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高家,灯火辉煌。高县令最近越来越烦,他看着高夫人和高小姐,微微皱眉:“你们又在闹什么?”
高夫人正要说什么,高小姐拦住了她。“父亲,我们找到害死弟弟的凶手了。”
高县令一怔,抬头:“是谁?”
“把人带上来。”
高小姐话音一落,几个高大的婆子将黄二妹推了出来,黄二妹脸色苍白,形容狼狈,茫然的看着众人:“夫人,老爷…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高夫人看见她这副姿态就心烦。她冷笑:“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黄二妹低着头:“我知道夫人不喜欢我,夫人有什么话就明说好了。”
高夫人道:“瞧瞧,都学会顶嘴了。”
“够了。”
高县令说:“你们的意思是二妹杀了彦儿?“他以前是让着高夫人,可儿子死后,高县令对高夫人的无理取闹便日渐不耐烦起来。高小姐点头:“是这样的。”
“证据呢?”
高小姐说:“有人看到弟弟受伤的那几天,黄姨娘曾经去过他的房间。一个姨娘,不该避嫌吗?跑去彦儿房间做什么?”
高县令沉着脸看着黄二妹,虽然他很喜欢她,可到底只是个女人,还是个妾,如果真是她害死了自己儿子,那高县令绝对不会饶了她。“我是去过少爷房间,可我不是去下毒,我只是…只是去看看他而已。”
黄二妹说着低下了头。高小姐都给气笑了:“你一个姨娘关心家里少爷?黄二妹,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我真的只是去看看他。”
“看看?好笑,你连个好点的借口都不找吗?”
高小姐咄咄逼人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黄二妹的话没有人相信,高小姐又说:“那你给母亲鸡汤下毒怎么说?”
黄二妹摇头:“我没有,我没有给夫人的鸡汤下毒!”
高小姐将鸡汤端上来:“鸡汤就在这里,你敢喝吗?”
黄二妹二话不说端起来喝了。众人都是一愣,就连高小姐也没想到她会如此。高县令眼眸深沉。黄二妹却忽然像是崩溃了,她说:“我没有给夫人下毒,我也没有害死少爷,我那天真的只是去看看他…”她咬紧了嘴唇。“还敢狡辩。”
高夫人烦透了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勾的男人魂都没了。“我没有狡辩。”
黄二妹忽然看向高夫人:“我为什么去看少爷,您不知道吗?“高夫人皱眉。高县令也看向高夫人,高夫人很冤枉,怒道:“你别胡说八道,我如何知道?”
黄氏这个贱人今天是要反了天了。黄二妹忽然笑了。她从地上爬起来:“那我就告诉夫人好了…”“当年,我刚来庆阳,和一位公子结识,我们心意相通,他说他会娶我。”
黄二妹看向高县令:“可惜我没等来心上人娶我,却被人在酒后占了便宜。”
高县令脸色黑如锅底。黄二妹却像是豁出去了。她继续说:“之后,那个贼人给我买了个院子让我住着,说是要养着我,我呸,天知道我有多么恶心。”
“没过多久,那个贼人的夫人来了,那女人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像是打量一件物品,然后她施舍般的说,要抬我进门做妾,仿佛这是天大的恩惠,其实我只觉得恶心,可那时候我知道贼人权势大,我反抗不得,而且我还怀了公子的孩子,我苟延残喘只是为了孩子。”
黄二妹扫了他们一眼,似乎很满意他们脸上的表情。“我终于等来了我的公子,他玉树临风的站在夫人身边叫那位夫人娘,又叫那贼人父亲…”高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扑过来揪着黄二妹的衣服:“你胡说…你这个贱人…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我儿…”黄二妹只是看着她笑,那笑容让高夫人心里发怵。黄二妹说:“夫人不想听后来的事吗?”
“不…我不想…不要听!”
她不听,黄二妹偏要说。“我当时的心情比现在还糟糕,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可我还没想好应对之法,我怀孕的事,就被夫人知道了,她带着人强行灌了我一碗堕胎药,亲手送她的孙儿上了路。”
“不…胡说!不可能!”
高夫人带着哭腔,形容疯癫,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体面。“不可能的,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高县令也是面如死灰,嘴唇都在哆嗦。高小姐看了看高县令,又看了看高夫人,最后又看向黄二妹。黄二妹欣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觉得格外的痛快。“所以,你杀了彦儿?“高小姐忽然问。黄二妹摇头:“不不不,我可没有杀他,我只是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而已,让他知道他本来有个孩子的,可是被他母亲亲手杀死了。”
她笑道:“对了,他当时脸色就跟你们一模一样。”
她感慨:“你们这些人啊,从不把别人当人,也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你们才是禽兽,是贱人,你们一家子都该死,高彦自己羞愧自尽,你们…”她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看着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鬼:“你们也该死。”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高县令站起来:“来人,把她关起来,关起来,不要让她胡言乱语。”
几个婆子压着高二妹走了高家众人全都沉默着。半晌,高夫人脸色阴沉:“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高小姐赞同。高县令默认。高小妹躲在暗处,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嘴唇哆嗦,整个人都在颤抖。大哥和爹爹…天呐,这都是什么?高小妹不想面对自己的家人,她独自跑了出去。而高家并没有太平多久,因为黄三元死了,还被人劫了财黄三元的一个护卫受了重伤,跑了回来,还说了凶手的名字。是街上的李华。李华这个人高县令有印象,知道不是个正经人,而他也不是在意黄三元的死。黄二妹闹出这种事,她都不能留了,更何况黄三元。高县令在意的是银子。他自己的银子丢了一大部分,若是能拿到黄三元的钱财,他往后也够花了。“李华呢?”
“跑了。”
武勋说。高县令脸色阴沉,开口“人抓不到没关系,可那些银子一定要拿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