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再去,还将药给抓好送过去,也没有收人家三百两。偏偏靖安侯府的世子爷给霍家姑娘讨要方子的时,她硬是要了三百两。“三百两不多。”
顾青寒在磨墨写字,元柚要他写一幅字,裱好挂在红袖妆里,他一笔沉稳,笔走龙蛇,红袖添妆几个大字,很快就写好了,落了款,盖了章,也方便元柚介绍是状元郎写的。“柚柚的医术,本就值千金。”
在他眼里,她的一切都是无价的,不过是三百两罢了,他还嫌少了。元柚瞧了字,很满意。”
这幅字若是往外卖,能卖多少银子?“她白净的小脸,十分欣喜,眼里闪着光,点的都是钱眼。顾青寒啼笑皆非。”
柚柚想卖多少?“啧啧,听他的语气,难道是她想卖多少,他就能卖出多少?”
多少钱都不卖。“她小心的拎起字,确定墨汁已经干透,才收起来,明日让钱明送去裱起来,挂在铺子里招揽生意。如今虽说有些人是知道红袖妆是状元郎家开的,有些人是不知道,既然顾青寒拥有状元之名,不拿来用,岂不可惜。顾青寒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十分慎重的对待他的字画,心里倒是颇有几分得意。“原来柚柚如此看重为夫的字。”
他唇色一勾,自是一派春色。元柚侧首看他,眉目含笑。“值钱的东西,我素来是看重的。”
顾青寒也不与她再扯字画,他的字在的确不错,上一世,他的字也是颇受重视,连皇上都夸过,但他写的少,只送人,更不可能拿出去卖。物稀,自然价更贵。不少上门求字画的人,他都不曾应下。这一世,他自然拥有与上一辈子同样的水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顾青寒拐了几道弯,问出元柚对霍家的一些看法,目前来止,元柚是不喜世子与霍家姑娘的,觉得他们这样做,很对不起失踪多年的真正霍家姑娘。顾青寒眸中神色微变,脸色却是未变的。天色不早了,他先让人送了水过来。“为何柚柚十分同情未曾谋面的霍姑娘?“元柚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吧。“霍家姑娘叫霍凤迎,听说是真正的霍姑娘出生前就想到的名字,她在月子里失了踪,名字还未上族谱,取的小名叫卿卿。”
子梅将二人干净的衣衫寻了出来,水送进来后,便退了出去。顾青寒拉着她一块洗。“我先来。”
她伸手推他,奈何推不动,他瞧着欣长单薄,可衣衫底下还是肌肉结实,不是她一手就能推得动的。“柚柚,你又与为夫见外了。”
他不理会,“这桶水早晚是我们夫妻一起洗的,何不一起洗,又何必分两次。”
“太挤了。”
元柚瞪他,不相信他不知道。顾青寒脸皮是越来越厚,夫妻之间那点情义,自是要慢慢维护,加深的。“这样才能显得我们之间的紧密情义。”
他沉着声,说得十分暧昧,眼神更是似有若无的,元柚不承认自己脸红了。想一脚将他踢出去,却又没有好理由反驳。也罢,有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愿意侍候她沐浴,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继续说——。”
他动手快,将二人剥干净入了水,让她继续说。“后来霍家找不到真正的霍家小姐,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丢了的,有可能一辈子就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这桩事说出来除了有遗憾,至少还能接受。她就不能接受收养个女儿把人家原有的名字都给占了,疼爱也占了,这是要彻底的让原来的霍家小姐消失在这天地间。“每每想起,我都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为那位霍家小姐觉得心寒,她才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抱走,生死不明,可她真正的家人,却用另一个人快将她完全取代了。”
她语气中带着些怒意,与愤恨。为真正的霍家姑娘。顾青寒眼眸微垂,为她清洗每一寸肌肤,动作温柔。“或许,那位真正的霍家小姐,遇到了更好,更珍惜她的人呢。“”不太可能。“元柚直接否掉这个可能,”当初是霍家底下的人有意将人给抱走了,是为了报仇,既然只是靖安侯府的下人,日子定是不好过的,抱走了霍家小姐,怕被寻到,也是东躲西藏的,霍家小姐那么小就被带走,能活下去,都是命大。“她说的在理,元柚前十多年,的确是受尽了苦难,她在元家不曾领受过半分温情,还要被责骂,从记事起就开始做各种事。”
好了。“顾青寒为她洗好,自己也清醒过,抱她出了浴桶,擦干,元柚软绵绵的由着他抱着出浴桶,换好衣衫抱上床。自从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之后,他特别愿意做这些事,他说,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初时她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她也是挺享受的。她浑身娇柔,沐浴过后自带香气,躺在他的怀里,他自然不必再压抑,克制自己。先亲亲她的额头,慢慢的,越亲越过份,她身上的任何一处都不曾放过。他从不重女色,却在元柚身上难以克制。折腾到半夜,他再为她清醒一次。待他再回到床上,她已经沉睡。顾青寒站在床前看着她细致白净的小脸半晌,她心里心疼霍家小姐,也是在心疼她自己。”
他们有意无意的让另一个人取代你呀。“他轻喃着,”我的柚柚,从来都是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取代。“黑眸渐渐泛着寒气。元柚可以不认霍家,但,霍家实在不该让另一个女人代替了她的存在。他上了床,将她拥有怀里,元柚习惯了他的怀抱,在他的怀里自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一直不曾醒来,自然也不曾看到顾青寒不一样的神情和他眼里的戾气。顾青寒从来不是个好人,他从上一世就知道,当好人的结果,着实凄惨,他有自己的原则,人不可以犯他。一旦犯下,哪怕不是有意的,他也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