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坐下歇了一会儿。季宁眼巴巴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感觉这次的事不对劲，他们是不是布置了陷阱？”
季宁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换来了叶檀的一个白眼。“闭嘴，让我安静会。”
金明确实做好了瓮中捉鳖的准备，可惜她有外挂，不仅拿了盐，还安然无恙的跑了出来。叶檀觉得，空间真是有用。她盘算着什么。季宁看着她，憋的脸都红了。叶檀“…”她简直无语。“我没事，确实中了埋伏，幸亏我跑得快。”
季宁说：“怪我大意了，没看出他们的阴谋。”
叶檀好笑：“没事，就当买个教训了。”
她伸了个懒腰，和季宁告别。城里依旧是说好不好，说乱不乱，而且街上最近还多了一些灾民，都是从附近乡下来的，熬到现在已经是极限，有些人树皮草根都在啃，有些人在卖儿卖女。叶檀刚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这人虽然只见过一两次，可是印象深刻，是那个抱着公鸡进门的刘艳。她怎么进城了？而且，找到了她是不是也能找到许珊珊了。毕竟是许昕妹妹，叶檀对旁人不在意，可是许昕是她二掌柜，每天给她累死累活挣钱呢，他妹妹的事，她不能当没看见。刘艳一个人走着，很快就到了一户人家门口，她敲了敲门。门开了，她走进去关上了门。叶檀觉得很奇怪，她走到那家门口，盯着门看，又趴上去偷听，可是什么也没听到。“哎哎哎，你干什么的？”
叶檀回头，看见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男人站在自己背后，一双眼睛充满了审视和打量。这人叶檀认识，叫黎九还是秦九来着？她记不清了，是万花楼的小倌。“我…随便看看。”
“看什么？”
他打量着叶檀，叶檀因为昨天要去偷东西，穿的很粗糙，而且她个子高，像个清秀的男人。秦九一副看透了叶檀的模样：“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毛都没长齐就不老实了。”
叶檀忽然就懂了。她笑了下，走上前，搂着秦九的肩膀将一块银子放在他手里：“小哥哥，我确实是来找乐子的，可是两眼一抹黑，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秦九捏着银子，笑容大了几分叶檀这声“小哥哥”简直叫到了他的心坎里。他努努嘴：“你可别去这家，这都是暗娼馆，不干净，搞不好就染了病，还是去咱们万花楼，咱们那里的姑娘小子们都干净。”
“都和小哥哥一样英俊吗？”
叶檀问。秦九娇声道：“那是自然…”叶檀又看了眼那扇大门，若有所思。“你喜欢姑娘？”
秦九见她盯着门看忍不住问。叶檀摇头：“我喜欢男人，越是英俊的我越喜欢。”
秦九看得出这是她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句真话。秦九：“你对暗娼馆感兴趣还是里面的人？”
叶檀回头看了他一眼，秦九拢了拢衣服：“我又不是傻子，你对我没兴趣，你对那扇门有兴趣，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付出一点点报酬…”叶檀身上带的银子不多，她想了想，用袖子挡住，从空间取了一包冰糖出来。“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秦九有些嫌弃。叶檀拿了一颗放自己嘴里，又拿了一颗给他，他狐疑的吃了一颗，眼睛一亮：“是糖！”
叶檀点头。秦九非常高兴，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没吃糖了。“都给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叶檀说：“我刚刚看到我娘家的一个表嫂进去了，我怀疑她给我表哥戴了绿帽子。”
秦九点点头：“你还算聪明，这种暗娼馆的姑娘本来不多，可是如今世道变了，好多人都饿死了，就有人来了，这些人不用签卖身契，就只按次数算银子的。”
秦九捏了一颗冰糖又放进嘴里，满足的眯了眯眼睛：“你再给我一包糖，我陪你睡觉？”
叶檀看着他勾人的眼，扭来扭去的腰，没忍住说：“小哥哥，咱能好好坐会儿吗，你扭的我头晕。”
秦九笑了，他有两颗虎牙，笑起来和上次在马车上尖酸刻薄的模样完全不同，到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了。叶檀对漂亮的少年总是格外的宽容。“还有吗？”
她问。秦九说：“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吧？那个暗娼馆就是那么个情况，做一些低等客人的生意，这些客人大都又脏又臭，还没什么银子，我们万花楼可从来不接待的。”
叶檀说：“有没有强迫的可能？”
秦九点头：“当然有了，做这行大都是强迫的，谁又不是疯了好好的想去干这个。”
叶檀没什么好问的了，她和秦九告别，秦九说：“赚了钱就去万花楼找我啊…”叶檀“…”她在外面等到了刘艳，刘艳有些茫然，她在墙根站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怪异。她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块花布，在叶檀看来，这布毫无美感，可刘艳很喜欢，在身上比划了下，又在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前站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去买了一个包子，拿在手里闻了闻，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就像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之后她就往城外走，叶檀本来想跟上，结果被一个人抓住了手臂，叶檀反手就治住了他，那人胳膊被别在身后，疼的大叫：“是我…”叶檀看清楚了，是陈云。“陈老大跟踪我？”
“准确的说，这叫偶遇。”
叶檀放开了他，陈云揉了揉发疼的手臂：“叶掌柜的力气真大啊！”
叶檀看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我很忙。”
刘艳早就不见了，这让她有些恼火。陈云说：“那边有个茶楼，咱们去喝喝茶？”
叶檀看着陈云那张脸，心想还不如秦九可爱呢。当然了，赵云辞最可爱。她转身就走。真是有什么毛病，和这些人浪费时间，她都一天一夜没见到赵云辞了。还是先去找赵云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