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齐自个心中实际上也蛮不自在。他知道梁苏苏是被逼答应嫁给他。他无非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而已。额齐给诸人簇拥着推到梁苏苏居住的房屋门口。众人怀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催促着他赶快将门踢开。额齐无视诸人的催促,他整理了下衣襟,深吸气后,刚才抬起发抖的右手,敲3下门。咚咚咚。敲得不轻不重。片刻后门给霍玉娟打开。她喜洋洋的笑说:“是新郎官来了呀!”
诸人伸长脖子往屋中看去,看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坐在床榻上,她的头上盖着红色喜帕,容貌给遮的密密实实,完全看不清楚真实的样子。又是一种笑闹声。额齐给推进门内。进门后,他僵立在原地,紧张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直到霍玉娟把红绸缎一端塞他手中,他才回过神来。红绸缎的另外一端给塞进了新娘子的手中。额齐走在前边,他用红绸缎牵着新娘子往外走。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出门后,四周的笑闹声更热烈。还有人想要抬手去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给一旁眼疾手快的霍玉娟给拦住。她忍着惧意大声道:“新娘子的盖头只可以由新郎官揭开,你们别坏了规矩!”
所以众人都催促着额齐去掀盖头。他们全都想瞧瞧清河王妃被逼嫁给别人是个什么模样?她会不会躲盖头底下掉泪?想想都觉的非常兴奋呀!霍玉娟生怕额齐真会当众掀开盖头,赶快对他说。“新娘子的盖头要留到洞房时才可以掀开。”
额齐严肃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理也不理四周诸人的起哄,牵着自个的新娘子往自个的住处走去。见状,霍玉娟悄摸摸舒口气。幸亏额齐还算有主见,没给四周的起哄声给扰乱心智。接下来就是拜堂。因为没爹妈长辈在场,所以他们在拜高堂时,他们便只可以面朝回鹘的方向磕头。拜完堂,二人给送入洞房。那一些回鹘人还想闹洞房,给额齐给强行推出。嘭一声。门给使劲关上。那一些起哄声跟叫骂声给隔绝门外。额齐擦了把头上的汗。他回身去,望向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子。此刻在屋中唯有他跟新娘子、以及霍玉娟三人。新娘子该是很紧张,两手牢牢揪着裙摆。额齐心中比她更紧张。他近乎是同手同脚地来到床边。哪怕全部人将他们这桩婚事当作个笑话看待,他依旧有那样一点点的期盼。或许……或许他们这桩婚事可以有一个好的结果。当他坐到床上时,他明显地体会到新娘子以后边缩了缩。那是个透出抵制的小动作。额齐脸面上的笑随之淡下,心中的那一点点期盼也化为灰烬。原来不就是别人不看好他们二人的婚事儿,即便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梁苏苏也不愿接受这门亲事儿。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此刻越来越缄默。他不说话,新娘子也不说话。新房内氛围变的很沉闷。最后还是霍玉娟开口打破缄默。“今天晚上可是你们大喜日子,不要傻坐着不动啊,来吃一杯合衾酒,吃完后就可以长长久久。”
她端起桌上早就倒好了的两杯酒,左边那杯递给新娘子,右边那杯递给额齐。……一道道菜给端上桌。回鹘人们围在篝火一旁,边吃着美味的菜,边谈笑风生。可惜的是少将军明让禁止吃酒,否则他们真想借机疼饮一通。全都是年青力壮的汉子,饭量都非常大,他们好快便将桌案上的菜一扫而净。还有一些人嚷嚷着没有吃饱,叫伙夫们再去烧几个菜。打谷场内一片喜气洋洋。没人发现山脚下已聚集了一群大晋人。树影摇曳,这帮人都身穿黑皮甲,披黑风衣。夜风吹动长披风,发出哗啦声响。他们安静骑马背上,一手握绳,另外一只手举着火把子。远远看去,彷如一条蛰伏在黑夜中的火焰巨龙。要是枭鸿在这儿的话,他一眼就可以认出,为首之人赫然正是大晋朝的清河王!司马琰抬起头看着眼前屹立着的高山,伸出手做了个手势。追随在他背后的王府亲卫们立即熄灭火把子,翻身底下马,飞快地钻进树林之中。只是片刻的工夫,他们的身影就隐没有在了黑夜之中。司马琰对身旁追随的曾慕西吩咐道。“你留在这儿接应,孤进山去救人。”
曾慕西忙说:“还是叫属下进山去救人。”
山里状况不明,万一清河王在山里遇见危险怎么办?!司马琰冷冷说:“孤说怎么做便怎么做。”
见他主意儿已定,曾慕西心里依旧担心,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可以本本分分地应道。“卑职遵命。”
……枭鸿不爱凑热闹,因而并没去参加婚宴。他待在自个的房间中,看着眼前摆放着的地图,揣摩应该从哪亲道线离开大晋。就在这时,门给轻轻叩响。“少将军,该用晚餐了。”
枭鸿随口应声:“进。”
额亦都端着菜走进。他瞄见少将军眼前放着的地图,知道那不是自个可以看的东西,所以他快速收回视线,放下菜后就默默地退出。门给从新关上。额亦都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回鹘人笑道。“听闻今天晚上的宴席菜非常不错,要不要我给你们捎带点回?”
那二人早就便给食物的香味给勾的直流口水,可惜的是他们要负责站岗保护少将军的安全,在换岗前,给他们全都不可以离开这儿。此刻听见额亦都的话,二人立即喜笑颜开:“那可太感谢你。”
额亦都迈着轻快的步伐,冲着打谷场的方向走去。就在他经过一棵老榆树下方时,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额亦都都还没有反应来发生什么,就感觉后脑勺一疼,紧接着便面前一黑,什么全都不知道了。他的身子直蛮蛮地栽倒在地面上。整个人彻彻底底陷入昏睡。要是有人在这儿的话,一定会惊呼,偷袭额亦都的人竟然是梁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