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问是不是要喝三五天才能彻底解了这病,陈悦娘点头,“最少要三天,你们下次不要放这么多血,只需要一点就可以了。”
“那哪行,万一少了没效果,那我们不是要多喝几天?”
他们完全没有考虑岳琉璃失血过多会不会死这个问题,人都是自私的,只要自己能活着,管谁生谁死。而岳琉璃作为解药能救他们,他们反而认为是她岳琉璃的荣幸,所以他们不会感恩戴德。有人附和,“对啊!多多益善嘛!”
陈悦娘看着虚弱的岳琉璃,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个方法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但她知道自己的本意是在救人,“适得其反这个词你们应该知道,所以血量刚刚好就可以了,而且如果你们放多了的话,岳琉璃能不能顶得到你们彻底康复都不知道,为了能够保证岳琉璃能给你们提供血,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吃好喝的供应着她,只有她身体好了,才有血供应你们。”
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因为他们不仅没有吃的,就连喝的都是省着,又哪里来的好吃好喝供应岳琉璃?“阿影媳妇儿,你知道的,按照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拿什么来供她?”
陈悦娘转身离去,“这就是你们的事了,治疗的方法已经告诉了你们,好好照顾岳琉璃,她是你们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岳琉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哈哈哈,贱人,你会不得好死。”
陈悦娘停下脚步,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前这样的情况,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会怎么死吧?”
岳琉璃里恶狠狠的瞪着眼睛,“你放心,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都还活着,我怎么可能会死,我必要看着你死才能安心的死。”
陈悦娘不想跟对方做过多的口舌之争,所以带着他们那一行人快速的离开。而众人看着她们越走越远的背影,“我以为他们返回来之后会和跟之前一样对我们多加照顾,没想到,他们还是要离去。”
有名事理的人说:“唉,之前那些人做出那样的事,人家能够不计前嫌的回来告诉我们治疗的方法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人家像之前一样对我们始于援手,那不是做梦吗?”
“对啊!人家之前对我们这么好,却有那么几个白眼狼不知道珍惜,真是害苦了我们吧。”
一晃眼又是几天过去了,在老远的地方他们就看到了屹立在那的城墙,离水城越近,遇到的难民就越多,个个都是瘦骨如柴,面色饥黄。而跟在他们后面的那群人在喝了几天混合着抗体血的水之后,全都恢复了,就是跟其他逃荒而来的人一样,有一顿没一顿。而陈悦娘一行人却不一样,他们不仅没有瘦骨如柴,反而面色潮红,精神可加,这让众人充满了好奇。这条管道上汇集了各路人马,唯独她们与众不同,靠在路边的老人唇角爆皮,伸出碗向他们讨水,“行行好,给点水吧!”
陈悦娘看着他身边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孩,从自己的水壶里倒了水给他,而他道了谢之后,并不是自己喝,而是强行把他的孙子叫醒,“球球,醒醒,起来喝点水。”
小孩朦胧的半眯着眼睛,咕噜咕噜的喝完了老人家碗里的水,眼睛也恢复了一丝清明,看着自己爷爷爆皮的嘴感到愧疚,眼泪吧啦的掉了下来,“爷爷,对不起,球球没有给爷爷留水。”
老人家慈爱的摸着他稻草般的头发,“没关系,爷爷不渴。”
陈悦娘看着他们爷孙可怜的模样,“老人家,我这还有水,你也喝点。”
老人摇头,“小姑娘,你已经给了一碗我孙子喝了,水太珍贵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陈悦娘却把他的碗拿起来,给他倒了一碗,“没关系,我还有一些,足够到水城了。”
“谢谢,谢谢,姑娘菩萨心肠,往后必有福报,球球,快谢谢人家。”
小孩没有丝毫杂质的眼睛看着她,“谢谢姐姐。”
在他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抬手摸了摸,“不用谢。”
趁着人不注意,从她身上背着的单肩小布袋里拿出了两个马拉糕,偷偷的塞到小孩的怀里,捏了捏他的脸,“再见,我走了。”
小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的爷爷给捂住了嘴,满眼感激的看着她的背影小声的在自己孙子耳边说:“不要声张,要是被太多的人知道漂亮姐姐有粮食和水的话,那些人会为难他们。”
小孩懵懂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爷爷问,“爷爷,你不是说过不能随意要人家的东西吗?现在粮食和水都很珍贵,漂亮姐姐却毫不吝啬的给了我们,那她会不会饿肚子?”
“这不一样,这个姐姐一看就是有吃有喝的人,你没有看到他们那群人的脸色和我们这些没吃没喝的人不一样吗?而且,这个姐姐是心善的,她能够毫不犹豫的给我们吃的喝的就证明他们不缺这些,藏好了,我们也走吧!”
爷孙两跟着他们后面往水城的方向走去,小孩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掰开了一点儿,塞进了自己爷爷的嘴,还憨憨的问,“爷爷,好不好吃?”
老人家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好吃,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你也吃点。”
爷孙俩的动作虽然很隐秘,但还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只是他们知道贵人所赠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得的。岳金俊看着不远处的水城伸了伸懒腰,“终于到了,走了两个多月呢!”
孙紫坐在地上看着威严耸立的水城哭丧,“是啊!两个多月呢!这是本少爷走的最长的一段路,脚都快废了。”
车润缓步来到孙紫边上,低眼看着他,“丢人,我作为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都没说什么。”
孙紫站起来叉腰怒瞪着他,“是,你厉害,一天都不知道要坐多少次马车,哪像我们,累死累活还要咬牙忍着。”
车润脸色红了一下,握着拳头在唇下假咳,“咳,也不知是谁蛮横无理的把我丢上了马车。”
孙紫嘴硬的辩解,“还不是怕你病死在路上,在这艰难的条件下,没有合适的收尸工具,老子才懒得管你,哼!”
转身看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