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那自己这打脸也太快了吧！“我不去凉城，不知道你纳了侧妃。若蔡如意不来沁水园，我又不知道她怀孕了。”
“季九曦，你瞒着我的，可都不是小事情，件件是在毁天灭地！这些事情在吞噬我们的信任，你对我，颇多欺瞒，这些事情，你都一个人做主了，从未想过和我商议。如此，我们就算和好了，能走得长久吗？”
她眼神里已有泪花在闪烁。那泪花骄傲的很，在她眼眶里打转了许久，愣是没落下来。她如此脆弱又如此坚强，季九曦心疼不已。他起初瞒下那些事情，只是想日后再说，也是怕她气恼而不理会自己。一直以为有机会可以好好解释的，未曾想到是那日以那样血淋淋的面目撕开一切。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最终以惨痛万倍的方式收场。季九曦缓缓的起身，搂着她的肩膀，道对不起。“笙一！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
“你阿爹的事情，王三妹的事情，我没打算一直瞒着你的！我想等着生下孩子后告诉你。你阿爹的事情，涉及朝政变动，我不想那时的你圈入其中，你那时知道，也是回不了南郡的，我不想你在王府郁郁度日。王三妹的事情，我怕你多想，另一方面，她只是一个妾室，并不需要上心，我想我回来告诉你的。”
“蔡如意的胎儿，以后我会告诉你真相的。”
他握着那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处口，诚恳道:“我心悦你，真心的！我只有你一个人，你信我，好吗？”
“那你，告诉我，你还瞒着我什么事情？”
元笙一揉了揉水雾朦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季九曦，你坦白告诉我，你还瞒着我什么？”
季九曦摇头，“无了！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的心，从你回应我后，便从未背叛你。”
“笙一！我对你的是真心的，你该感受得到！你不理我的日子，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魂一样的。”
季九曦：“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我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心意，我想要你，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可是季九曦，这一切太迟了。蔡如意怀孕了，蔡如意都要替你生两个娃了！待月份了，两个娃娃呱呱坠地，你还能舍弃她们？”
“季九曦，我说过，来日，我们去椰城时，你身边不能有其他女人。可事到如今，你能舍弃她们？留下骂名？”
季九曦:“笙一，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我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她的孩子。”
“来日，我会让她们离开的。”
元笙一愕然的看着他。眼神充满失望。她摇摇头，道：“季九曦，你不该这样的，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该这样！”
“我是不喜欢蔡如意，可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
“季九曦，这是你犯下的错，你情不情愿，你都要承担。”
“来日她替你生了孩子，你也不该对孩子不管不顾！”
季九曦合上双眼，无尽疲惫。“笙一，这件事情，让它过去，好吗？我不想再提了。”
元笙一：“季九曦，你我都过不去了！这是个死结。”
“出于责任，你不能抛下他们。而我无法原谅你，无法你与重修旧好。我执拗，我心胸狭窄，可我没有办法！”
“季九曦，我们回不去的，亦无法重新开始。这是个死结。”
季九曦……双眼透着痛苦与挣扎，一副悲痛的神情看着她。“笙一……”他心疼的揽着人儿入怀，轻抚着她脸颊，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元笙一靠在胸前，虽然挨着他，很暖很有安全感，可是心如刀绞。是的，那时一个死结，横断了过去，绝了未来之路。巨大鸿沟，无法跨越。夜里，下了小雪，稀稀疏疏的。小竹担心十一娘会冷，便进来添了一些炭火。听到床榻上的人梦呓之声，小竹掀开床幔，看到睡着的人儿面色紧张，睫毛止不住的轻颤，像是陷入噩梦一般。“十一娘……十一娘……”梦魇中的人并不解脱，小竹靠近了一些，听到了并不是很清晰的三个字：季九曦。小竹愕然，十一娘还是牵挂王爷的。以为十一娘如此决绝，是要忘记王爷的。小竹轻轻的拍了拍被子，安抚道：“十一娘，一切会过去的……”十一娘……可怜的十一娘！小竹哼了一首轻柔的曲子安抚她，梦魇中的人，才渐渐安静下来。小竹抬手给她掖了掖被角，不经意瞧见她眼角的泪珠。十一娘竟然这般放心不下王爷。小竹喃道：“十一娘，既然放不下，为何不留在王爷身边呢。”
主殿的人都以为王妃今日会宿在偏殿，与王爷一起。谁料到丑时三刻，王妃竟然从偏殿出来了。十二月二十一日，太后有诏，宣静王妃入宫。太后委婉的说了许多的话，元笙一算是听明白了。那个一向慈爱的太后，是在替蔡如意说话。她一向看不上蔡如意，或是因为先帝宠妃柔贵妃的事情而对蔡氏颇多意见，或者是因为蔡如意本人，她与儿子多次不愉快。而现在，太后都替蔡如意说话了，因为蔡如意腹中的双胎。御花园，一片白纷纷，一夜的小雪，已是数尺之厚，遮盖了园中美景。元笙一度步走上那小亭台，瞧着园中景致，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明明上一次去拜见太后，也不过是一两个月的时间，那时还有观音赐福，那时园中景致也极美。元笙一望向那挨着矮墙的花丛处，那里，还与季九曦一同待过，待在那处亲密，颇有心惊胆战，羞的一张脸就差点破皮了。如今那处，大雪覆盖，什么也没留下。终究是喜乐的日子过得太快了，来不及抓住便已远去，不留踪迹。安铃兰路过拱形门处，瞧见小亭台上的人，正要抬步时，桃红拦住了她。“小姐，静王妃大概是被太后训斥了，我们都是避开一些，如今太后仍有很大的话语权，我们不要触了眉头。”
安铃兰：“我不过是过去与她说两句话，能触什么眉头，休要多言。”
“可是，小姐！”
桃书拉住她，道：“静王妃丧子虽然过了一段时间，可还未足月，是晦气极了的，你如今怀有子嗣，不可沾染了晦气。”
“小姐，听说这丧子之人，满月之时晦气最重，静王妃‘剖腹取子’尚未保住，晦气怕是旁人的数倍，如今这离满月不过一两日的时间，是晦气怨念最重的时候，可千万别挨上的。”
安铃兰犹豫不决时，桃红道：“小姐，你身上背负被安国，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安铃兰望了一眼远处的蓝衣女子，心里叹道：十一娘，你我，怕是再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