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当做什么都没有瞧见元笙一微微一笑，“这……静王高高在上，如何是我能攀得的，我便不想了。”
“哎，你是新来的，你可能不知道，这静王府的简侧妃，便是个低贱的人，一个商贾之女，人家照样是侧妃之位呢，还给殿下生了一个女儿。”
一个抹茶绿衣物的女子连忙点头，应道:“对，这王氏，商贾之女，听说还挺得殿下的喜欢，如今是协助慧侧妃管着府中的事情呢。”
一红衣女子也立马道:“那个夏良媛，是奴婢出身呢，一个修剪花枝的奴婢，入府时间也不长，都从宝林升为了良媛。”
“这可见，在静王府，是不论出身的。”
“可不是，静王府，是最不论出身的，看那朱氏嫡女，多显贵的出身呢，如今只是个宝林的位份。”
“要我说呀，入静王府，是最有盼头，若是幸运的，还能成为王妃呢。”
众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言的，好不热闹。元笙一心里五味杂陈，便是离开了这热闹之地，走向了后院之地。不知不觉的，便是来到了后厨，等元笙一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芋头已是切好了，粥也在锅里熬着了。元笙一盯着小块小块的芋头，发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芋头扔进了锅里。罢了，一会儿找人给他送上去吧。他今天饮了不少久，胃该难受了，喝些粥点，会好些。“九儿，你怎么在这？”
刘妈妈来厨房端蒸糕，见她在厨房忙活，惊讶不已。元笙一:“刘妈妈，我没什么事儿，便在这儿待着吧。”
“你这姿色，待在这儿作甚，今日来了好几个贵客，大家都抢着去侍奉呢，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就可以赎身离开这儿了。”
元笙一:“我没什么才艺，便不去攀这份福气了。”
刘妈妈:“你……”哎……刘妈妈叹了声，边走边说道怎么会有这样不争的女子，白白浪费青春，这年轻了不挑个好郎君了，年老色衰了，便是晓得苦了。元笙一……罢了，由着她们去说吧。粥熬得差不多了，元笙一取了个小碗，盛了少许，试了试味道。他吃得清淡，不喜欢太咸的，元笙一怕放咸了，每次都放很少的盐，然后试了味道，再添一些。“九儿，你在这儿!”白妈妈摇着一把扇子，笑着走过来，那笑容洋溢的，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元笙一想，白妈妈能找来这小后厨，大概是刘妈妈说的。元笙一便直接道“白妈妈，我不接客人的，只是暂住在这儿，前几日，便说好的。”
“哎，我知道你是个爱惜自身儿的姑娘，没想要你接待客人。”
“我只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上去问问静王爷喜欢吃什么菜。”
“已经送了四五趟菜了，皆是不合口味。”
元笙一:“阿七她们，刚正说着想去侍奉呢，您去找他们吧。”
“可别提他们了!”白妈妈摇了摇扇子，露出无奈之色，“她们刚去了六七个人，都被骂下来了。静王爷啊，喝醉了，脾气不太好，她们又不讨喜。”
“我想着，你是安静一些的性子，许是能问道什么，你放心，若是你问到了，这小后厨，就单给你一个人用了。”
这小后厨，平常的，是姑娘们在这儿开小灶用的，这样的小后厨，阳春楼有四五个。阳春楼的大厨房，是专门做客人们的食膳的。小后厨，姑娘们可自行用，像花魁那样的头牌，待遇就更好了，可有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小后厨。小后厨的诱惑力，确是不小。但元笙一没想好要怎么样去面对季九曦，便还是婉拒了。“白妈妈，静王殿下身边自有服侍的人，你可去问问他们静王的喜好。”
“哎，九儿，你是不知道，静王近几日，都是一个人来的。我们总不好跑去王府问吧。”
元笙一:“那没办法了。”
白妈妈语噎，嘀咕了句你这人，好不识抬举的，这好机会，竟然都不抓着。元笙一面色淡淡的，端着一碗粥便回了厢房里。隔壁厢房的秀荣，是个看着还温和的女子，元笙一想请她帮忙把粥送上去。“送粥？”
秀荣惊讶极了，“你……你没投毒吧？”
元笙一:“我……我怎么会投毒呢。”
秀荣吧唧了下嘴，“没投毒，你自己送去便是挺好我，我看小七她们，都积极着呢。”
元笙一:“我笨手笨脚的，送上去八成是被骂下来了。”
“你又不想进静王府，干嘛给他送粥。”
秀荣瞧了一眼那粥，摇了摇头，“你这粥，也煮得不好，太清淡了，还加芋头。我觉得静王不会喝的。”
“多少山珍海味送上去了，他都看不上，听白妈妈说，静王挑剔着呢，脾气也怪，昨日喜欢的菜，可能可能见着了就讨厌了。”
元笙一:“秀荣，实话说，我以后是想开个饭馆子的，就是听静王口味刁钻，所以想送上去请他品尝，若是他觉得好，那以后生意定不错。”
秀荣知道九儿是不缺银子的，她并不是被卖进来阳春楼的，她是租住在这儿的，正因为如此，她不用接待客人，各位妈妈也不会逼迫她。所以，听到她要开饭馆子的消息，秀荣也没多吃惊。不过嘛，这芋头粥，她是打心里便看不上，这东西，能好吃吗？元笙一拿出一锭银子，“秀荣，你帮我端端菜，这银子，便是给你的酬劳。”
秀荣是个刚来阳春楼一两年的姑娘，在阳春楼名气不大，得来的打赏也不多，平常积蓄也少。见到这锭银子，她立马应下来了。“行，我帮你端。”
“九儿……”秀荣端至门口，又停了下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我—日后，可一直帮你端，只要静王来了，我就帮你端。”
元笙一:“何事？”
“你日后离开这儿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也走？我许是没存够银子，但我会还你，我……我便给你的饭馆子当小二，抵那赎身的银子。”
秀荣年轻，才十六岁，她是只想过平淡日子的。元笙一点点头，“好，我答应呢。”
赎她，倒也不难，反正离开时，那两个茶楼的银子，也不能全部带走。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秀荣出去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竟就回来了，脸色惊恐的，像是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的粥，也没送出去了。“怎么了？秀荣？”
秀荣喘了口气，“静王……静王呕了一口血，太吓人了，我进去时，他倒在地上了。”
“什么？”
元笙一坐不住了，“他身边没其他人吗？”
“可不是，没个人在。”
“我去看看。”
“哎……”秀荣紧紧抓住她，“你可别胡闹了，静王是何等身份的人，出事了，若是我们在，这罪过栽在我们这儿了。我们是要被关进天牢的。”
“我们就坐在这儿，当做什么都没瞧见。”
元笙一……这如何能当做什么都没瞧见呢!且不说他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严不严重，光是没个人守着他，便是很危险的。新锦，又不是没人想要他的命。元笙一端起粥，“我去去就回来，你别声张。”
“哎……喂……你还真去……”“这……你要是被抓了，小饭馆，可开不了的，到时候就进天牢了。”
季九曦喜静，他所在的厢房在东侧，那东侧原本是有五六间厢房的，但每次他来，这一侧的厢房，都不会接其他客人，因而，这处，是格外安静的。元笙一轻轻推开门，见到那凌乱的房间时，差点没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