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宁安堂偏厅，正在处理府里杂务的秦可卿，听得贾蓉回来急忙出来迎接，一边指挥丫鬟端茶倒水一边好奇询问。 “还不是西府的老太太，想拿金陵宗族那边的不满拿捏我，闹得有些不太愉快！”
一屁股坐下，接过丫鬟送上的温水，贾蓉也没有隐瞒，直接将在西府荣庆堂的事情简单述说一遍。 最后，淡淡扫了美若天仙的秦可卿一眼，提醒道：“以后没事的话，少往西府那边跑！”
“那边的老太太，惯会倚老卖老，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精力瞎折腾？”
对于贾母，贾蓉可以说相当无语。 俗话说得好，人老精鬼老灵，贾母可以说相当的老辣。 起码，在利用机会方面，还有内斗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 也就是贾蓉见多识广，根本就不上套，不然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一点都不算夸张，不然她也没可能牢牢把持荣府的核心权柄多年，随手摆弄两个儿子轻松维持自身特殊地位。 只是，这位可能不理会外头事务，或者说朝堂事务太长时间，对于府外的形势变化不是很清楚。 荣府在她在掌控下，衰退速度也是相当夸张的。 贾母不是没有做过努力，结果她将希望放在王子腾身上，硬生生将金陵四大家族榜首的位置拱手相让。 不仅如此，王子腾一点都没有拉拔荣府的意思，不然政二老爷的官职不会那么尴尬的。 红楼故事里，王夫人趁机崛起，甚至侵占了老太太不少权利和利益。 到了那时，年纪大了感觉力不从心的贾母，干脆就选择了享受尊荣的生活，至于荣府能不能重新振兴，估摸着不在考虑范围内。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的。 以荣府的资源，提供老太太晚年尊荣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皇家，都愿意给贾母这个老封君面子。 可贾母有一样不好，就是掌控欲太强。 什么都想把持一下，这就很讨人嫌了。 “大爷，老太太对妾身很是关照！”
秦可卿笑容温婉，不自觉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赶脚。 也不知道是性格如此，还是想要在宁荣二府的后院女眷中获得一个好名声，她对贾蓉的提醒，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妾身和西府的凤哥儿关系很好，老太太会时常喊妾身过去说话，要是突然变得疏离了不好！”
虽然说话温柔可亲，可话中之意倒是颇为坚决。 “随你！若是以后吃了亏，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贾蓉倒也不甚在意，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秦可卿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 “多谢大爷体谅！”
秦可卿暗暗松了口气，更加殷勤的侍候丈夫贾蓉。 红楼第一美人小意服侍，贾蓉还是很满意的。 更别说，秦可卿还是正儿八经的仙子下凡，更加不可能给脸子瞎折腾。 贾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秦可卿趁机向他简单述说了一下宁府的杂务。 比如，公中的田地和商铺收入！ 在她的整顿下，公中的田地以及商铺收入，都有了显著提升，可见其相当有经营能力。 当然了，受于眼界以及外部环境的约束，秦可卿的能力还在正常范畴之内，并没有太过突出的地方。 只要好好整顿宁府派出收租的下人，以及派驻打理商铺的掌柜，基本上就能让收入大增。 红楼故事里，荣府的庄子年年受灾，到了最后甚至连半分收成都没有拿到手。 这正常么？ 至于店铺，更是被负责管理的掌柜的私下贪墨，也收不到多少实利。 偏偏，负责管理的王夫人，还要维持一副慈善人的面孔。 或许本身的经营能力就相当有限，看出了或者没看出里头的问题，最后全都不了了之。 不然，真的下狠手整顿，直接抄了那些家生子的家，别的不说起码上百万两银子是刮得出来的。 可最后，荣府的掌权者们什么都没做。 那时候，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奴大欺主。 只是下不了决心，没有了那种拼命的勇气罢了。 宁府这边的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尽管之前赵老夫人整顿了一番内院，可庄子和店铺那里却并没有受到波及。 秦可卿掌权后，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她虽然表现得十分温婉可人，但是管理下人的手腕一点不差，不然公中的收入也不会短时间内暴增。 当然，她如此行事，背后有贾蓉和赵老夫人的鼎力支持，不然阻力和麻烦可是不小。 单单被贾蓉秘密处理的家生子，数量就不下百。 当然他没有杀人，也没有将人逼上绝路，只不过全都送去了大西北那边，基本没指望能够回来。 通过整顿，还有实实在在的收获，秦可卿迅速在宁府立下威信。 只不过，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向的，和荣府那边的关系，一直都维持得不错。 老太太时常当面夸赞，王夫人也很给面子。 又有凤辣子的友情，简直混得如鱼得水。 当然了，内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估摸着秦可卿自己也不太清楚的说。 她在宁府的日子，过得相当的滋润。 秦可卿自然知晓这样的状况有多难得，所以在侍候贾蓉和赵老夫人的时候，完全称得上尽心尽力。 经过两番整顿，此时的宁府风气相当不错，再也不复贾珍当家期间的乌烟瘴气。 内院那里，自然不会有多少八卦可听。 秦可卿也没多说宁府的事情，慢慢的将话题转移到了荣府身上。 首先说的就是贾珠，他的后宅很是不安宁。 自从春闱失利后，贾珠消沉了一段时间。 加上还得修养身体，贾珠所在的院子当时颇为安详。 不安详也不成啊，就贾珠那个病秧子的架势，哪个丫鬟都不敢乱来啊。 真出了事情，王夫人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也就在那时，贾珠媳妇李纨被检查出怀孕了，如此喜事让贾珠的心情好了不少。 心情一好，加上王太医配置的药方相当给力，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然后，幺蛾子就出现了。 贾珠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反正受到他老子政二老爷的影响，加上文人的所谓风流劲，很快又沉迷温柔乡中。 好在，他还知晓珍惜身体，并没有玩得太过。 可就是如此，贾珠本身的身体底子薄弱，不时就会生病。 王夫人是个狠的，根本就不管事实如何，她将所有过错全部归咎于媳妇李纨身上，但凡贾珠身体不好，就少不得一通责骂，日子过得相当辛苦。 和红楼故事不同，此时的贾珠并没有驾鹤西去，虽然时不时就会病上一场，可距离完蛋还差得远了。 李纨也用不着将所有委屈都往肚子里吞，干脆利索的也跟着病倒了。 这一下，贾珠的院子里可就热闹了。 王夫人送去的漂亮丫鬟没了压制，各种幺蛾子就没断过。 李纨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病倒了，依旧不时出手教训一下那些不老实的通房大丫鬟们。 贾珠则是痛并快乐着，一边享受温柔乡的美妙滋味，一边则是饱受身体病痛折磨。 加上王夫人主动插手贾珠的院落管理，那叫一个乱啊。 总之，贾珠将自己的底裤都给亮出来了。 什么狗屁的读书种子，就冲他眼下的状况，能不能在下一届春闱中考中进士都两说。 对于贾珠，贾蓉并没有抱有太大期望。 能够通过科举入仕最好，就算科举不成也能做官，他毕竟是国子监学生么。 只是，尼玛的年纪轻轻就沉迷温柔乡不可自拔，就这定力连琏二都不如。 加上其不擅长人际交往，就算当官了也不会太过如意的。 这些情况，政二老爷或许知晓，也或许不甚了解。 但贾珠给人的期待值，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接着就是赦大老爷，这位最近的表现，真的有点叫人大开眼界。 平日里，一如既往的贪花好色，喜欢窝在东大院自己的地盘，和新买的小妾调笑玩闹。 虽说赦大老爷在这方面的花销，绝对是个惊人数字。 可有一点值得称道，赦大老爷基本不在外头胡来，也绝对没有用强的心思。 一点都不像是外界传扬的那么不堪，起码赦大老爷比起那些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的家伙强得多。 起码，他没有在外头乱来，就这一点不知道比其他弯弧要强多少。 这些都是正常操作，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赦大老爷在东大院就这个鸟样，不管旁人喜不喜欢都是如此，不过其最近的表现却是叫有心人刮目相看。 自从琏二进入户部当差后，赦大老爷多次出面维护其名声和利益。 特别是频繁和二房进行贴身肉搏，摆出一副混不吝滚刀肉的架势，真的让他经常得手达成目的。 没办法，不管是胡搅蛮缠还是正常的辩论交锋，政二老爷悲哀发现，他都不是自家老大的对手。 也是在这样的过程中，琏二的利益得到了充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