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见红“佟嬷嬷，你好大的胆子！”
面对指责，佟嬷嬷丝毫不畏惧。作揖行礼后，她扬起头，神色镇定道:“殿下既然要成大事，就应该克制！老奴不是针对王妃。”
“若得殿下如此宠爱之人是蔡夫人，或者是其他妃子，老奴也会进言。”
“殿下当知，此路艰难，一步不慎，便会被人抓住把柄，一旦失败，便没有机会再起来了。”
“殿下近日的处事作风，与以往的克制背道而驰。”
“老奴理解殿下得一人心得欢喜，只是殿下，此刻，未到尽兴的时候。”
季九曦盯着眼前的婆子，隔了数年未见，她那幅教育人的做事的样子，依然未变。“罢了！”
季九曦叹了口气，把纸张揉成一团，扔进了烛台灯里。“王妃此事，佟嬷嬷别操心了，本王有分寸，近日，本王会送她出府，请辞的信，也会送、入宫里。”
“且让她开心几天。”
“阿姐已经来信了，近日便会到入新锦了，子雅会一起来，你好好安排一下，别亏待了子雅。”
季九曦拂袖离开，一个人前往庭院闲坐。晴朗的夜晚，月楼似乎也格外皎洁，在一望无垠的夜空中，它独得光芒。母妃说离开世间的人，都去了月光处，所以月色总是令人相思。那时最期待的便是同母妃一起在殿前看月光。只是，后来越看越凄凉。阿樱拿了一件披风轻声的走了过来。“殿下，夜深了，还是有些凉意的。”
“殿下，若是睡不着，可要去王妃处？”
“不必了，让她好好休息。”
“阿樱，你知道最好赏月的地方，是哪里？”
阿樱：“许是城楼，登高赏月。”
季九曦摇摇头。阿樱：“殿下，黑夜总会过去，白昼总会来临。”
“在黑夜里，殿下便是那皎亮的月光。”
季九曦起身，遥望着远方，道：“母妃说，一个人若是没登上高位便光芒万丈，是危险的，他像月光一样，遮挡了群星的光芒。”
“众矢之的！”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了！”
辰时。元笙一被一阵不适感作醒，察觉下、腹部疼痛。元笙一刚想摇响铃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忙检查衣物，白色的裤子上沾有暗红色的血。血迹已经干了。半夜时，曾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但实在是困倦得厉害，她便未放在心上。如今看这情况，这血想必便是那时候流下的。这不是月经血！元笙一紧攥着被子，生怕发生最可怕的事情。“李妈妈！”
元笙一忙摇晃床头的铃铛。“李妈妈！”
听到王妃惊慌的声音，李妈妈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连双手都还没得及清洗便冲了进去。“王妃，可出了什么事情？”
“王妃，是做了噩梦吗？”
元笙一掀开床幔，看到脸色充满担忧的李妈妈。她的目光落在李妈妈的腰带上，淡黄色的腰带，是静王妃的所有婆子、侍女的统一色。李妈妈到底是静王府的人，若这件事情真如自己料想的那样，她还会站在自己这边吗？王侯贵族，想来是把子嗣后代看做比性命还重要的。李妈妈忠心耿耿，可以把性命交付上。可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立场，元笙一有些不确定。她突然有些不敢赌了！李妈妈发现她的异常，明白似的笑了笑，“王妃，是否做噩梦了？老奴，叫小竹过来吧。她在院子里，摘花呢。”
李妈妈的眼角有些失落，但她收拾得很好，表现出大大方方的样子。“李妈妈！”
元笙一叫住她，“李妈妈，我知道你待我是极好的。”
“只是，李妈妈，若是惊天的事情，李妈妈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这甚至会是与王爷对立的。”
“王妃！”
李妈妈深深的鞠躬，缓缓抬头，一脸真诚的看着元笙一。“王妃若信奴，奴便为王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起初，奴被派来东园照顾王妃，确实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想做好份内的事情，余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奴在东园，看见王妃活泼开朗，与侍女们相处，毫无架子。王妃在辣椒园里忙碌的样子，很亲和。”
“王妃为了老奴和小竹，甘愿挨王爷的二十鞭子，老奴心里有触动。”
“许是处于对柔贵妃感恩，老奴心想要护好王妃。可后来的日间相处，奴发现王妃不同于柔贵妃！”
“奴想守护的，是王妃，也不再是柔贵妃的影子。”
“王妃！请信任老奴！”
“李妈妈！”
元笙一放下床幔，“你过来罢。此事，不要由其他人知晓。”
李妈妈看见白裤子上的血，讶的后退了几步，“王妃。”
在后宫待了大半辈子的李妈妈，不仅仅亲眼见过柔贵妃是小产的样子，更见过其他后妃的悲惨模样。这血迹，她一眼便瞧出不是女子信期之血。“王妃，如今可有哪里不适？”
“还好！李妈妈，帮我去府外，请个可靠的大夫，我要确信，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这血迹和症状，元笙一很确信是先兆流产的迹象。不管是当实习医生待在妇产科住院部，还是当规培医生待在妇产科门诊部，妇女先兆流产的病例，她都见过不少。只是，现代医学，看病都有机器辅助，在这没有科技辅助的古代，西医学显得有些举步维艰。而博大精深的中医把脉之术，元笙一并不精通。当初选修中医学相关的课程时，她是挑的针灸。更让人疑惑的怀孕二字！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明明每一次亲密之后，都有喝避子汤，哪怕是昨日，也是一样的。这怎么会怀孕？太荒谬可笑了！既是季九曦下令过的避子汤，自然不会出现质量问题的。这是哪一步出了差错！“王妃，此事，不告之王爷吗？殿下知道会开心的。”
“不能！我还不知道季九曦在这事情上的意思，此事，不可让他知道。”
“他应该，从没想到，我会怀上！”
“王妃，其实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