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民虽然看的紧,可是挡不住赵云辞,而他们还有千面留下的面具,只要沈缺想,随时都可以离开。沈缺犹豫了一瞬就同意了,他一直不喜欢陇西王府,之前也不过是争口气罢了,如今再次见到了时鹭,他觉得跟着他们走也挺好的。可惜事与愿违,离开那天,沈缺却没来,赵云辞去找他,他忽然就说不愿意走了。赵云辞也没有强求,回来告诉了叶檀他们。马车走了一段,又停了下来,时鹭从车上下来,对着叶檀挥挥手,说了声抱歉。叶檀很不能理解。“为什么?”
时鹭笑了笑说:“我说不好,可能我脑子有病吧。”
叶檀看了她半晌,阳光下,时鹭的笑容格外明媚,却也刺眼的不行。若不是裴焕那边事态紧急,叶檀不会和赵云辞离开,可是这么留下时鹭她还是不放心。时鹭却说:“我和沈缺都不是孩子,哪里能一直靠着你们,我们……总要学会成长。”
有些路总是要自己走的!叶檀舒了口气:“那你们保重,有事就去庆阳找许昕帮忙。”
“好。”
时鹭站在原地,直到叶檀的马车再也看不见才收回了视线。小翠站在身后,对于小姐的做法也不能理解,明明可以离开的。“回去吧。”
时鹭再次走进了这座王城,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时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为首那人是燕怀民的小厮,时鹭认识,从前对时鹭很客气,每次见面都是笑嘻嘻的,这一次却冷着脸,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时小姐,我们公子请您一聚。”
时鹭笑着拒绝:“我今天身子不舒服,改日吧!”
小厮拦住了她的去路,不容置疑道:“小的只是当差的,时小姐就不要为难小的了……”时鹭舒了口气:“我去换身衣服。”
小厮却说:“不必了,小姐这身就很好,大公子不会介意的。”
时鹭只能跟着上了车。…陇西的天气和齐国很像,叶檀躺在马车上,看着灰蒙蒙的天,忽然觉得自己对这片大陆没有任何归属感。就很陌生,她不知道赵云辞是否也有这种感觉。赵云辞说有。他说他经常梦见自己是一棵草,扎根在荒野,看风过,看雨落,看朝阳东升,看日落西山。身体跟着飘,灵魂总没有归处。这是一种如影随形的感觉,从他幼年时一直伴随着他。叶檀摸了摸他的头,轻笑了一声。这是原生家庭带给赵云辞的,不会因为黄娟和赵长贵的死亡而消亡,有些东西似乎刻在了灵魂深处!“我有点担心时鹭和沈缺,沈缺这小子情绪太不稳定,时鹭镇不住他。”
赵云辞想了想,他不太在意沈缺这个人,从前在庆阳,很长时间他都不记得沈缺长什么样子。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沈缺倒是多了几分关注。于是他认真想了想说:“我们总不能一直陪着他。”
他又不是沈缺的爹,在他看来,叶檀为沈缺做的已经足够多了。那个卷毛又很聒噪,赵云辞和他待在一起时刻都觉得心烦。叶檀点点头:“说得也是。”
自己在古代待的久了,人也变的婆婆妈妈起来了。还是先想想自己的麻烦事吧。裴焕信上可是说了件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