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就由不得张氏了,文明社会是建立在吃饱喝足的基础上,人饿极了道德感就弱了,什么都做的出来。刘天宝打开了门,那些人冲了进来,抢走粮食,张氏不许,还被打了一顿。刘家人也不在和气,尤其是刘天宝,对许文早就看不惯,此时更是找到了报复的机会,暗地里揍了许文好多次。许文和张氏说了,张氏说以后都是一家人让他忍让。没了吃的,刘家人开始想办法找吃的,于是许姗姗这个小姑娘就被盯上了。许文记得哥哥的话,保护妹妹。至于他娘,他满肚子怨气,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可就是他出去烧水的功夫,回来就看见刘天宝在摸许姗姗,那种感觉说不上来,许文是个小孩子,可也懂了点事,他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事,他冲过去拉开两个人,还打了刘天宝。刘天宝骂了一声,又揍了他一顿。张氏听到了,也不敢阻止,只能哭哭啼啼的在一边求饶,看着儿子被打,看着女儿害怕的蜷缩着。等到刘天宝等人走了,她开始咒骂,一开始是在骂刘家人忘恩负义,又骂村里人,最后是骂许昕,家里都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还在城里和狐狸精鬼混,最后又扯到了叶檀身上,她认为如果不是叶檀的勾引,许昕好好在家里待着,就不会出这些事。许文爬起来,一句话没说拉着妹妹出去,张氏在后面恶狠狠的说:“你们也看不上我这个娘,知道哪里枝头高要去攀高枝是不是?”
许文懒得多说什么了,他身上实在是太疼了,要疼死了。牵着妹妹小手,吸了一口外面的冷气,让自己清醒了不少,看着外面乱遭遭的房子,他想,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他得离开这。可是城里太远,他一个小孩子走不到,靠山村到是离的近,只是平时很近的距离,现在却遥不可及。许文还没想好怎么走,刘天宝就把许姗姗带走了。“……叶姐姐,你救救我妹妹……”许文虚弱的伸出手,一脸的哀求。叶檀穿好衣服,向他保证:“你和云辞待着,我一定把你妹妹带回来的。”
叶檀出门之前看了一眼赵云辞,赵云辞似有所感的抬头说:“我照顾许文。”
叶檀出了门。先去村长家,村长家里三个儿子今天都在,出了黄梦涵和魏佑堂的事,他们决定歇个一两天上山。看见叶檀,正要招呼,叶檀连屋子都没进去:“张二哥,张大哥,麻烦你们进城一趟,告诉曹坤说许昕家出事了,让他们赶紧回来。”
村长感觉这一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叶檀不会是这个反应。村长追出来:“叶檀,你一个女娃子可别做糊涂事。”
叶檀笑了笑:“放心吧叔,我从来不做糊涂事。”
看着她离开,村长就觉得眉头直跳,他赶紧招呼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快去快回。”
两个儿子点点头,穿了衣服就出了门。叶檀本来想自己去,可是想到还有个许姗姗,自己一个人不方便。正好路过梁家,傻大个站在院子里劈柴,叶檀招呼他:“梁华,跟我出趟远门。”
傻大个拿着斧头跟了出来,叶檀往哪里走,他就跟着。他们才走没多久,村长就召集了一批人,这些人都是之前上山打猎的,今天都在家里,听说叶檀有事,也没问什么就拿着工具出来了。村长说:“一会儿看情况,千万不要动手。”
众人点头。其实动手也没什么,这几次进城遇到的打劫的多了,一开始他们也害怕,可是后来跟那些人干了几次仗之后就不怕了,更别说他们还上山打过野兽。打猎的主意是叶檀出的,他们进城在人家的地方休息,吃喝的,东西都是叶檀给卖的,承了人家的情,自然是要还的。众人浩浩荡荡的往许家村赶。叶檀到了许家村,这里和靠山村表面上看差不多,可是进了村子就可以看出问题,倒塌了好多房屋,有些房屋旁还有挖掘过的痕迹,有的人家房梁都被人拆了烧了。叶檀很快到了许家,昔日的许家至少像个样子,现在的许家,大门坏了,墙也倒塌了,还有两个人正从许家走出来,看到叶檀,那人问:“你谁呀?”
叶檀问:“许姗姗呢?”
出来的人是刘天宝和他的狐朋狗友,听到叶檀问许姗姗,他冷笑问:“你是许文那个杂种叫来的人。”
叶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一刀捅进了他的肩膀,顺便捂住了他的嘴,刘天宝的反应迟钝了下,倒在地上,迟来的疼痛慢慢的席卷了他。他身边的人看情况不对要跑,傻大个一拳头打在他脸上,那人趴在地上不动了。叶檀问:“许珊珊在哪?”
刘天宝吓傻了,忍着疼哆嗦道:“在许老猫家里。”
“带我去。”
叶檀将他提起来,匕首还插在刘天宝的肩膀上,走一步疼的他直掉眼泪。鲜血流了一地,一直到了一间屋子前,刘天宝说:“就……就是这里。”
他害怕的看着叶檀。叶檀盯着他,那眼神让他头皮发麻。叶檀拔出来刀子,鲜血溅了出来,刘天宝的嘴里被堵了一块破布,脸色痛苦而狰狞,最后活活的疼晕了过去。叶檀踢开门,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叶檀,刚要开口,傻大个一拳头将他打晕。他们进了屋子,没找到许珊珊,叶檀有些烦躁,她又去了另一间屋子还是没有。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柜子传来动静,叶檀打开柜子,看见里面被绑起来的小女孩,显然是吓坏了,可是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这让叶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叶檀抱起她,将她嘴里布扯掉,许珊珊哇哇大哭起来:“叶姐姐……”叶檀拍拍她的背:“别怕,带你找哥哥去。”
她抱起许珊珊,出了门。他们的动静惊动了许家村的人,屋子外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不过看到傻大个手里的斧头还有叶檀手里带血的刀子,都颇为忌惮,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