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生死存亡之际,危险迫在眉睫,哪能挑三拣四!
更何况前身所得那道兵炁就是木属性,以青草精粹炼一外窍,正好属性相合! 下定决心,谭山也不耽搁,心神动处,凝窍葫芦发出一股强劲吸力,周边数十米方圆的茅草顿时化作飞灰,独留一蓬青色液体没入葫芦之内! “不好!”虽不知谭山做了什么,但眼见周遭草木突然飞灰,黄山峰顿时神色一变,知道生了变故,自不会坐视不理,
当即抬手捶胸,一口心头血喷在手中山石印玺之上, 随即兜手一丢,就见那印玺滴溜溜一转,已然化作磨盘大小,以泰山压顶之势向谭山当头盖下! “轰隆”一声,印玺之下,兵炁所催护体清光顿时一黯,谭山更是直吐鲜血,已然伤了五脏六腑,如此攻击,最多在来一下,谭山便会油尽灯枯,回天无力! “快快快!”谭山嘴角溢血,头脑却越发清明,
眼见葫芦内青草精粹已经到位,连忙催使葫芦划出一道分神豪光,一口气直接切下自身三分之一的神魂灌入了葫芦内, 虽说只需分出十分之一的神魂便足够凝聚体外窍穴所用, 但毕竟天材地宝用的是低配的,为了防止力量不足导致失败,谭山还是一咬牙,直接多切了一些神魂, 神魂虽是性命根本,损伤之后要想恢复极为困难,但保命要紧,只要命在,其它皆是后话! 随着神魂到位,只见凝窍葫芦微微一震,随即喷出一团清凌凌的光气; 就见这团清灵光气约有碗口大小,圆坨坨光灿灿,好似圆月浮于半空; 此灵光便是体外窍穴,存于虚实之间,飘与天魂之上,隐现存乎一心; 因有神魂在内,此窍与谭山心神相合,念动之间便可控制,可谓神异! 谭山毫不停歇,手掐剑诀,向那外窍一指; 一道青光闪过,已将兵炁投入了外窍之中! 刹那间,青光大放,似有无边野草在天地之间野蛮生长,又有数十身影在那外窍之中若隐若现! 那身影便为道兵雏形,不过要想将其点化而出,还需依据道兵特性为其纂刻咒文,以塑形魄才行! 如此,在需要之时,只需念诵所刻咒文,便可唤出道兵对敌。 而一般来讲,道兵咒文都是家传或有师承,这些咒文经过经年孕养,也含妙用! 只是谭山野路子一个,自然没什么家传的咒文纂刻, 不过谭山稍一沉吟,很快便有了主意,当即以神识为笔,在外窍之上刻下了一首诗文: “雨过横塘水满堤, 乱山高下路东西。 一番桃李花开尽, 惟有青青草色齐。”书罢,清华遍泄,铺遍四野,似有天音响彻,又有草木拜服! “给我死!”
远处,黄山峰面色狰狞,怒吼一声,山石印玺在发豪光,已又至头顶落下!
十五位黄巾力士也是齐齐爆发搬山之力,化出一道丈长刀光,向谭山劈砍而来! “兵来!”谭山面色枯黄,眸光却清澈如水,一声清喝,
三十位丈高草人豁然拔地而起,双手高举,以擎天之势去接印玺, “丈高道兵?怎么可能!”黄山峰见此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加大了山石印玺的法力灌输,
谁曾想“轰隆!”一声过后,大地震颤,看似威武雄壮的草人却似绣花枕头一般,
其中半数在印玺之下被直接压成粉末, 余下半数也被紧随而至的黄巾刀光一分为二! 只是本该同样死于此地的谭山,此时却杳然无踪,似已化作飞灰,又似从未来过! “好贼子!”黄山峰面色难看,几乎暴跳如雷:“此贼如今油尽灯枯,肯定跑不远,给我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我揪出来!”
只是眨眼之间,便是一个时辰过去, 黄巾力士找遍周边十里方圆,就连地上杂草都被掀开,终究是无功而返! 黄山峰面色变幻不定,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这贼子怕是已经遁走了, 只可恨自己那身为捕头又擅长追踪的二叔黄泥包外出剿贼,不在县中, 自己又无甚追踪之法,怕是找不到他,只能回去看看父亲有没有什么办法! 只是望了望身后的碧绿草原,黄山峰不由再次露出一丝狠意, 如今熐灸天朝四方动乱,正值选士之时,而黄崖县正缺个县尉, 他本打算夺得兵炁后,就强开第二窍,好在添一伙道兵, 如此以两窍道兵之能,借助黄家势力,或许能力压其他两家谋夺黄崖县县尉之职; 谁曾想谭山在他眼皮子底下炼化了兵炁,并且逃出了生天; 如今自身谋划显然是失败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能不能在谋取一个六房典吏之职。 只是县尉是官,典吏是吏,两者差距几如天壤之别,黄山峰心中实是不甘。 这谭山坏我仕途,实在是可恨至极啊,这贼子最好别被我抓到,若不然定叫其不得好死! 当即以法力点出一张传音纸鹤,狠声道:“鹤儿,给我父传信,谭山贼子临阵开窍,点出道兵逃出生天, 其天赋不凡,若是不死,今后必成我黄家大患,当倾全族之力找到此撩,杀之!”
说罢,黄山峰当即转身,便要离去,待搬来人手,再来寻谭山晦气。 地下深处,以草根交错编织而成的一片狭小空间之内, 谭山盘坐在地,满脸血污,混杂泥土草屑,显的狼狈异常,但其眼角却有冷光渐渐滋生; “黄山峰为谋兵炁,害我性命,此乃不共之仇,当杀之,以平我意!”
只是谭山也知,黄山峰开窍已久,体内有近乎十缕法力,还有印玺法宝傍身; 且其麾下一伍黄巾力士被培育的极为厉害,各個力大无穷,刀法精深,防御也极为强大, 可以说,仅这一伍道兵,可敌近百凡人精锐兵卒; 而谭山的茅草兵,目前怕只能和普通士卒五五开; 若称那些黄巾力士是道兵中的正规军的话,那谭山的茅草兵,目前还只能称之为壮丁; 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实不能以常理计之; 更不用说,谭山此时还受伤未愈,实不是报仇之机, 目前最好的做法便是将报仇之心强压心底,以图后时! 于是刹那之后,地面轰然炸开,浑身杀气腾腾的谭山杳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