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字。“任……任……家……”“任家军?”
冯沂清脱口而出,再一次震惊。而那人在听到任家军三个字的后,也彻底断了气。任家军……?冯沂清不可置信的瘫软在地上。不可能,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会是任家军呢?任家军竟还有人存活吗?当年他们不是跟随任老将军全都死在战场上了吗?如果任家军还有人,那为什么在任嫙带兵的这三年多来在战场上从未见到过?任家军的名号各国皆知,若任家军还有人,那么任嫙任家便更难对付了。未等冯沂清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便听见夜间巡逻队伍的脚步声往这走来,声音由远及近。“那边的门窗怎么全都开着?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慌乱之下,冯沂清顾不上多想,提起裙摆翻窗逃跑。而因着急紧张,冯沂清的头撞上窗沿,她的簪花也因此被窗沿刮下,掉落在了里面,本想伸手捡回来,但巡逻的人已经进了院子。无奈下,冯沂清只得先保命。心想,大不了查到她头上的时候,她咬死不认,她是太子侧妃,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而地牢这边。时元生颤抖着身体,恶狠狠的瞪着任嫙,忍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任嫙挑眉,手下的力道逐渐收紧,却轻声细语道:“你刚刚逃出去了不是吗?”
“你说我下作,我们斗了三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什么时候用过下作的手段?时将军?”
时元生的瞳孔渐渐收缩,口中却还是强硬道:“你没用过,但你爹用过,有其父必有其女,你也不是个好玩意。”
“噢…”任嫙微微仰头,眼中闪过戏谑。“你原来这么想我啊…”“那我这叫下作,那你们公主这叫什么?”
说着,任嫙抬起另一只手,伸向后方。周序明了,自腰间拿出昨日任嫙吩咐她,照着冯国炮火的外观画的那张炮火图纸,递到她的手上。任嫙甩了甩手中的图纸,将它甩开呈半开状,恰到好处的露出同冯国用的一模一样的炮火样式。“方才时将军的那句蠢货,现在我原封不动的还给时将军。”
“对了,方才让时将军猜你们公主送的礼物,时将军没有猜。”
“现在我告诉时将军,这就是我们冯侧妃赠予我的礼物。”
“时将军可眼熟?”
任嫙将半开的图纸拿的与肩平行,地牢昏暗,她笃定时元生看不真切。果然,时元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与不信。“任嫙!你别想挑拨离间,战场上明明你们自己也研究出了……”“没错!”
任嫙打断时元生的挣扎,笑言:“可,那不是威力还有点欠缺吗?”
“我们冯国的公主绝不可能……”时元生另一只手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去抢任嫙手上的图纸。他不信!“你们冯国的公主可能不会,但现在她是我们卫国的太子侧妃。”
任嫙松开捏着他手腕的手,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时元生,压迫感十足。“任嫙!”
时元生无能狂怒。任嫙并不理会他的嘶吼,将冯沂清在宫内说出的话一句一句的用来击垮时元生。“现在她是太子侧妃,如今她又用这张图纸与我做了交易,那么,她很快便是正妃。”
“何为正妃?只要她再摆脱冯籍,入我卫国,她将来就是皇后,母仪天下。”
“时元生,她很识趣。”
时元生胸腔一股怒火无处宣泄,眼睛猩红,怒道:“你别小瞧我国公主的忠诚。”
“冯国败了,时将军。”
任嫙嘲讽的看着他。“她不想着如何自保,难道等死吗?”
时元生咬牙:“不可能!”
“不可能吗?”
任嫙轻笑,随后自袖中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夹在两指中间,缓缓道:“安插了不少细作吧?破坏婚姻的事儿你们都干的出来啊?”
“猜的出来这里面写的什么吗?”
任嫙歪了歪头,笑道:“细!作!名!单!”
音落,时元生一口污血瞬间吐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沾染在了任嫙的裙摆上,像极了冬日里的红梅。任嫙知道,此刻只需再添一句,就能将时元生彻底击溃。任嫙毫不手软的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与她对视,看着他眼中还未褪去的猩红,任嫙眼中尽是淡漠与嘲讽,唇角轻启。“赵国。”
此言一出,时元生的眼中最后一丝希翼也随之消失。成功了。至此,任嫙的心下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但她的面上却不敢有半分松懈,转身吩咐道:“拿纸笔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