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宸公寓离律师事务所很近，走路几分钟便到。时间太早，冰清来到咖啡馆，给自己点一杯咖啡，准备小坐片刻再去律所。“一杯摩卡，加两份榛子糖浆，奶油要浓缩的，不需要杏仁片，需要巧克力淋酱。”
点完咖啡，她拿出手机来支付。扫完码的同时，电话铃声响起，她下意识以为是周佳莹，肯定问她关于开锁的事情，她直接按下接听键。“喂，佳莹，门锁已经搞定了。”
不等对方开口，她直接回道。电话里沉默片刻，却传来顾城的声音，“冰清，你现在住在哪里？”
冰清一愣，拿开手机看了看，竟然是顾城打来的电话。早知道她就不想接了。既然接了，也不好直接挂断。显然顾城已经知道了她搬家的事情。她站在柜台旁边等待自己的咖啡，声音淡淡的回道，“顾院长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我们的交情好像没有到互换地址的地步。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律所来找我谈。”
冰清补充了一句，“我想，那晚我说的很清楚。专利权，署名权，你愿意给就给，不给就算了。至于冰家的旧案，正如你所说，对我们来说是双赢。你愿意参与也好，不愿意涉入也好，全都随你。”
这两天她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求人不如求己，她总会想到办法，绝不能再受制于顾城。顾城在电话里沉默片刻，难得他耐着性子，“你想给冰家企业翻案，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我负责生物方面，你负责寻找当年司法程序上的突破口。需要占用大量晚上的时间，难道我们以后都去律所谈？”
“冰清，你到底住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电话里，他略显急切。冰清冷然拒绝，“谈工作自然在工作场合。顾院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
她已经尽量保持客气和礼貌。依旧刺激到了顾城，他猛地提高声音，“难道你跟他住在一起？你现在跟他在一起？”
冰清一愣，知道他说的是尊权御，昨晚她的确跟尊权御“睡”在一起。这时，冰清身后的服务员轻轻唤道，“小姐，您要的咖啡已经好了。请您取走。”
冰清旋即转身，“好的，谢谢。”
她笑了下，接过自己的摩卡咖啡，走到窗边位置坐下。电话里，顾城显然听到了，“你在咖啡馆？你发个定位过来，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马上要工作。”
冰清喝了几口咖啡，她刚搬家，也不想过分激怒顾城。所以一直忍耐着接听他的电话。“你还有事吗？没有我真的要挂了。”
这句话算是最后的客套。冰清正打算挂断电话时，没想到电话里传来顾城道歉的话语。“那晚是我过分了。我会补偿你，冰家企业的事情，我会上心。”
话音刚落，电话里只剩下空茫的嘟嘟声。他显然匆匆挂断了电话。冰清望着窗外，口中咖啡苦涩的味道逐渐蔓延，她是听错了吗？顾城竟然会向她道歉？简直太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