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安娜指着几组数据，“我怀疑，他们要么收受高额贿赂，或者从中吃着巨大的利差，总之背后一定有人给予他们支持。他们的做法，显然想通过蚕食，天长日久，从圣庭集团里面谋取利益。姐，圣庭集团体系实在太庞大，随便一点漏洞都能养活许多蛀虫。”
冰清嗤笑一声，“我早就想到了。你去查一下，这些行动，跟金南炫有怎样的联系。是否有金南炫管理的金融公司从中掺了一脚。”
“我已经查过，并没有。金南炫做事很谨慎，凡是由他经手的账目都很干净。”
安娜摇摇头，“当然我并没有全部查完，我只是随机抽取一部分。但是窥一斑可见全貌。想从金南炫身上找差错并不容易。”
“也是。符合他的个性。”
冰清认可，“所以还是要从几个老家伙身上下手。年纪大了，难免力不从心。你让里奥帮你一起查。”
“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安娜突然开口，年轻的脸庞带着困惑。“嗯？”
冰清抬头望着安娜，她几乎是将安娜当作她的亲妹妹。“姐，我们目前的调查方向已经走偏，和最开始的初衷不一样。查清楚张理事，袁理事背后的动作也好，取消海外投资公司的设立也好，姐，你究竟是想要帮尊少清理门户，还是想要将他一起拖下水？虽然我们不可能拖垮圣庭集团，拖累还是可以办到。姐，我已经看不懂，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安娜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冰清沉默了。是，安娜问的没错，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连她自己都快不清楚了。平心而论，她想将尊权御从神坛上面拉下来，让自己能够配得上他？或者想让他妥协？为了保住集团，重新接纳她？显然都不可能。她又怎么忍心伤害他？即便放下狠话，放言不会放过他，即便一次次强调自己不会心慈手软，强调公事公办。最终她做的每一件事。最后都是在帮他，阻止金南炫将手伸到海外投资，所以她才在最关键的时候带人出现，借由调查的名义，取消了圣庭集团海外投资公司的设立。包括调查张理事和袁理事，她何尝不是为圣庭集团铲除积年的毒瘤，即便圣庭集团会为此付出代价，但从长远来看，肃清是有必要的行为，一劳永逸，长治久安。同时，调查组的存在，还可以压制金南炫，帮助尊权御在家族争斗中，保持永恒不可撼动的地位。借由国际金融犯罪联合调查队之手肃清圣庭集团内务，不失为一等良策。看似杀机重重，其实处处都是维护。深吸一口气，冰清自己都迷惑了，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她终究心底里深深爱着他，步步都想着他，一切都是为了他。安娜见冰清迟迟不开口，她虽然年纪小，但最近亲身体会冰清的情感纠结，她跟着心疼，爱上尊少这样天神般的男人，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