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贺眯着眼睛看魏佑堂,他久经官场,审问过的犯人数不胜数,没有人能逃过他的眼睛。他看向楚兆安:“楚驸马,魏大人说他没罪,你怎么说?”
楚兆安舒了口气,道:“我们才来平江,平江的县令和都司就昏迷了,当时魏大人就说要派人去通知府城的大人们,可时间过去了好久,府城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而平江更乱了,魏大人又说要去请援兵,可他一走,都司和县令就醒了,之后平江出了事,死了不少人,等事情结束了,魏大人却又正好回来了,结果就在魏大人离开的这段时间,公主殿下就被人杀死在城外……”楚兆安看着魏佑堂,厉声质问:“魏大人,你能解释一下吗?”
楚兆安果然也不是个没脑子,他说的都是事实,不了解的人看起来确实也可疑。魏佑堂将平江发生的事,一点不落的和严贺说了一遍:“大人,下官说的句句属实,而且县令和都司醒来的时候,下关就在平谷,平谷守军的诸位军士都可以证明。”
楚兆安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和平谷守军勾结……”“楚大人!”
魏佑堂抬头,脸色阴沉的看着楚兆安:“话不可以乱说,魏某的为人你应该清楚……”“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清楚魏大人的为人,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楚兆安世家公子哥,自然比魏佑堂更知道朝中的形势,平谷守军和镇远将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女皇忌惮镇远将军,自然也不相信平谷守军。如今魏佑堂自己靠上去,只能怪他命不好,看不清局势,女皇和严贺都多疑,他们若是多想想,想要深挖一下,未必没有文章可做。说不定还会觉得镇远将军府有不轨之心。魏佑堂确实不知道这一点,眼看着形式落了下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楚兆安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魏大人,你还是认罪吧,也少受点苦楚。”
严贺看着堂下的这两个人,脸色没变,也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魏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魏佑堂沉默了半晌,就在楚兆安以为他无话可说要认罪的时候,他忽然抬头道:“大人,我确实还有话要说。”
他舒了口气道:“楚兆安勾结月神庙的神官,都司以及县令图谋不轨,置平江百姓于危难而不顾,事后污蔑陷害同僚,逃避罪责,请大人明察。”
“魏佑堂,你血口喷人。”
楚兆安到底年轻,闻言便慌了,对上严贺冷冰冰的眼睛,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勉强压抑下狂跳的心脏,让自己镇定下来:“大人,魏佑堂血口喷人。”
他是驸马,按理说不该怕严贺,可他就是怕,严贺在盛京就有人叫他阎王,面对严贺他不自觉的紧张。严贺轻笑了一声:“证据呢?空口无凭,你们有什么证据?”
魏佑堂不卑不亢的说:“县令和都司的家人可以证明他们醒来之前楚兆安去过他们家里。”
楚兆安反驳:“那能证明什么?你不是也去过很多次。”
确实不能证明什么。严贺也调查过他们两个,他们说的都能对得上,正如他们两个扯皮的那样,他们两个都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也没有能致对方于死地的证据。魏佑堂忽然道:“大人,其实我有个证人。”
不知道为什么,楚兆安的眼皮忽然重重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