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为何要这样做?夏春谷挣扎着不回皇后殿,江奈文只好把她带回了太医院,好在,当天太医院当值的太医一个就寝了一个去了乾正殿,倒是没引人注意。清晨,夏春谷醒来,发觉屋内的药味甚浓,显然不是自己的寝殿。她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四周,物品繁多,多是药书、药草,摆放得十分整齐,屋房不小,可除去医药类的面积,便只有一个衣柜是摆放了个人物品的,还有一个棋盘,是休养生息的,一个书桌,处理事务的,没有其他的享乐子的设备。原来,这就是江太医在太医院的寝房。夏春谷以为江太医去早朝了,推开门才发现他就在门口坐着,坐靠在柱子旁,显然,是还未醒来。他,竟然没去其他地方寻一睡觉的地方,就在门口守了一宿!夏春谷颇为震撼,以他的如今的地位,别说在朝中是可以横着走的,在太医院,那绝对是身份不低的,想要另外屋舍就寝,那是随便挑选的。可他,竟然就在门口这样倚靠着睡了一宿。夏春谷望向周围,前方院角周围放了很多的木架子,木篓子,是晾晒药草用的,这屋舍左右各有一间房,屋房关着门,但是未上锁。夏春谷好奇的走近,发现一间房是堆满了书册子,而另外一间房,是摆放了药草。夏春谷记得卢国公府的卢公子卢子爽曾说江奈文是娶了药草当媳妇儿,整日泡在药草里,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他,可真是个专注的人。江奈文醒来时,夏春谷已是在他旁边坐着了,手里端着一个水杯,看样子,是醒来很久了。“皇后!”江奈文立马起身作揖,“皇后。”
夏春谷拽了他一下,道:“坐下吧你,现在整什么虚礼。”
江奈文:“天大亮了,送你回皇后殿吧,这里药味过重,不宜久待。”
夏春谷反问道:“如今天大亮了,我从你这儿出去,外面的人,该怎么想呢?”
“皇后记挂陛下,亲自来太医院取药罢了。”
江奈文脸色坦然的说道。夏春谷笑了笑,“江太医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对陛下,足够忠诚。”
“只是,江奈文,没想过出去看看吗?一直守护陛下,不后悔?”
江奈文不假思索回道:“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义务。”
夏春谷知道江奈文是季九曦的伴读,可到了这样的年纪,还如此忠心,十分难得。她不禁的又想起了刘青硕,也那也是个难得的人,作为世子,放弃继承王权,甘心为自己试药,后又跟随自己一起来到季国新锦,最后,还因自己丧命在新锦皇宫。可悲、可叹、可怜……江奈文简单修整后,提着一串药包出来了。“皇后,臣送你回宫去。”
“这些药,是补气血的,水煮半个时辰,待凉了,放一块冰糖,每日一碗。”
夏春谷:“有劳江太医了。”
皇后殿中的婢女皆以为皇后是在乾正殿呆了一夜,想着主子终于是得宠了,开心不已,早膳准备得特别丰盛。“婆婆!”一婢女走到陈婆子身边,小声道:“婆婆,皇后现在是盛宠呢,亲自让江太医送回来,这份恩宠,是其他人都想不来的呢。”
谁人不知,江太医的身份贵重,是陛下信赖的人呢。陈婆子:“皇后是中宫之位,自然待遇不一样,去剪些新鲜的海棠花,摆放在厅里。”
“是,奴婢马上去挑选。”
夏春谷坐在殿内没一会儿,便差长月去打听乾正殿的消息,可待长月带着回来时,她又不想听了。她道:“长月,去请江太医来,本宫近几日,失眠多梦,请江太医开些安神的房子。”
长月:“是,皇后。”
长月走后,陈婆子端着茶水上前,小声道:“主儿关心陛下,便是听一听消息也好,主儿好放心。”
夏春谷摇摇头,“不值得,他也不需要我的关心。”
“皇后!您可不能有这些着消极的想法。”
夏春谷摇摇头,“婆婆,那不重要的了,婆婆,我这两日格外想念梨花和阿硕,不如,我们去祭拜他们吧,当初匆匆的把他们葬在宫外,多有亏欠,今日多带着银子,挑个好地方,迁个地,好好安葬。”
夏春谷多年来只要出宫,不管事务大小,都会先来向季九曦辞行,并奉上折子请奏告知,今日出宫,未有告知,自然的引起了暗中宫人的注意。“陛下,皇后出宫了,只带了陈婆子,和两名婢女。”
季九曦听到这消息,并未多想,“随他去。”
“陛下,另外一事,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季九曦:“看到什么直说便是,”婢女言:“今日是江太医送皇后回宫的。”
季九曦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点头表示知晓后便示意婢女退下了,屏风之内,阿晴正在给元笙一处理伤口,那双手,众多疤痕,十分骇人。阿晴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生怕手法重了引起格外的疼痛。元笙一见季九曦进来,问道:“江奈文,没事吧?”
今日,阿樱去太医院请江太医,可江太医说有事出宫了,派了阿晴过来。阿晴这段时日都在太医院研习医术,医术自然不会太差,可往常,只要是乾正殿请人,江奈文都会亲自过来。元笙一担心他是出什么事情了。季九曦:“未有什么事情,奈文出宫去了大概是成家的缘故,他总要多回去看看。”
“阿晴,笙一的伤势这般严重,需要一直有人照顾着,你便留在乾正殿照顾着。”
阿晴:“是,奴婢遵命。”
“陛下,主儿伤,今日晚上再换一次药便好了,奴先去煎内服的药。”
阿晴找了个理由,识趣的退下了。元笙一:“陛……九曦,你不用守着我,去……去看看夏皇后,她情绪不定,别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
季九曦在床榻旁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察看她的双手,“她出宫去了。”
“出宫?”
元笙一:“她在宫外,没什么亲戚,如今情绪不定,派人跟上去可靠一些,别出事。”
“皇后有些身手,她身边的人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先不用担心。”
“笙一,你如今因为我,又受了一次伤。”
季九曦既愧疚又心疼的说道。这伤口,触目惊心,阿晴说愈合后,疤痕未必能完全消除。元笙一拍了拍他的手,“好了,都过去了。”
“倒是你,九曦,你当真,那天是把药喝了后又吐了吗?你一直未失忆?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