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息怒,儿子绝无此意。”
九爷低着头,又是一拱手。“额娘息怒。”
徐安禾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九爷,也跟着又磕了一个头。“你少在这假惺惺的,若不是你用那些个下作手段,迷惑了老九,老九又怎么可能为着你诸多顶撞本宫。”
宜妃娘娘看着她,犹如看着一个愁人一般,更是恨不得拆骨入腹一般。徐安禾只顾低着头,任凭着宜妃说什么,都不肯说半句话。她越是表现的这般乖顺识大体,就越是惹得九爷怜惜。只要装一装就能让九爷心疼,这点委屈她还是愿意受的。“若是额娘没有其余事情,儿子便先带着徐氏回去了。”
九爷心里有些恼怒,但碍于宜妃是自己嫡亲额娘,又不好太过忤逆她,只得压着怒气说了一句,便想着把人带走。走到门口时,九爷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宜妃说道:“额娘也不希望儿子在皇阿玛跟前失仪吧!徐氏身子骨不好,这些日子就不来额娘跟前侍奉了,免得儿子分心担忧。”
“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为着这么一个人威胁本宫。”
宜妃简直要被他给气疯了。“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怕额娘听信了小人之言,这才多说两句罢了。”
九爷又是拱了拱手,这才拉着人彻底走出去。俩人离开帐篷,甚至还能听见后头帐篷内传出来的一阵摔东西声音,俩人脚步未停,直接回了自己的帐篷。“是妾身不好,叫爷为着妾身与额娘生了气。”
进了帐篷内,徐安禾皱着一张小脸满是委屈的看着他,可怜巴巴的说着。“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若是你不让人来寻爷,难不成还真要受了额娘的责罚不成?”
九爷脸色仍旧阴沉的难看。之前在宫里头与宜妃说了那么一番话,加之这段日子,宜妃确确实实的在没来寻着她的别扭,原本他以为宜妃是肯放过徐安禾了。没想到,现下不过是才刚刚见着,竟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责罚。“都是妾身不好,额娘若是想要责罚妾身,妾身自己受着就是了,偏偏春芍那个奴才不懂事,私自去寻了爷。反倒是叫爷与额娘之间生了嫌隙,都是妾是的不是。”
徐安禾说着就眼眶通红,如同一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一般。九爷本就喜欢她,眼下见着她这幅模样,更是心疼起来,连忙把人揽进自己怀里,一边抚顺着她后背,一边在耳旁轻声安抚:“额娘与爷总归是亲母子,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今个儿的事,明个儿爷过去说两句好话,便也就揭过去了。日后在遇见这样的事,你万万莫要自己挺着,只管让奴才过来寻着爷,不然岂不是要叫爷心疼你。”
徐安禾得了安抚,这才破涕为笑,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乖顺的点头应承下来。九爷看着被她咬的有些红彤彤的嘴巴,双眸隐隐有些发暗,才想着覆盖过去,帐篷外头便响起一道声音:“主子爷,万岁爷让主子爷过去呢!”
“知道了。”
九爷暗暗磨了磨牙,快速的在她嘴上偷了个香,压低声音说着:“等着爷回来。”
“恭送爷。”
徐安禾忍不住发笑。“主子没事吧?没在宜妃娘娘那受着什么委屈吧!”
九爷才离开,春芍便大步上前,满是担忧的问着。“没事,还要多亏了你机灵,及时去把爷请过来,不然今个儿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辰呢!”
徐安禾坐下声音轻快的说着。“只可惜,至今个儿之后,怕是宜妃娘娘就越发不待见主子了。”
春芍有些惋惜。宜妃娘娘作为九爷额娘,若是想要折腾一下自己的儿媳,旁的人也说不出什么不是的话,也唯有九爷能够袒护一二,至于康熙爷那头,又怎么可能处处维护她这个儿媳妇,时日久了只怕是只会觉着厌烦。“左右她也是不待见我的,倒也不差这一回了。况且,今个儿的事,也确实是她存了心想要找我不痛快,咱们日后防着她一些也就是了。”
徐安禾倒也不太在意,九爷就差和宜妃撕破脸皮了,日后宜妃若是在想要动她,也总得顾虑一些九爷的心思不是。“好在还有九爷肯护着咱们,要不然奴婢还真不知道要该怎么办才好了。”
春芍松了一口气的说着。“徐福晋吉祥。”
陈氏在收拾妥帖自己住着的地方后,来了她帐篷内。“陈格格快起来吧!折腾了这么一路,怕是也乏了,怎么也不在自己帐篷里休息。”
徐安禾笑容不减的看着她。“妾身初来这种地方,不敢去旁的地方,只能来徐福晋这里转转,还望徐福晋莫要嫌弃妾身。”
陈氏性子瞧着还是之前那副谦和温顺的模样。“这次过来的,大抵都是一些贵人,咱们还是万事小心一些,莫要冲撞了各处贵人,以免给咱们贝勒府惹祸。”
“是,妾身也是这样觉着的。”
陈氏点头乖巧应下。不管她这次出于什么心思过来,性子总是这样乖顺,徐安禾一时之间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总觉着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着徐安禾脸上有些倦意,陈氏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离开。“今个儿折腾这么久,主子累坏了吧!奴婢这就服侍主子歇息下。”
春芍和春菡二人上前。“主子爷那头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若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也就不睡了,免得九爷过来瞧着她这幅样子。“且还得等着呢!主子睡一会儿起来也是来得及的。”
春芍早就偷偷让人过去瞧了,康熙爷正在兴头上,怕是没两三个时辰结束不了。徐安禾听着这话,心里才算是放下心,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任由着春菡和春芍二人服侍,在脱下外衣躺在铺得软绵绵的锦被之中,这才放下心彻底睡过去。约摸到了晚膳时辰,春菡这才进来轻声叫着。“爷回来了吗?”
徐安禾坐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头一句便是问着九爷。“还没呢!估摸着是快了。主子别睡了,现下睡得太多,仔细一会儿晚上睡不着。”
春菡上前扶着她下地,又伺候着她穿衣。