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改天？今天就谢不行吗？”
童晚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曲了下。在霍昭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同时，她后退了几步。动作不太明显，但却像是一根一根针扎进了霍昭的心里。她所有躲避的动作都让霍昭觉得疼。灵湘坐在里面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伸长脖子看见是霍昭，从小板凳上跳了下去，“伯伯是你来了呀。”
鉴于这个伯伯真的把娘亲带回来了，灵湘对于他的信任度极高。霍昭牢牢地看着童晚，朝她走过去，“伯伯？”
灵湘停在半路，多少是能感觉到大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她眨巴着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童晚没敢直视他的眼睛，“王爷现在应该事务繁重，我们这边的事情就不让王爷费心了。”
借着灵湘过来的由头，把孩子抱起来，“湘湘，跟伯伯说再见。”
灵湘没明白怎么伯伯刚来就说再见，但想的是，娘亲让我这么做一定有娘亲的道理。还是乖乖的学话，“伯伯再见。”
霍昭接连碰壁，手指紧握又松开，“你真不想跟我说什么吗？五年了晚晚。”
童晚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笑了笑，“有的，多谢王爷搭救，改日登门拜谢。”
霍昭喉中一哽，移开视线。他当然不想走，又上前一步，“灵湘她是……”“灵湘她也很感谢您，”童晚接过霍昭的话，“相信她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感谢王爷的。”
所有关系都撇得一干二净。霍昭没听到一句想要的答案，“她父亲？”
灵湘顺着童晚的话，小声补充，“伯伯你不知道，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霍昭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视线落在童晚身上。气氛僵持不下，外面侍卫正好跑了进来，凑到霍昭身边低声耳语。霍昭慢慢回神，片刻后应声，“知道了。”
他多看了两眼童晚，转身离开。童晚悬着的心一下子松开，手心一阵一阵冷汗。霍昭朝着宸乾殿走，“秦封怎么突然昏迷了？”
侍卫匆匆忙忙的解释着，“原本听说陛下就是几夜没睡赶回来又是一场恶战，身体吃不消，再加上皇后娘娘难产……大约是多重刺激陛下没撑住。”
霍昭长叹了一口气，“那公孙弈呢？”
“已经关进天牢了，等陛下醒了处置。”
霍昭凝眉，“这种事情，还用得着等陛下醒了，他留着还有什么用，直接处死。”
“但是好像公孙弈还有些话要说，在天牢里面说是想要见一个医女。”
霍昭看过去，“什么医女？”
“是从前一直留在宫内照顾他的那个医女。”
霍昭大约想起来了些，从前皇宫之中是有一个叫素白的医女一直照顾公孙弈，“说起这个，公孙弈造反，那个医女当真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禁军他们也是在怀疑这个，“这个，属下不知，但是素白和素仑都是陛下带过来的亲信，我们不好直接审问查证，恐怕是要等陛下亲自处理。”
霍昭眉眼微动，“你去把公孙弈要见她的消息送过去，打探一下她的反应，现如今宫中最怕内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