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男子闻言,这才知道那东西究竟有多贵重,而她又能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想必身份也绝不简单。想到此,男子瞳孔瞬间地震,再不顾及腹部的疼痛,慌乱的转身跪在任嫙的面前,颤抖着扯着她的裙摆,似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语无伦次。“求求你……”“东西我自会想办法归还它的主人,而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任嫙抬手捏住他的脸颊,手腕用力,将他推离自己的身前。“今晚全当你我未曾见过。”
“记住了吗?”
“是…是……记住了…全都记住了。”
男子畏惧的看着眼前站在黑暗中的任嫙,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就是这未知的恐惧,让他似觉心脏被千万只手狠狠捏住,好似随时会被捏碎一样。“若被我发现你说了不该说的……”“不!不会!我的嘴很严!姑娘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男子连忙开口极力保证,是生是死他还是知道该如何选择的。任嫙在判断他并非心口不一后,这才松了手,抬步越过他离去,裙摆从他身侧扫过后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回去吧,那位姑娘还在等你。”
语气再无方才的狠厉。待任嫙走后,男子这才失力的瘫倒在地上……——而另一边卫长明在画舫外围查探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后,正欲进入画舫和任嫙汇合。而就在他往画舫正门处走去时,却见一条瞧着普通,但细究便知极为昂贵的船只从不远处摆来,没有走正门,而是滑至画舫的一处小门。卫长明留意了一眼,船舱内走出一位华贵的女子,一出来便被画舫内的公子簇拥着,因相隔甚远,卫长明也没有看清那女子的模样,只觉那身衣服当真贵气。而卫长明踏入画舫内时,画舫内外的灯还处于即将亮起的阶段。同任嫙进来时一样,卫长明也被纠缠住了。“公子,别这么害羞嘛,您瞧和您一道进来的客人,他们可都有伴儿了~~”浓重的脂粉味儿呛着卫长明难受,皱着眉将她推开,和她保持着距离。“姑娘,在下不是来寻欢的,是来寻人的。”
“寻人?”
女子掩唇轻笑。“您瞧我们这儿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公子就是一个一个的去找,恐怕到了明天也未必能找到呢~”“倒不如先让奴家伺候着公子,说不定公子要找的人一会儿就自个出现了。”
见卫长明并不心动,女子想了想又道:“或者…您和奴家说说寻的是谁,奴家说不定能给公子指引一二…”说着那女子身子软若无骨般的又往卫长明身上贴去,卫长明见状再次往后退了两步。“我寻我家夫人,她约莫一个时辰前来的,穿了一身豆白色的长裙,戴了一条镶白玉的抹额,姑娘可知道她在哪?”
姑娘听闻一愣,随后嬉笑道:“呀!寻丈夫的奴家见了不少,像公子这般寻夫人的倒是少有。”
“只是公子…你方才所述的模样舫内很多,奴家没有办法确认公子说的究竟是哪个。”
“而且…公子的夫人都进来这般久了,恐怕画舫内的公子早就伺候上了……”“公子若此时去寻,恐会看见不想看见的,倒不如让奴家……”见眼前的女子这般锲而不舍,卫长明无奈撂下一句。“不麻烦姑娘了。”
随即无视她的拉扯,侧身躲开,越过她快步“逃”走。“诶?!公子……你再考虑一下嘛……”声音渐渐拉远。卫长明在“逃”了一会儿后,注意到一处无人过去的地方,转身躲入,半靠在墙上,心中暗道难缠。而既然他刚才被缠,那任嫙来时八成也被缠了,也不知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是否会被人轻薄,心下隐隐有些不快,这种情况他要怎么和她汇合?而此状况,问恐怕是问不出来了。忆起方才在外注意到的那间房,先前计划的时候她有说过会要一间可以看见街道的房间,方便他们行事留宿。眼下既没有头绪,那就干脆先去那里看看吧。“呜…呜呜……”而就在他决定好,欲抬步离开时,依稀好像听到墙体的另一面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同时,画舫内外的灯也齐齐亮起。卫长明轻轻蹙眉,本以为是哪个寻欢之人躲在此处,可这声音听着却又隐隐夹杂了畏惧。纠结之下,卫长明本着就是来调查的想法,偏头靠近了墙体,而这一听便发现了不对劲。“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中还有弟弟妹妹在等着我……啊——”“呜呜…呜……我不要…在这……我要回家……”“都听话点!别哭哭啼啼的,若惊扰了外面的客人,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赶紧上船!”
哭泣声,挨打声,呵斥声,怎么听都不像一个寻乐的画舫内该传出来的声音。难怪这个地方没有人过来,原还奇怪,现下他才知道原来是他躲人的时候,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救——”清脆的一掌,随即而来的就是怒骂。“再喊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诶!你轻点,若打坏了小心上面怪罪,咱俩都得完蛋。”
卫长明眉间紧蹙,抬头四处打量了一圈,围墙很高,墙体光滑,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他很难翻墙查看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真是烦死了,为什么突然要转移他们去那个地方……”“少说两句吧你……”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对此,卫长明只能依稀判断出声音消失的方向在西南。本想顺着墙体走,看能不能找到通往另一边的门,却在走了小半盏茶的时辰之后,依然没有找到可以通过的门,不对劲。但没有给他细究的机会,迎面便从左方拐过来三个巡视的守卫。没有犹豫的,卫长明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跑去。“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