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坐在地上,静静的望着司擎尧。他被药效折磨的太过,精神和体力上都已耗尽,所以现在还在昏睡中。苏染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脸,却在即将碰触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沉默了几秒,指尖在半空中,轻轻的模拟着在抚摸他脸的姿势,好像这样,就真的摸到了他。“司擎尧……”她低语如呢喃,透出很强烈的痛苦和挣扎,还有思念。眼前的人,是他,却也不是他。明明距他出事也没几天,但她却觉得恍如隔世。好想他啊。她是真的真的好想他!眼圈再次通红,苏染迅速收回在虚空中的手,她低着头,深深呼吸。既然已经决定了丧偶,那她就坚决不会为他再掉一滴眼泪!不过——“现在是个极好的机会,我是不是该趁此给你扎扎针?”
刚才已经给他扎过针了,不过那是为了帮他解除毒性的。现在,她想的是,试试看往他脑袋上扎。虽然她也没什么把握,但,或许呢?试试总是没错的。想做就做!她把针头挨个消毒,然后绕到了司擎尧的上方,她开始往他的脑袋上扎针。一根,又一根……脑部不同于身体的其他地方,是需要非常非常小心的,其实应该先给他打麻醉的,免得他半途突然清醒。但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苏染只能提心吊胆。好在他没醒,全程都睡的很沉!扎完后,苏染狠狠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扎这么一次,比我给老爷子做全程手术都累。”
说到老爷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醒没醒?至于司娉婷……苏染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她对司娉婷其实是没有任何好感的,毕竟司娉婷从认识她开始,就一直刁难她,尖酸刻薄,可恶至极!但,不喜欢,不代表她就会盼着司娉婷死。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花一样的年华,就这么没了……苏染叹气:“真是造孽。”
许可柚,是你吧?连警察都说基本确定就是许可柚了,那应该就是她了。可她人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她父亲,许远山是否知情呢?想到许远山,苏染的脑袋有点疼了,上次她已经基本确定,她就是许远山的女儿,只是司擎尧的事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故意把它忘记了。现在夜深人静的,她的心思就闲不下来了。根据她查的资料,许远山和他前妻只生过一个孩子啊,而且算年纪,应该就是许可柚。生完许可柚没多久,他们夫妻就离婚了。她比许可柚小了五岁,这五年内,他们夫妻也并没有和好,可许远山又说她长的和他前妻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偏偏她的眼睛又和许远山的像是复制黏贴!那她就只能是他们俩的女儿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头大。”
苏染不耐烦的蹙眉:“我的身世怎么就这么复杂?而且我真的和许可柚是姐妹吗?”
她发自内心的不想和许可柚有血缘关系!只要一想到,她和许可柚留着一半相同的血,她就恶心!!!或许,她得找个时间去见下许远山了。……这一夜,时间过得很快,对苏染而言。她没合过眼,一直都在守着司擎尧,她怕给他下的药过了劲,害他有生命危险,只能时刻盯着。守着深爱的男人,时光飞逝。而司御尘和司炀,同样一夜没睡!但对他们来说,这一夜却仿佛停滞了一样,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司炀猛地站了起来。司御尘:“干什么去?”
“我再多派点人去找找!”
“没用。”
司御尘无力的揉着额角:“这一晚上我们派出去十几拨人了,却没一个找到老六的,那女人藏身的本事太绝了。”
“妈的!”
司炀气的一踹将茶几踹翻!他等了一夜,忍了一夜,实在受不了了。他完全没办法想象,老六这一夜都经历了什么。万一他……“不,他不会有事的!”
司炀拒绝接受!司御尘:“我觉得他的性命没什么威胁,毕竟她的朋友千叶在哪里开店,我们一清二楚,老六要真出了岔子,我们找不到她的人,找上千叶就行,她应该不会想害了她朋友。”
“呵呵。”
司炀才不觉得:“像她那种毒妇,害死朋友,又有什么不会的?就像许可柚,看起来倒是还像个人,和司娉婷更是姐妹相称,可结果呢?”
司娉婷被她捅死了,老爷子也还昏迷不醒!“说起来,她到底躲哪里去了?”
“鬼知道。”
司御尘也很无语。“怎么这年头的女人,都这么会藏?”
都有遁身术吗?这特喵又不是古代!!!……仓库。司擎尧的手指头动了动,眼看着就要醒了。苏染终于放心:“人没事。”
不过现在可不能真让他醒过来,不然他发现了制香仓库,她的马甲铁定穿帮!于是她飞快的扎了他的睡穴,让他暂时醒不过来。然后她将他扶起来,带着他离开了仓库。塞进车里,她载着他去了别墅区。在距离小区大门口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她把司擎尧放下,然后开着车子,扬长而去。别墅小区的安保是非常严格的,不仅有门卫,还有高塔看守,二十四小时轮班,两个保安站在高塔上,观察着四周,一旦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车,他们马上就会通知保卫队,提前做好准备!苏染在这里住了大半年,早就对他们这一套很熟悉了。所以她十分放心的把司擎尧丢下。不过她也没走太远,只是开到拐角处,坐在车里等。果然,几分钟后,她看到好几个保安跑到了司擎尧的身边。擎总大名鼎鼎,且上次自曝马甲的直播闹的沸沸扬扬的,保安们当然认得他!“天!是擎总!竟然是擎总!”
“妈呀?他怎么会被人丢在这里?”
“快快快,先把人扶进去,大冬天的,别冻坏……额,擎总?”
擎总好像醒了?睁开了眼睛,先是茫然,扫了眼他们,然后他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