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淳于荨澈是认识眼前的男子。
月白色劲衣男子一听这话,不怒反笑,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多谢夸奖!我这便送你去与那老贼头地府作伴,哈哈~”说完邪肆一笑,从背后抽出三支锐利的箭羽搭在弓箭上,将冒着冰霜寒气的箭头对准了淳于荨澈的心口。 初三和淳于荨澈都受了伤,身手早已不复从前。 “受死吧,淳于荨澈!”男子的话音一落,随即松开拉着弓箭的手,“嗖~”一声三箭齐发。
那箭再次将颜菀卿的虚影和淳于荨澈串在了一起,颜菀卿甚至来不及回头去看淳于荨澈一眼,便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晕了过去。 颜菀卿是在一声声的呼唤声中醒过来的,入目眼帘的便是颜老太君一脸担忧的愁容,“哎呀,菩萨保佑,可算是醒了,卿丫头,你可将祖母吓到了。”颜老太君握住颜菀卿的手一个劲地嘘唏不已,是真真实实地将颜老太君吓到了,若,这大孙女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是长乐公主第一个就将她这个把老骨头拆了吃。 幸好醒来了,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见颜老太君的关心不似作假,颜菀卿正想开口安抚,发现自己喉咙沙哑的紧,抬手比划着想喝水,而,颜老太君正庆幸着颜菀卿醒来了,一时间还没领会颜菀卿的意思。 冬清见状不得不提醒,“老太君,大姑娘这是渴了,要不奴婢先伺候大姑娘用点温水?”
“瞧我都高兴糊涂了,那你还不快倒水给卿丫头喝,别傻杵在那。”
颜老太君不满道。
冬清闻言连忙将倒好的温水端上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颜菀卿喝水。 喝了半杯茶水,这才感觉嗓子好多了,不等颜菀卿说话,云安郡主便让灵芝将姜汤端了上来,“颜妹妹,这是我让小厨房熬的姜汤,你且喝一些,免得着了风寒。”好吧,颜菀卿又开始乖乖地喝起了姜汤,只是味道不太美妙,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田思思端起桌上备好的蜜饯上前来,“颜妹妹,这是蜜饯,快吃一颗,解解苦味。”
盛情难却,颜菀卿捏起了一颗蜜饯放进嘴中,十分地香甜。 “多谢云安姐姐和田姐姐,让你们担心了。”
颜菀卿说着便要起身拜谢,却被云安郡主按住了身子,“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乖乖地躺着休息一下,在我和思思面前可不许这么多礼,说来你还得唤我一声堂姐呢!颜妹妹可得听堂姐的话。”
也确实是如此,淳王爷虽是旁支,但与长乐公主也算得上是堂兄妹,颜菀卿便是唤云安郡主一声堂姐也无不可。 “哎呦,郡主和善,卿丫头你还不快唤郡主一声堂姐。”
颜老太君见状急忙接过话对着颜菀卿说道。
卿丫头因祸得福得了云安郡主的青眼,可得好好把握住,自己在旁提点一二,可不能放过和淳王府交好的机会。 若是能借此让颜家搭上淳王府这棵大树,那颜家岂不是更上一层楼?将来颜浩的前途,说不定还能再提一提! 颜菀卿自然不知晓颜老太君心中的想法,只是颔首笑着应下。 “不过,颜妹妹,先前你怎么会不小心掉进湖中?”田思思不太明白,那白玉石建造的栏杆怎么说也要到膝盖处,好好的怎么就掉进湖里。
云安郡主和田思思之前是走在前头的,因此,并没有看到是有人将颜菀卿挤到湖里去的。 “是啊,卿丫头,祖母刚听到你掉进湖里,这魂都去了一半了,真是将老身吓了一个激灵,幸好你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老太君想起刚听到颜菀卿坠湖的事情,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倒在宁月楼。
现在缓过神来,颜老太君自然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自己可是差点因这事昏过去,她年纪大了,谁知道昏过去还能不能醒过来?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不已。 颜菀卿抬眸看着颜老太君,心中不禁诽腹:只怕我说出来是颜晴清将自己挤下去的,祖母就不会再想知道了,“我记得那会儿是清堂姐忽然挤上前来,我这才掉了下去,想来清堂姐也不是故意的,只要清堂姐道个歉便算了。”颜菀卿敛下眼帘道。
依照她对颜晴清的一惯了解,是绝对死倔到底不承认,所以,颜菀卿这么说不过是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识大体顾念姐妹之情的好孙女罢了。 “怎么会是晴清呢?你是不是看错了?晴清一向老实本分憨厚可爱,是不可能做出危害姊妹的事情,更不可能将你挤下去的。”颜老太君下意识地替颜晴清辩解,也不再称呼颜菀卿为卿丫头了,话语中带着一抹生疏。
云安郡主和田思思见状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蹙起了眉头却又不太好说什么?这人若是颜晴清的话还真不太好管,人家亲祖母在这儿,如何轮到她们外人管? 颜菀卿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冬清,冬清收到自家姑娘的暗示,顿时也不藏着掖着了,“回禀老太君,奴婢记得清楚,当时是奴婢扶着我家姑娘的,后来晴清姑娘忽然挤上前,还踩了奴婢一脚,否则,奴婢也不会失去了惯性挤到我家姑娘。”听了冬清的话,颜老太君反而动起了怒,板起脸数落道:“大胆贱婢,照顾不好你家姑娘分明是你失职,令大姑娘落水便是你伺候不周,犯了错还将责任推卸到晴清姐儿身上,真是该死!”
若此刻在侯府中,她便让人将这个大胆的小蹄子托下去仗打了,偏生现在是在淳王府做客,颜老太君也只能暂时忍着怒气。 自己都不舍得责骂冬清半分,祖母为了颜晴清倒是不分青红皂白责骂起了冬清,颜菀卿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冬清挨骂,“祖母息怒,冬清这丫头老实本分惯了,万是不会说谎的,这点孙女还是相信的。”
见颜菀卿替这贱婢说话,颜老太君的三角眼中满是不悦,是怎么瞧这孙女都不顺眼得紧,怎生地心思如此恶毒呢?冷哼一声,呵斥道:“你对一个丫环偏听偏信,却不肯相信你嫡亲的堂姐,是何道理?晴清自小养在老身膝下,平日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捏死,她什么样的性子?老身会不知道?卿丫头你只怕是脑子进水,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