句话。”
“居然等了二十年。”
李素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悲哀。也不知道是在替自己难过。还是在替那些人的冷漠感觉到失望。“但是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难道我还要去追究他当年为了抛弃我。”
“把我跟另外一个男人灌醉吗？”
别说当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算发生了什么，过了二十年。报警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是不了了之。“为什么你不用自己的方式。”
“给自己讨回公道。”
“让曾经伤害自己的人悠闲度日。”
“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龙一向来都是有恩必谢，有仇必报。不会让任何一个恶意陷害过他的人。过上悠闲的日子。别说陈卓威对他死咬着不放就错。就冲着校园案中，他恶意栽赃过他。就不可能让他的生意再顺风顺水“那我能怎么做呢？”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
“没有任何的人脉关系。”
“而陈卓威是一个身家千万的大老总。”
“各行各业都有他认识的人。”
李素梅更是无奈。她想要对付陈卓威，无异于以卵击石。转头看向旁边一脸深沉的年轻人。也是觉得分外的可笑。“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陈卓威的手再长。”
“也不可能伸向其他城市。”
“你还年轻，想做什么都可以。”
语声清河没有带着任何一点讽刺跟威胁。龙一知道，李素梅是在很认真的劝他。他的身份地位跟陈卓威确实没办法比。被人看轻也很正常。但他就是从轻视里闯出来的。一个穷学生对付一个大老板。那不只是以卵击石，还是飞蛾扑火。陈卓威只是稍微买通了几个人做了一些手段就让成林面包厂给封了。龙一要起步做的生意。远远不如面包厂的规模。陈卓威想要对付那真的是易如反掌。他当然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所以他才要跟李素梅联手。“二十年前陈卓威害你差点失去了清白。”
“二十年后，他的儿子害得你儿子走上了赌博这条路，染上赌瘾不能自拔。”
“卢德彪也因他的失信而导致工厂破产。”
“陈安为所欲为，跟他的纵容脱不了关系。”
“连同苏琳琳还有我在内。”
“都被他害得差点毁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