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直接做山长好了“调查了,都是竞争对手家雇来的托儿,可那几家酒楼背后都有人,便是知道人家使了下三滥的手段,当时没拿住人拿住证据,也没什么用!”
顿了顿,杨蕙兰继续道,“我知道锦儿你为许多达官贵人看过病,待女医堂开起来后,定然也会大受那些贵妇名媛们欢迎,所以才腆颜找你挂个副山长的名头,到时候也能在那些贵人们面前露个脸,届时,那些竞争对手也就不敢明目张胆地使坏了!”
“原来是这样!”
赵锦儿恍然大悟,旋即责怪道,“蕙兰姐,你也真是,既然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早说?就算不是为了求你帮忙,你出了这样的事,我也要帮你的呀!”
杨蕙兰笑道,“你这不是才回京城吗?你要是一直在,还用你说,我早就找你了,咱俩穿一条裤子的姐妹,我还能跟你客气不成?”
“这才对。”
赵锦儿笑了笑,过了一会,却有些担忧地问,“那蕙兰姐你一下子拿出五万两现银,手里还能周转的开吗?要不我还是去旁的地方想办法,我药庐里也有些收入,拿出来先开头是没问题的。”
杨蕙兰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你蕙兰姐我开了这么多年酒楼,没点家底怎么混?别说是这五万两,若是不够,你尽管再来找我!”
赵锦儿闻言,眉开眼笑,撒娇地抱住她胳膊,“有个土豪姐姐就是腰杆儿硬气!不过既然如此,还挂什么副山长?干脆就直接挂山长的名头吧!”
杨蕙兰睁大了眼睛,“真假的!这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行?蕙兰姐你帮了那么多孤苦女子,我们这女医堂的初衷,也是为了帮助女子立业,如此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吧!”赵锦儿肯定地道,“我觉着你很适合当个山长!”
“可那是医堂啊,我又不会医术,当个副山长的便也罢了,让一个不会医术的人当医堂的山长,恐怕会引来非议!”
赵锦儿听了她的话后,蹙眉沉吟片刻,方继续道:“蕙兰姐此言差矣,你也说了不过是挂个名而已,既是挂个名,那挂正的和挂个副的又有什么区别?就是当今皇上,也不是士农工商样样精通的,但人家却能治理整个国家!”
杨蕙兰被她把自己挂名医堂和皇上治理国家放在一起的言论惊呆了。惊过之后,心底却是一阵感动。为她的天真烂漫,为她的重情重义。“你这傻丫头,瞎说什么?往后可不能再这般口无遮拦!”
赵锦儿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蕙兰姐,不过你在医堂挂山长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出钱的最大,没有钱,有医术有屁用,又没有用武之地!谁敢反对,谁给我出钱!”
她平时都是温/软柔和的,难得说这种泼辣的话,逗得杨蕙兰直笑。“眼下银子已经到位,我今晚回去跟相公连夜干,明日就把章程递到长公主府上去,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蕙兰姐,你且安心等我消息!”
……当晚,赵锦儿果然连夜赶设立女医堂的章程。虽然心中早有成算,且有男医堂参考在先,她还是忙到了半夜。秦慕修心疼她劳累辛苦,一直在旁陪着,间或提点意见。第二日一大早,赵锦儿顶着黑眼圈登门长公主府,将“计划书”递到了长公主手上。长公主见她如此模样,也不耽搁,当即进了宫。几日后,赵锦儿接到了太后懿旨和长公主谕,女医堂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锦华宫。因着当日讨了个没脸,皇后一直关注着女医堂之事。得知太后和长公主完全跳过自己,将旨意给了那姓赵的,皇后当时就气得摔了两个琉璃盏。身边心腹宫女安慰她,“娘娘,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娘娘您又何必同她们计较?”
皇后满脸阴沉,“本宫岂会为此等小事不快?只是那贱妇完全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轻易咽下这一口气,往后在皇后和长公主跟前,越发说不起话了!”
越想越气,皇后沉下心来,想了半天,心生一计。整了整仪容,就往殿外走,“走,本宫要见皇上。”
那贱妇想开女医堂名利双收,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让她这个皇后死了?偏不让她如意!皇后领着宫人,一路气势汹汹地往未央宫而来。晋文帝刚刚处理完政事,难得休息片刻,便听魏连英小声说,“皇上,皇后求见。”
晋文帝愣了一瞬。皇后一向谨小慎微,除了之前因立太子一事,同自己闹过些脾气外,素日很少惹麻烦,更是嫌少来前朝,今日也不知什么事,竟然亲自来了。不想见,又不好不见。微微叹口气,“请皇后进来。”
须臾,只见皇后亲自捧着一个托盘,优雅端方地走了进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虚墩了墩身,便朝案前走来,柔声道,“皇上日理万机,劳心劳力,臣妾这个皇后,今日自省,越是自省越是心惊,臣妾做得实在是有限,没有起到关怀夫君、为后宫表率的作用,今日特炖了补气汤,来给皇上请罪,万望皇上念在夫妻多年,莫要跟臣妾计较,臣妾以后定当三省其身,努力做到更好。这汤,皇上快趁热喝了吧,凉了便腥气了。”
晋文帝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出来。最难消受美人恩。女人说这种话,十有八/九就是要搞事情了。他头疼啊!奈何这是他三媒六聘的发妻,如今贵为皇后,也不好不给面子,只能朝着魏连英点点头。魏连英会意,赶忙接过补气汤,拿出银针。晋文帝假模假式嗔道,“你这狗奴才,这是作甚,皇后还能害朕?“魏连英已经眼疾手快把银针探进了碗里,一边试探,一边拍了自己腮帮一巴掌,“奴才有罪,奴才这是干惯了,忘了这是皇后送来的。皇后您别见怪。”
皇后心中不爽,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笑着道,“皇上快别责怪魏公公,人家这是尽职尽责,甭管是谁送来的吃食,都得验!本宫身为六宫之首,更应该做表率,魏公公你好好地验,不能因为本宫是皇后就开后门,这个惯例一开,皇上的膳食安全还怎么保障?”
魏连英嘿嘿一笑。见银针并未变色,将汤碗呈给了晋文帝。晋文帝喝了两口汤,颔首道,“皇后有心了,这汤很是鲜美。”
皇后微笑着看他,想等他开口问自己所来何事。但晋文帝是何等老狐狸?一天天儿的日理万机,哪里有心情跟女人盘旋?麻烦不来找他,他还去找麻烦不成?喝完汤,他就低头开始看奏折,压根不理皇后了。皇后心中暗骂老狐狸打太极的功夫见长,她不主动开口,怕是等不到老狐狸询问的。只好自己凑过去,笑盈盈道,“臣妾给皇上捏捏肩膀。”
晋文帝乐得享受,“嗯。”
还是啥也不问。皇后沉不住气了,沉吟片刻,将赵锦儿要开女医堂一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晋文帝。末了,她还补充道,“母后和皇姐已经答应了,分别下了懿旨和令谕,臣妾想着这事到底不算小事,就来听听圣意。”
“哦?”
晋文帝从容地放下奏折,笑道,“不错,此事乃利女子自立的民生大事,赵锦儿这丫头妙手仁心,不仅有一身高超的医术,还有一颗济世救民的菩萨心肠,善,大善!”
皇后闻言,面皮飞快地抽搐了一下,不过片刻就恢复了寻常端庄温和的样子,丝毫没让人察觉到半分。“皇上所言极是,臣妾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兹事体大,那赵锦儿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到底年轻些,也不知但不担得住事,臣妾担心,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会不会引来朝中士大夫的非议?”
晋文帝生性豁达,眼光长远,倒是不似寻常男子般一味打压女子,闻言却若有所思。这天下男人,顽固不化者不知凡几,赵锦儿一介民女,身单力薄,行此大事,确实阻力不小。“皇后可有什么想法?”
皇后赶忙停下手里动作,“臣妾妇道人家,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
晋文帝笑,“你是一国之母,天下女子之表率,说这种话,委实过谦了。”
皇后撇撇嘴,不敢再谦言,“臣妾想着啊,京城这起子人,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哪家哪户不是经历几朝几代,老资格着呢,表面上恭顺,私底下,怕是连皇家都不大瞧得起,赵锦儿这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若是没有人帮着出面,此事,难。”
晋文帝就挑眉问,“皇后所言不错,那这样,皇后就来做那个帮忙出面的人,此事便交由你来督办,如何?”
皇后闻言,连忙转到前头,给晋文帝垂首拱手。低头的一瞬间,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快意。“为天下女子做此事,乃是臣妾荣幸。皇上既有此意,那臣妾便领命,定不负皇上所望。”
事儿完了,晋文帝也懒得与她斡旋了,“那就辛苦皇后了。”
皇后识相地退下,“皇上您忙吧,臣妾这就回去找几个女官好好商议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