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出国永远不回来,第二是找你,问一问人骨菩萨的事情,至于红门..。”
我顿了顿语气,大家都是聪明人,剩下的话我也没必要继续说下去。既然我能来,就说明我信我爷爷的话。至于红门,上次龙爷就险些坑我,在我这儿,他们属于失信。老头深思了片刻,又说:“红门的消息不准确,老矿那儿的确有东西,但绝对不是八门密藏,当年听我爹讲起,老矿打井打到龙脉上,所有人都被石头给吞了。”
我说:“我前段时间跟索命门打过交道,这是我在他那边拿到的密令,您看一下。”
当时我就将在姜家得到的小令牌拿给对方,既然是我爷爷叫我来的,那自然对他绝对值得相信。他瞄了一眼,思索道:“你这个东西,我在我父亲身上看到过。”
“哦?现在在哪?”
“老矿。”
听到对方的话,我心里也是一沉,看来现在不想去也不行了。接着他给我倒了一杯热乎的烧酒让我暖暖身子,我们俩聊着一些关于老矿的事情。得知他叫“翟铁”,是外八门机关门的后人,从他们家祖上开始论,都是给皇陵修机关的。但是,翟家人都会留一手,而一些帝王将相为了防止这件事的发生,他们想到一个手段,就是让翟家人收徒。每个徒弟教一样绝活,把所有的绝活凑在一起,打造一个完整的机关。当权者会将这些人杀掉,至于为什么不杀“翟家人”,可能是对翟家独有的“压胜术”有着一定的畏惧。为了躲避帝王,翟家人隐姓埋名,退隐山林。直到上一代翟家的家主“翟无为”出山,还是被外八门其他几家邀请出山,劫掠伪满洲撤退时的宝藏。提到这儿的时候,翟铁认真道:“我们翟家的老祖在与倭寇的战斗中都牺牲了,怎么可能会传你本领?”
我说:“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大藏寺的地方?”
翟铁说:“我那时候还小,听我父亲提到过一次,但具体的事情他也没有详细提到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父亲似乎很畏惧那里。”
“可我真的见过翟无为!”
说完,我一把握住翟铁的手,“闭上眼睛,既然都是外八门的人,我让你看看八门心印!”
所谓的八门心印就是一种血脉传承,它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图像,就像是猫天生就会抓老鼠,鸟儿天生就会飞一样,而且“心印”,只有彼此间相同的人才会感觉到。突然,翟铁睁大眼,说:“我在我父亲的身上也感受过,可这怎么可能?”
我深吸了口气:“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可他真的发生了。”
翟铁说:“既然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要提醒你一句,老矿当年也去过一些探险者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唯一活着出来的是一个老光棍,没多久人就疯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菩萨吃人’。”
人骨菩萨?我回想起爷爷记载过的事情,可他在笔记中也只是提了一句。所以说,我现在也犯了老大难。但是翟铁觉得,老矿当年肯定是打到古墓了,因为来这儿的探险者,十个有九个是倒斗的,而所谓的探险身份,都只是一个掩饰罢了。我说:“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翟铁摇摇头:“我爹最后一次进老矿时,让我发下毒誓,绝不能踏入半步,何况眼瞅孩子们都放假回来了,我都这一把年纪,才不想和你们扯这‘哩根儿愣’。”
听他说完,我意识到,什么“外八门”,什么“伪满洲密藏”,什么“金银财宝”。这些外在的东西,死了的人带不走,与家人亲情比起来,并不算多么的珍贵。和翟铁聊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太冷,怕耽搁久了再给赵天囚冻死,我就拿着一壶热酒离开,出了门,看着他冻得脸色发白,我把酒给他暖暖身子,赵天囚哆哆嗦嗦的说:“你他娘的再不出来,我就死了。”
“抱歉,不是我不让进,是狗不让,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我说。“妈的,真是出来跟你受罪。”
赵天囚骂了一句,可手里的活儿不含糊,赶着骡子带着我原路返回。结果赶回村里的时候,离着村口挺老远,就看见阿珍熟悉的背影,漫天飞雪,它穿着一身单衣,单手拎着狗獾,缓缓向村子里走去,赵天囚看到阿珍时,立马投去崇敬的目光。“山神,她就是林子里的山神。”
赵天囚喃喃自语。当骡子车赶到她的身边,阿珍淡漠转过身,和我四目相对时,一步跳上了骡车。我说:“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阿珍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爷爷呢?”
“谁是你爷爷?”
阿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好像一张白纸,或者说她是刚出生的婴儿也不为过。阿珍把我忘了我一点也不意外。我说:“我爷爷叫张三宝,和我长得挺像,你有没有一点印象?”
“你穿的太多了,看不清楚。”
她说。外面太冷,我可没她这么抗冻,我寻思着等到住处再说,接着我又问:“你弄这个狗獾子干什么?”
阿珍说:“它祸害人,被我发现了。”
“成精了?”
看着狗獾那双并不凶戾的眼神,我意识到阿珍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意思。阿珍说:“它变成和尚的样子化缘,然后趁着夜色又去人家劫掠精气。”
“您是说,它是前几日来屯子里化缘的白眉老僧?”
赵天囚脱口道。还别说,这只狗獾还真就是白色的眉毛。也不知道那狗獾是不是听懂了,一个劲儿的作揖,就像是祈求阿珍能放了它,等我仔细一瞧,发现狗獾的四肢都是烂的。很快我们回到住处,推开门就看见一屋子人,阿珍的到来,所有人都慌忙起身,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林子里,阿珍穿着单衣,在某种程度上的解释,她已经算作“神”。我将帽子、围脖和护面都摘下来,阿珍看到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我说:“你看看,认不认识我?”
阿珍说:“张三宝?”
我挺无奈,看来阿珍仍然只记得我爷爷。我说:“对了,他在哪?”
阿珍皱着眉头,眼神有着一丝迷离,她喃喃道:“我想不起来了,三宝..三宝让我找他,只有找到他,我才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一旁的吴道仁连忙跳起来,说:“大侄子你听见没有,我就说那个老东西没死,这回你总信我说的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